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说着便看向知县夫人,眼里带着恳求。
知县夫人笑着说:“你从牢里被大人提出来,梁主簿定是知道因何事的。我听说你们乃御医之后,医术高明,即使女子想必也懂医理,便请阿瑶过来照看我儿,梁家并未有异议。既然如此,我儿哪能那么快恢复,这照看的日子也就不是一日两日了,还得多多麻烦阿瑶。”
陆瑾闻言顿时再一拜,“夫人想的周到。”
陆瑶能脱离梁家一段日子也是好的,心里感激,只能跟着一拜。
知县夫人叹了口气说:“你们这是家事,就不必对簿公堂,老爷也说了,衙门忙得很,管不了这些。等过了这年,他就请梁主簿过来,你们坐下来,好好说说,一家人,何必闹得如同仇人一般,有陆大夫这般能干的小舅子,对那梁秀才也是个好事。”
知县夫人的意思已经很明确,知县愿意作保,让他们和解。也明确地告诉梁主簿,陆瑾是县令公子的救命恩人,不得对他再下黑手,否则就是对知县大人的不敬。
陆瑾虽然厌恶梁家,可现在人言轻微,能有这个结局已属不易。
“一切由大人和夫人做主。”
年后,梁主簿被请进知县府邸,在知县大人和夫人的目光下,对陆瑾是夸了又夸,仿佛那场大牢之灾只是一个错觉,两家还是姻亲。
“阿瑶的姓子属下是知道的,知礼懂礼,比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强上百倍,还是属下眼光好,一下子就相中了她。”
这公爹看她的目光依旧是温和的,可如今陆瑶已经心冷,根本不敢看他,只是垂着头听训。
“既然夫人看得起你,便好好照顾小公子,家中你母亲会安排好一切等你回去,放心,那两个小妾若是不守规矩,不管有没有生孕,都随你处置。”
这话虽说的公允,可陆瑶怎么会当真,若不是陆瑾争气,这会儿的自己不是病死也已经蹉跎地差不多了。
然而她面上依旧恭敬领命,“是,爹。”
“行了,这便这样吧,夫人可还有话说?”知县事务繁忙,久坐不能。
知县夫人点点头,“还能说什么呢,阿瑶的姓子我是极喜欢的,梁主簿,也真是你眼光看。”
“夫人说的极是。”梁主簿恭敬地说。
“再说阿瑾,可不要仗着年纪小乱来,那毕竟是你姐夫。”知县夫人对着陆瑾教育道。
没死算他运气,再来一次,定是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陆瑾一边想着一边认错:“是,阿瑾知道了。”
“真是再好不过了。”知县夫人满意了,这场和平会议当真风平浪静,不过各自内心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梁主簿回到家中,梁夫人一边替他安置一边问他:“当真就算了,就这么放过那对姐弟?”
梁主簿看了她一眼道:“还能怎么办,县太爷和夫人说合,我能不给这面子?”
“那真是便宜他们了,那个贱人,运气好。”梁夫人愤愤不平道。
梁主簿没有理她,躺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梁夫人依旧意难平地左右翻腾,他忍不住掀了眼皮凉凉地说:“没的就这么算了,县太爷也不会一直呆在这里。”
待过了一月,赵小公子便能下床走动了。
陆瑾又替他检查了一番,对知县夫人说:“小公子吉人天相,恢复的不错,等再过两天,我便替他拆线,之后就等伤口彻底长好,这下又能活蹦乱跳了。”
赵钰脸上的线半个月前便已经拆了线,如今新肉已长,只是跟周围的颜色相比还是不一致,不过相比起蜈蚣爬脸,这个样子已经好多了,至少不吓人。
不过新伤口容易发痒,陆瑾看到这小子又手痒了,凉飕飕地说:“小公子再抓两下,我就是华神医转世也救不了你的脸了。”
闻言赵钰扬起的手又忍耐着放下来,可是嘴里嘀咕道:“真的很难受呀。”
知县夫人不赞成地看着他,“谁让你那么不当心,乖,再忍忍,不然破了相就丑死了,你看哥哥多好看,不想长成他这样?”
不要拿他当范本呀,夫人,你这期望也太高了。陆瑾抽了抽嘴角,心中呐喊。
不过他这模样长得的确不赖,他不说,没人想得到他是个五大三粗的屠夫。
这教材太有说服力了,赵钰握了握拳头,表示小爷忍了。
“那药还是继续敷,祛疤的。”
知县夫人点头,见陆瑾准备离开,她说:“阿瑶明日就要回梁家了,你若有话就去找她说吧,这里总归方便一些。”
经过一个月,陆瑶的伤口已经淡了,再加上修养得到,气色也比过年的时候好得多。
只是一想到回梁家,不免有股阴影笼罩心头,脸上尽显愁绪。
陆瑾一看到她的样子就心疼,便劝道:“姐姐,我还是那个意思,你尽早脱离梁家,弟弟养你。”
这回陆瑶没有立刻拒绝,这仇已经结下,不会因为自己是梁家媳,梁家就会放陆瑾一马,相反,经此一遭,自己再呆在梁家,还成为了弟弟的忌惮。
只是如何离开?
“知县夫人虽然这次站在我们这边,可我若是要和离,她必定不赞成的。”没了知县夫人的照拂,他们姐弟依旧是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至于休书,只要知县大人还在任上,梁家不会写。而若是知县大人高升离开,那么又回到了原地。
这是个暂时解不开的棋局,只能耐心等待。
陆瑾心里有主意,“只要姐姐你愿意走,弟弟总会想到办法的,你且等等。”
陆瑶说:“好。”这个时候,她笑了,她相信陆瑾。
“还有一件事,姐姐留意。”陆瑾凑到陆瑶的耳朵边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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