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异姓王福晋传 作者:小香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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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躺下那会儿她肯定会注意, 往后就不清楚了,“睡着后哪会有意识?即便左侧我也不晓得。”
“我倒有一个好主意。”
“哦?”她还以为他真有什么好法子可以避免,好奇的等着他传授,但见他一本正经道:“我躺于你身边, 抱着你不撒手, 你也就无法翻身, 我这人觉浅,一旦你翻身我就会醒来, 还可提醒你, 岂不妙哉?”道罢还得意的朝她挑了一挑眉, 似是期待着夸赞。
“……”这种人怎么可能出什么正经点子?也怪她傻,居然还抱着一丝希望,给了他说浑话的机会,舒颜那上扬的唇角顿时垮了下来,再不愿理他,指着门帘道:“门在那儿,慢走不送。”
就猜会被她嫌弃,福康安也不恼,负着手哼着小曲儿离开,出门的时候看到雪阳还嘱咐道:“她不喜欢那药膏的味儿,睡一夜很容易沾到被褥上,记得每日都给她更换床铺。”
雪阳一一谨记,待主子走后,这才进屋去给赵舒颜铺床,看她今日心情不错,便大着胆子打趣道:“奴婢瞧着三爷对您很是细心呢!一再交代奴婢好生伺候,想得十分周到。”
还真别说,瑶林在某些方面的确比她细致得多,虽说嘴欠了些,常爱玩笑,但她也能分辨出来,他纯粹是说笑,并不是真有轻薄之意,是以她对他并不排斥,且他救过她那么多回,她的确是该表示谢意,至于该如何表达,还真令人脑壳疼。
临睡前琢磨了许久都没琢磨出个名堂来,总感觉他什么都不缺,想得脑袋都要炸了,舒颜头疼欲裂,最后干脆放弃,梦周公要紧。
而福康安则致力于帮她寻药,次日下朝后去了一趟太医院,找徐太医打听这种修复疤痕的妙药,徐太医还在犯嘀咕,“嘿,怎的最近老有人找这种药?”
“哦?”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福康安故意试探,“还有谁来找过你?”
“就大人您那位表兄,御前侍卫恒瑞。”想着他们是一大家子,徐太医也就没瞒着,殊不知两人现今有矛盾,找药也是为了同一个人,奈何他真没有那种药,但又想巴结福康安,便给其指了条明路,“下官有位姓柳的同门师弟,他倒是曾研制出那种药膏,只不过他不肯将秘方告知于我,且他那人与当官的有仇,尽管医术高明,却始终不肯入宫做太医,只在家里开了个小医馆,大人可以去找他打听,但下官不敢保证他会否给药,那人脾气太臭,连我也不肯再联络。”
福康安不禁在想,徐太医既然肯把这些告知于他,想来恒瑞也已晓得这个门路,那他更该立刻行动,以免被人捷足先登。
只不过徐太医说此人不爱功名利禄,那么拿官威去施压,或者拿金银诱惑估摸着都不顶用,还得另寻他法,务求一次成功,随即吩咐达海,“先去打探柳大夫的身世,查清楚他为何与官员结仇。”
达海领命而去,他打探消息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即便柳大夫视金银如粪土,可认识他的人必有知道内情的,只要好处给足,想查他的过往并不难。
于是达海到柳大夫那家医馆附近的一个茶铺里点了壶茶,与人闲扯了一下午,终于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原来这柳大夫的夫人也曾伤到面部,他为讨夫人欢心,这才开始研制这种能使疤痕修复的药,说来他也算是个奇才,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他给研制出来,他夫人的伤疤还真就消除了。
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难免被那些个达官贵人给知晓,当中有一位辅国公得知柳大夫有这种神药,立即来求取。
当时柳大夫并不愿跟这些人打交道,心善的柳夫人看辅国公如此心诚的为他的夫人求药,便劝她丈夫行行好,将那瓶药献了出去。三个月之后,那位福晋面上的疤痕还真就消除了,辅国公还特地带着重金来相谢。
本以为是件积德行善的好事,哪料又过了两个月,辅国公突然找上门来,怒火滔天的控诉他的药有问题,说他夫人昨日生下一个死胎,还是个男婴,福晋接受不了,伤心欲绝,这辅国公便将责任归咎于那瓶药上,愣说是因为涂了那瓶药才会生下死胎。
柳大夫自是不认,坚称那药没毛病,可辅国公不肯罢休,仗着权势命人将他逮捕,柳夫人不忍见丈夫受牢狱之灾,哭拉求情,不耐烦的辅国公不意被她揪扯,猛力挥手,孰料那柳夫人竟然撞到桌角,就此殒命!
爱妻骤亡,柳大夫几近崩溃,扑跪在妻子尸身前,红了双目碎了心,辅国公并无愧疚之意,认为这是一命抵一命,没再追究,就此罢休,可怜柳大夫好心救人,最后竟连累爱妻身亡,他哪肯善罢甘休,誓要为妻子讨回公道,奈何辅国公身份贵重,即便告到衙门也无人敢管,甚至还拿他的孩子做威胁,迫他放弃告状。
为着一双子女的安危着想,柳大夫只得放弃,从此便恨上了当官的,也不肯再制那药膏。
彼时福康安正立在院中的一株垂丝海棠下,娇艳的花朵越发衬得他清贵非凡,听罢达海的讲述,他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打听到他的住处后,次日福康安专程去拜访,这柳大夫的医馆开在一片竹林附近,风过竹香漫周身,傍水依山添雅韵,碍于心中有事,他才不得空赏这美景,因着是来求药,是以福康安尚算客气,跟着药童入内,一见到柳大夫,微颔首向他致意。
自后堂出来的柳大夫捋着胡须眯着眼角,打量着来人,但见这少年身着银纹福字长褂,腰束玉带,脚踏金丝黑靴,一看他这身行头,柳大夫便知这不是普通人,八成又是官宦权贵,他生平最厌恶的一类人,当即没了好脸色,冷然拂袖,下逐客令,“老夫这儿庙小,盛不下金佛,贵人还是到旁处去吧!”
福康安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表明来意,“晚辈有位挚友,被利器划伤面颊,为免她心忧,特意来求娶凝香露,还望您成全。”
本就不欢迎的柳大夫一听这话面色顿黑,“老夫没有这种邪药,休要听信旁人胡说。”
明显是在撒谎,一旦他有心隐瞒,不管福康安如何追问,他应该都不会老实交代,没工夫与他啰嗦太多,福康安直言不讳,“听闻柳大夫有一桩心事,耿耿于怀,若晚辈能帮你控告那位累尊夫人致死之人,不知您是否愿意成全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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