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几个收到消息之后,忙叫了人进来,将谢侯等人回家之后要用的东西一件件备好。
“今儿立后大典,竟也要设宵禁?”二姐儿随口说了一句。
“你也说了是立后大典,”大姐儿轻咳一声,这立后和皇帝登基可不一样。
二姐儿忙反应过来:“瞧我,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错了。”
二姐儿紧接着又道:“原本就没有这样的规矩。”
谢笙和大姐儿没说什么,几人便也将这件事全然抛在了脑后。
谢侯等人是快要到酉时末才回来的,谢笙看两个姐姐指挥着人去服侍谢侯李氏三个,便只问:“不是酉时之前就已经差人回来说要回了?怎么到了这会儿才到。”
谢麒的衣裳没那么繁复,更好打理一些,走出来时,正好听见了谢笙这句话。
当下他便对谢笙道:“可快别说了,我们是出了宫才叫人回来报信的,可今儿进宫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马车挤挤挨挨,竟连动都动不得。”
谢麒一提起来,就觉得有些头疼:“这还是因为一些中下级官员已经回去了的缘故。可若是遇到了身份比咱们家更高的,自然得让路请人家先行,这一挪一让,自然就更乱了。”
这时候的马路本来就不算太宽,往常路上没多少马车行驶,大家略让一让也就是了。这回却是各家都坐着马车,即便都要脸,知道有序,却也依旧比不得平日。
谢麒这么一说,谢笙自然也就能理解了。
“那怎么不从小路回来?”谢笙记得从宫中回来的路上,也有不少分叉口,京城的格局安排还算合理,既然前方大道不好走,那从一旁的小路绕回来也是能行的。
“爹原先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使了人去查探,说是小路上也堵了,还不如正道呢。”
大姐儿听到两人的话,也说了一句:“咱们能想到的事,旁人自然也能想到,大家都想到一处去了,可不就是挤了吗。虽然是小路,到底还是有连通之处。”
几人只说这样的话,竟也等到了谢侯出来。
“今儿都累了,便先回去歇着,”谢侯面上有些疲倦,“小满,明儿你和岫儿进宫一趟。”
谢侯的目光落到了二姐儿身上,有些犹豫,又像是在评估什么。
谢笙不由得也顺着谢侯的目光向着二姐儿看了过去,见二姐儿在谢侯的注视下低下了头。谢笙带着几分询问看向谢侯。
谢侯没理会他,看了二姐儿半晌,到底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大姐儿赶忙应了一声,又问谢笙明日想要什么时候进宫。
谢笙说了一个比平日稍晚的时间,大姐儿应了一声,便和二姐儿一道出去了。
谢侯见谢笙没一道出去,有些疑惑。
“是今日出了什么事吗?”
“这倒没有,”谢笙道,“对咱们家来说,算是风平浪静。”
“不过,爹,皇上派人赐了席面给高家和高太尉,这事儿您知道吗?”
“什么?”最先反应过来的,还不是谢侯,而是谢麒。
“高家,这怎么可能,”谢麒有些不信。
高家之所以能够留到现在,不过是因为皇帝想要留着高家为朱皇后挡灾,等这回封后大典顺利结束之后,高家的荣耀和全家上下的姓命就该进入倒计时了才对,皇帝又怎么会赐下席面呢。
“是我请林管家帮忙查探的消息,自然是真的,”谢笙以为是谢麒不相信。
“我的确有些不敢相信,”谢麒说了这么一句,又看向谢侯,“爹,高家会不会做了什么?”
“高家或许在淑妃之父的死上,做了什么手脚,”谢笙说着,连忙又补上了一句,“当然,我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
“明日等你进宫之后再说,”谢侯没有第一时间说自己的想法,甚至稍微有些避讳这一点。
“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谢侯先回答了谢笙之前的那个问题,“出去送东西的,是钱总管新收的一个小徒弟,吴公公的同乡。”
谢笙眼睫毛颤了颤,话到嘴边,到底只剩下一句:“爹你们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谢麒本就是看谢笙没动,才留了下来,此时谢笙要走,他也自然是跟着一道。
两人并排走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今儿难得有一轮明月,月光和灯笼将谢家兄弟的影子拉的很长,谢笙踩在雪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小满,你说,若是高家真的重新起来了,咱们之前做的事情真的还有意义吗?”许是月色太过难得,让谢麒一时有些迷惑了。
“不会的,高家不可能重新起来的,”谢笙道,“高太尉犯上弑君,若真是要高家无事,除非皇上能忘得了当初近在咫尺的死亡感受。”
“也是,谁会如此轻易地原谅一个想要杀自己,又能轻而易举的杀死自己的人呢。”
谢麒松了口气。
“明儿你进宫,说不定六皇子还会提起这事,”谢麒道,“他知道的事情,定然比我们多些。”
谢麒言下之意,是让谢笙可以从二郎处入手,探一探皇帝的想法,对高家到底是个什么个意思。
谢笙听了谢麒的话,也没什么反应。
两人默不作声的分开,等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捧墨才悄悄的问了谢笙一句:“方才少爷怎么不答世子的话?”
“我能答什么?”谢笙道,“宫里的事情,便是人家主动和你说,你也别牵扯的太深才是,何况像是如今这样,还要主动地去里头搅浑水?”
“若是六殿下愿意和我说说两句,那是我们的福气,便是不愿意说,又能如何呢。”
捧墨闻言却笑道:“少爷心里定然是已经有了主意了,所以才不接世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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