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了剧本,除了我[穿书] 作者:孤注一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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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是晏无咎误会了,焚莲可没有什么得道高僧的圣洁光环,所到之处能感化一切。那些姑娘们纯粹是被他周身的气场给冻着了。
晏无咎站得远,并不能感受到,只觉得生气。
但这一次他什么痕迹也没有露,反而缓缓笑了起来。那双冰冷矜傲的眼睛,转眼便化作盛满星光的清澈春水,叫人沉溺沉醉。
庭院阳光下的焚莲,看着厅廊檐下笑容漫溢的晏无咎。那个人也在看着他,仿佛飞珠溅玉,周身漫射着朦胧柔和的浮光。笑得无害又无辜。
那是有毒的蜜糖,是雪刃上的糖霜。
虚假得毫不掩饰,恣意无心,故而永不可得。
但他对自己笑了,这应该是第一次,焚莲便也忍不住唇角微牵。
那么远的距离,那点弧度,不足以叫任何人发现。
晏无咎望着焚莲笑,口中却对不安的老板说:“不用了,这次我有客人招待。他跟我不一样,喜欢热情似火的。谁若是能让大师高兴,大师每喝下一口酒,吃下一口肉,我就送那人一颗明珠。多多益善。”
他眉眼的笑容越发绚烂,看着焚莲的琥珀茶色瞳眸却一片清透冰凉。
你想跟我玩,好,我就陪你玩到底。
“既然大师这么有雅兴一道来此,今日我做东请客,算是汜水河畔那日言语失礼的赔罪,如何?”晏无咎主动走向庭院正中的焚莲,笑着对他伸出手。
素来波澜不惊的焚莲却忽然主动退开了一小步,但他的脸上除了依旧静谧冰冷的底色,就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晏无咎朝他伸出去的手自然停顿在半空,他笑容不减,只是缓缓眨了眨眼,颇觉有趣。
这人既不防备忌惮他,也不在意这些红粉阵仗,这么稳得住,怎么自己伸一下手他就躲了,是厌恶他到不想碰到?还是……
晏无咎又一次想到槐花树下,焚莲稳占上风之际,却仓皇抽身离去的背影。
难道这大和尚真的是怕他这只恶鬼吗?找个机会试一试。
但此刻,晏无咎只是不甚在意地收回手,对焚莲散漫疏离地笑了笑,满不在乎经过他面前,率先往露天宴饮的地方而去。
以往晏无咎来这里会选择清静的雅间,或者只为几个人准备的独立庭院。这种对所有人同时开放的舞台,太过热闹嘈杂了。
但今日不同,晏无咎不是来享乐的,怎么让这和尚难受不舒服,他就要怎么来。
台上热烈的胡旋舞正酣,舞姬妖娆的腰肢不断扭动转圈,如同盛大的鲜花怒放,台下不断发出叫好打赏的声音。
好不容易一舞结束,紧接着是铁马冰河一般激烈的琵琶曲……所有一切,都在一刻不停调动起台下客人们的热情。
炙肉的香味和醇酒的微醺融合,在应接不暇的美色加持下,如同一双高明的琴师的手,不断在拨动所有人的心弦,让人沉静迷失在欢愉享乐里,遗忘时间和自己,仿佛可以永享这宴饮快活。
晏无咎靠在椅背上,脸上还带着一点似笑非笑的痕迹。
满桌的美人,或斟酒或逗趣或弹唱,都是被他安排的冲着焚莲去的。他自己身边只有两个恬然安静的,除了斟酒布菜,并不做任何逾越。
晏无咎的眼睫垂敛,并不管对面的焚莲如何,按照他自己的心意不紧不慢饮着酒。
每当这个时候,即便是带着几分笑意,晏无咎也总是给人一种心灰意懒似得漫不经心。没有什么不快活,却也没有什么能让他更快活些,好像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比任何人都清醒。
焚莲面前的酒杯一直是满的,他并没有喝,碗里的肉他更没有吃。
事实上,茹素久了,五感会敏锐一些。旁人嗅到的肉香味,于他而言只觉得腥得难受,根本不存在被诱惑而破戒一说。
若不是晏无咎在这里,脸色隐隐苍白的焚莲,几乎忍不住不断泛上的难受就要离席。
晏无咎抬眸,唇角轻扬,举起手中酒樽朝向焚莲,眼里一点笑意暖柔:“她们敬的酒大师不喝,我的也不愿喝吗?莫非大师还在怪无咎当日失礼无状?”
焚莲静静地看着他,喉结微微动了动,右手端起身旁的艳丽女子递来的酒樽。
晏无咎唇边的弧度便深了些,手里的酒樽把玩似得轻晃微转,虚虚朝焚莲一倾,并没有碰杯就兀自傲慢地转回他自己的唇边。
一边喝,含笑无害的眼眸一边看向焚莲,像是无声的询问催促。
普通的敬酒,却被他喝出了交杯酒似得旖旎引人。
便是穿肠毒·药,也让人想尝尝看这滋味究竟如何。
焚莲手中的酒樽便也移到嘴边,酒水刚一沾唇,却突然顿住了。
他闻到了淡淡的脂粉,还有某种让男人气血失控的药物的味道。
焚莲的眼神和脸色立刻就变了,凌厉地射向晏无咎。
作者有话要说:啾啾:看我干什么?我是无辜的,我干嘛给你下那种药?当我跟你一样傻……
第8章
焚莲打从一开始找到晏无咎,就想带他离开,他当然不会喜欢晏无咎在这种场合出没。
可是,焚莲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晏无咎一对他笑,他就只想满足他纵着他了。只要他能开心就好。
焚莲也想知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晏无咎是什么样子的。上一世因为错误的开始,他们并没有好好相处过。这都是他的错。
这一次重新开始,或许可以有机会以另一种方式重新……
可是,酒里掺杂的东西,那暧昧的药物所代表的意味,突然一刀劈断了焚莲所有的侥幸和理智。只剩凌空踏错的后怕和寒意。
晏无咎看着这和尚忽然脸色难看,就像是谁给他喝了有毒的酒似得,啪的一下不但摔了他自己的杯子,掀了整张桌子,还把晏无咎喝了一半的酒也给摔了。
接着就像要吃人似得,拉着他就往外走。
晏无咎也臭着一张脸。他没想到,给焚莲喝酒是这么危险的事。不喝就不喝,他又没逼着硬灌,何必一副他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恶事似得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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