晓得自家外甥脸皮薄,到底是心疼自家外甥的,所以杨氏才会说这一番话。要是换了旁的人,她肯定还有得一番调侃闹腾呢。
众位太太和姑娘就都笑着,三三两两的往外面走。
杨氏看到许琇宁站在后面,走过去就一把携了她手,问她:“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刚刚我愣没看见你。”
许琇宁先屈膝对她行了个礼,叫了一声舅母,然后才笑着回答:“我哥哥掀开我嫂子盖头的时候我才过来的。”
又跟杨氏贺喜。
沈承明去年乡试也考中了,参加了今科会试,殿试,考了个二甲靠后的名次。
原本是要外放为官的,但皇上想着他是沈阁老的孙子,念及沈阁老两朝为臣,几十年都甚是勤勉,就特地授意吏部,让沈承明留京,授了个户部主事的官职。
还听得说,外祖母已经开始在给沈承明相看亲事了。现在最为中意的是英国公家的女儿。
杨氏也很高兴。丈夫不成器,这么多年都赋闲在家里,但儿子却是个争气的,今年才多大年纪?竟然就考了个进士,做了官。
而且眼看沈承明的亲事也要定下来了。
就笑道:“你大哥,明哥儿还有你,三个人从小都是一起玩到大的。现在眼看着你大哥成婚了,明哥儿的亲事在相看。你呢,是从小就定了亲事的,想必明年也该完婚了吧?”
说着,很亲昵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说:“好孩子,舅母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等到你出阁的时候,舅母一定送你一份大礼。”
说的许琇宁一张脸红了起来,边跺了跺脚边嗔她:“舅母,这筵席还没有开始呢,你一滴酒都没有沾,怎么就开始说上醉话了?”
杨氏晓得她这是羞了。哈哈一笑:“你害什么羞?这还不是早晚的事?”
又调侃了她几句,就到了后院宴客的地方。然后自去找自己相熟的女眷说话。
许琇宁则是走到沈氏身边,帮着她一起招呼客人。不过心里一直在牵挂着陆庭宣。
刚刚看着他便有些醉意了,这会儿跟着爹爹在前院招呼客人,还能不喝酒?
可别真喝醉了吧?
就叫了画屏过来,吩咐她悄悄的去前院宴客的地方打探下。
不一会儿画屏就回来了,告诉她:“奴婢看到陆少爷一直跟在老爷的身后跟人喝酒呢。这会儿想必也喝了不少了。不过奴婢隔的远,也不晓得陆少爷现在到底醉没醉。”
许琇宁听了,越发的担心起来。
于是一等筵席结束,前来贺喜的女眷三三两两的告辞时,许琇宁就带着墨兰和画屏往前院走。
外院的宾客也都走的差不多了,许正清正在送最后一位官员出门,陆庭宣跟在他身后。
眼角余光看到许琇宁远远的站在一株树后面,不时的往他这里看,陆庭宣唇角忍不住的弯了起来。
眼看着那位官员上了轿子,许正清才转过身来,舒了一口气。
见陆庭宣还恭敬的站在他身后。他儿子,刚刚虽然也出来陪客了,但离席离的早,想必是急着去陪周静婉。他看了虽然觉得无奈,但也理解,便没拦着。
只有陆庭宣一直陪在他身边。
这般看着,便要感叹起儿子还不如女婿来。心里也越发的喜欢这个女婿了。
刚刚要不是有陆庭宣在身边一直给他挡酒,只怕他这会儿就已经醉了。现在转过头看着陆庭宣面颊上的酒意,忙问他:“你刚刚喝了那么多酒,现下觉得如何了?”
叫了个小厮过来,吩咐他立刻去厨房叫厨子熬一碗浓浓的解酒汤给姑爷送过来。
小厮答应着去了。陆庭宣就笑着回答:“起动岳父担心。虽然是有些喝多了,但还无妨。回去歇一歇便好。”
从刚刚许正清松口说明年四月让他和许琇宁完婚之后,陆庭宣随后便一直称呼许正清岳父,许正清也默认了。
现在听到他这般说,许正清便催促他赶紧回去歇着。
陆庭宣拱手告退,转过身往竹意轩走。谨言随即也跟上。
待走出一小段路,眼角余光看到许正清回了屋,他这才站定脚步。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微歪了歪头,看着许琇宁藏身的那株大树笑。
许琇宁晓得他这肯定是看到她了。见这里的宾客也都走了,没有外人在,立刻从树后面走出来。
“陆哥哥,”几步赶过来,许琇宁目光仔细的打量着陆庭宣,关切的询问,“你有没有喝醉?”
脸上较先前更红了些,眼眸瞧着好似也更水润了些。一双长眉微微的挑着,眼中蕴着几丝她琢磨不透的笑意。
平日他看着只如清冷谪仙一般,看着便不好亲近,但是现在,却如那话本中妖孽的山精魔物一般,极为的邪肆。
目光也仿似带了热度。灼灼的,只看的许琇宁心跳加快,双手轻颤。
竟是不敢对上陆庭宣的目光。轻抿了抿双唇,垂下头去。
立刻就察觉到下颌上一阵微热。是陆庭宣伸了手扣住他的下颌,让她抬起头来。
耳边还有一声低笑传来:“好好的低头做什么?抬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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