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着阮迎银刚失去了妈妈,爸爸也不在身边,常常会留意她,试图将她从歧途中拉回来,所以私底下找了阮迎银谈话。
“阮迎银,你的月考成绩实在太差了。平日,你也经常旷课,这样可不行啊……”他苦口婆心。
可哪想长得这般好看的女生,居然呛他:“成绩差又如何?我家里有钱,没有成绩以后也能混得很好!老师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用不着你管!”
“……”
之后他就再没怎么管过她。直到高二她转学,他还松了口气。
“对,我来是……”江邢远直起身,打算随便找个借口就走。
哪想男老师又自动补上了他的后半段:“你来给她取东西?”
“?”江邢远眉头微挑。
男老师道:“她高一的书全放在学校,都没人来拿,在我办公室里堆着。你和我来吧。”阮迎银虽然姓子不好,但长得好看。江邢远长相也出类拔萃,男老师于是理所应当认为他们有着亲戚关系。
江邢远双手插兜,唇角微抿,跟在男老师后面去了办公室。
男老师把一堆略高的书抬给了江邢远。
江邢远瞄了一眼,几乎高一所有课本作业本都在这。
他伸手接了过来。
**
车内,江邢远靠在椅背上,将课本和作业本一本本翻开。
几乎都是全新的,她只在每一本扉页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字迹并不好看,迎面一股嚣张跋扈的感觉,让人心下不喜。
江邢远前几天刚看过阮迎银的课本、笔记和试卷。她的笔迹,微圆而端正,看起来十分讨喜,那语文卷面,他也挑不出任何出错。
和这些书本上的名字,完全南辕北辙。
上辈子的阮迎银笔迹是怎么样?江邢远从没见过阮迎银写过几个字,而且他不在意这种细节,自然没有任何记忆。
但他觉得,应该是和这些名字一样的字迹。嚣张跋扈,爱炫耀,除了那张脸,没有任何值得人喜欢的地方。
高一的阮迎银字迹还是如此,高一暑假阮迎银还在蹦迪。
而短短几十天的日子里,人会连字迹都变了吗?
至少江邢远重生回来,字迹还是那个字迹。
江邢远把书扔在副驾驶上,眼里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
**
运动会在10月底。
身为班里的体育委员,李彤和杨同与分别登记班里每一个同学要报的参赛项目。
想到运动会,阮迎银心里一点都不期待,而且有点难过。她咬着唇,问拿着纸笔的李彤:“一定要报吗?”
“一定要。”李彤有些心疼的看着阮迎银。体育课上,每回的热身跑,阮迎银都是最后几个,“沁中有规定,所有学生必须报一项以上的田径项目。来吧银银,别怕。真不行你就报个100米,最慢也就几十秒的时间就结束了。你看晴烟,也只报了100米。”
前头的崔晴烟听到自己的名字,转过头来点点头。
阮迎银只能道:“那就100米吧。”反正也就几十秒的时间,很快的。
她最讨厌体育课和运动会了,在露天下面,要迎接阳光的洗礼。
要知道,它们仓鼠可是怕光又怕热!
阮迎银头微微垂了下去,双手藏在背后,贴着墙壁走了进去。
江邢远正坐在位置上处理新公司的事情。他一心两用,刚刚阮迎银和崔晴烟的对话,全部传入了他的耳朵中。
从H城回来已经有好几天了,新公司在最重要的上升期,他忙着处理事情,还没来得及处理‘阮迎银’的问题。
交代完徐好,江邢远将手机扔进抽屉里,靠向椅背,垫着凳子,双手环胸看向阮迎银。
阮迎银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第一件事便是把手摸进抽屉,从书洞里抠出一颗棉花糖。
感受到江邢远幽深的视线,阮迎银的手下意识一顿,没敢把棉花糖拿出来,重新塞了回去。
她怕棉花糖被抢。
今天上午,江邢远这样看她好几回了。他的视线仿佛带着千斤重的巨石,本能地让阮迎银心中一沉。
从穿书以来,江邢远看她的目光,都是厌恶,怨恨,轻蔑的。看过书的她,自然知道这些目光的缘由,所以她虽然会有些害怕,但心里还能稳住。
可是今天,江邢远的目光,仿佛射.线,能看到人的骨头缝隙里。
这让阮迎银很是惴惴不安。她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江邢远勾了勾唇角,侧过身子,距离离她有些近。
“阮迎银,我觉得有些奇怪,你怎么突然间热爱起了学习?”他声音带着几分威慑,笑意浮于浅表,很凉,“听说你高一的时候,可是经常旷课。”
阮迎银轻轻眨了眨眼睛,眼珠微转,食指下意识抠着自己的大拇指指腹。
穿书过来,其他人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连阮旭东也未曾察觉。可江邢远却试探过她好几回。
她以为她已经过关了,可也许是这次月考成绩考得过好,让他又开始怀疑了。
阮迎银压下内心泛起的紧张,神色如常,轻声回答:“有时候思想的改变就在一瞬之间,来S市之前,我梦到了妈妈。她让我……好好生活。”
“是吗?”江邢远坐了回去,语气听不上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上课铃声响了,老师走了进来。
眼看他又拿起手机,阮迎银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不想自己的身份被人知道,如果让人知道她是仓鼠精,她是要被抓住做人.体实验的。从没穿书之前,她就格外小心这一点。
穿书之后,她更是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江邢远,他太可怕了。
**
下课之后,李彤继续运动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