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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刀在手(种田) 作者:遥的海王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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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布衣生活 种田文

  “是,自那以后,他仿佛变了个人,原本我俩无话不说,可后来他稍微不如意,不是对我动手就是大声呵斥,我怕了。”她哀伤地说,“这么多年,我一直未有生孕,难听的话都听到过,婆母三天两头的讽刺我可以当做没听见,可是他……”
  同一年,穿黄色衣裳的女人便进了门。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要纳妾,我没有办法,该CAO持的我都替他办好,也盼望着能有一个女子为他延续香火。然而两年过去了,这肚子也没反应。正当我寻思着是否再替他寻一个好生养的,没想到他自己已经勾搭上一个了,挺着肚子就进门,生生打我的脸。”
  陆瑶说到这里,哀莫大于心死,看着那个女人得意洋洋地进来,她并没有多么愤怒,而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现实并没有因为这个有孕的女人而停止。
  “他还是在打你!”陆瑾愤怒地说。
  “公爹信任我,当他郁郁不得志,被人哄骗着喝花酒、逛楼子的时候,就将银子都给了我掌管,可惜都填不了他那个越滚越大的窟窿。你当小红是哪儿来的,不就是那楼子里赎出来的吗?我要是不给钱,他就动手。”
  陆瑾听到这里感觉摸着手术刀柄的手又开始痒了,他定了定神,对陆瑶郑重地说:“三姐,离开他吧,再这样下去他会把你打死的!”
  昨日之伤未好,今日又添痕迹,谁家的少奶奶是他姐姐这般模样啊!
  陆瑶愣了愣,接着失笑道:“离开他,我怎么活呀?”
  “我养你!”陆瑾回答地毫不犹豫。
  陆瑶婆娑着眼睛,欣慰地说:“有你的这句话,姐姐死而无憾了。只是不要乱说,马上是娶媳妇的人了,姐姐这个累赘在,你如何讨得了好人家。”
  “姐,我说过,娶不娶媳妇无所谓,她要是嫌弃你不想嫁那就别嫁,你才是我的家人!”陆瑾握住陆瑶的手说,“姐,跟他和离吧。”
  陆瑶摇了摇头,“他不会和离的。”
  “休妻也无所谓,只要能脱离他就行。”陆瑾脱口而出道。
  然而陆瑶却被震住了,这年头下堂妇都没有好下场,连带着娘家也要遭人是非,这便是梁秀才动不动便拿此威胁陆瑶的原因。
  “不,不行,我没脸见爹娘。”
  陆瑶再怎么坚强,毕竟被这个时代思想所束缚的女子,可陆瑾不以为然。
  “爹娘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见到姐姐受这样的折磨的,姐,听我的,离开他!一个人生活都比现在幸福,我们姐弟俩有手有脚,不怕没有好日子过。你若是怕人议论,那我们就搬离此地,去别处没人认得我们的地方,去找二姐怎么样?”
  然而陆瑶想也不想地摇头,“不行,你二姐已经够不容易的了,再加上我们,岂不是让夫家看不起?”陆瑶说到这里便下定了决心,“阿瑾,姐姐没事,你不要再担心了,你回去吧,这伤看起来重,其实不过皮肉伤,我心里清楚。”
  “三姐!”陆瑾简直恨铁不成钢,真想摇着陆瑶的脑袋问问她能不能听他的。
  陆瑶却对他摇头,“阿瑾,你还记得圣旨吗,陆家无故不得随意走动,虽然爷爷已逝,可你是陆家唯一的男丁,一样得遵旨。你姐夫虽然不过是个秀才,可他爹却是主簿,为难你太容易了,我不能离开。”
  “我们不过是小人物,京城里的那位怕是早就忘了。”陆瑾劝说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得抗旨呀,之前不过驱逐出京,返回乡里,至少我们还有命在,下回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万一梁家捅上去了呢?”
  说来说去,一切都为了他。
  “他又不知道!”陆瑾嘴硬道。
  而陆瑶只是看着他,顿时陆瑾泄了气。
  陆瑾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这个地方有冤无处申诉,想带三姐走也无可奈何。
  他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拿了出来,强硬地塞进陆瑶的手里,之后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华灯初上,陆瑾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处灯红酒绿之地,莺莺燕燕的软语进入耳朵。
  他抬头,便看到一座华丽的花楼,里面的姑娘倚门卖笑,花枝招展地迎着客人,不遗余力地将过往男姓拉入花楼之中。
  “小哥,要不要进来玩玩?”
  这个大冷天,一位年轻的小姑娘涂着厚厚的胭脂,穿着单薄的彩衣对着他娇笑着,陆瑾长得好,这笑容也就多了几分情愿。
  陆瑾叹了口气,这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在后世也不过读初中的年纪,让人看了不忍心。他转过身,正待离去,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陆瑾抬起头,眯起眼睛,看到花楼的二楼,只见他的三姐夫正搂着一个姑娘与旁边的狐朋狗友把酒言欢,觥筹交错的声响配合着女子的娇笑,很是刺耳。
  郁郁不得志就是这样?举人就是这般考出来的?花着他三姐精打细算节省出来的钱,用抢来的手镯抹去三姐眼泪换来的银子,当真好丈夫。
  这种人若是考中举人,成了进士,当了官,简直是老天瞎了眼,活该这个王朝覆灭。
  陆瑾捏了捏手术刀,走进一个巷子里,刚好能看到那个花楼的门口。
  他蹲在墙角,摸到墙角的一块泥砖,颠了颠放在手里,接着便蜷缩着身体看向花楼上哈哈大笑的人,那目光很冷,冰凉如这刺骨的夜晚。
  在这个连乞丐都不愿意出来的冬夜,他等了很久,当四肢即将僵硬,周围的灯火已经熄灭入了睡时,终于从花楼里摇摇晃晃地出来几个人影。
  梁秀才喝得醉醺醺的,歪歪扭扭地往家里走。
  陆瑾站起身,动了动冻僵的手和脚,然后执着那块泥砖跟了上去。
  待过了转角,远离了花楼的热闹,无人看得见的时候,陆瑾上前几步拍了拍梁秀才的肩膀。
  “谁啊?”梁秀才晕晕乎乎地转过头,接着迎面而来便是一块板砖,砰一声砸在了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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