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岩随即又恼怒道:“老子原本还想把他提拔成心腹,足足分了他十万…谁知这小子贪心不足,把剩下那四十多万也黑吃黑了,找机会就给我溜号……”
“薛岩,你知不知道诬告陷害是要罪加一等的?你给我想清楚了再说!”林道听到这里哪里还能淡定,立刻厉声警告道。老郭见了他的态度,连忙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冷静,不要把主观好恶代入工作中。
林道这才收敛了愤怒,面沉如水的坐在一边,低着头不看薛岩那张可恶的脸,薛岩却一脸委屈的看着老郭:“这位长官,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诬告陷害。”
这人说完又继续添油加醋道:“长官,你别以为那沈群是什么好东西,他不过是因为点背碰上我了,怕我报复他才会报案的——这小子报了案以后还想敲诈我呢,我也是一时生气,才让辉子动刀子收拾他……”
“你…”林道再也听不下去,霍然站起身来,老郭连忙喝止他:“林子,坐下!”
林道深吸了口气,闷声道:“我和沈群是朋友,按理应该回避——我还是出去吧?”老郭听了这话也点点头道:“也好,你出去换席斌进来吧。”
林道点点头出去了,叫了席斌进来替他审讯薛岩,随后便去了沈群住院的医院。林道这个行为其实已经有些涉嫌渎职了,不过他此时心急如焚,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对于沈群会做出那些事,他心里是不信的。
“薛岩说的是不是真的?”林道把薛岩的话都跟沈群复述了一遍,便直截了当的问道。沈群原本见林道来看自己还很高兴,听了这话也严肃了脸,问道:“林长官,你信我吗?”
林道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我信。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沈群心里一暖,也不隐瞒,将当年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道。
四年前,沈群还是个没成年的半大孩子,虽然行窃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每次的数额却从来没有超过几百块。和薛岩的那次合伙也是被逼无奈——沈群不小心听到了这帮人的计划,这才被迫跟他们一起行动。
至于主动撬保险柜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免得过后被他们当成废物灭口了。果然,那次得手后,薛岩看到了沈群的潜力,给他分了一万。沈群一门心思想摆脱他们,找了个机会便溜走了,临走时也没敢带走分得的赃款。
“这么说来,你应该算是被胁迫犯罪的。”林道听了这话便心中有数了,心里盘算着给沈群脱罪的办法。他压根就没想过沈群会骗他。
“你放心,只要你是被冤枉的,我一定帮你洗刷冤屈!”林道临走时看着沈群郑重的保证道,沈群眼睛红红的,释然的笑着道:“林长官,这事说来也没有证据——实在不行您就别管我了,别再因为我的事连累了你!”
“别胡说!”林道不高兴的板起脸训斥道:“要相信稽查官,相信法律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判决!”
林道回稽查所查看了审讯记录后,便径直去找稽查队长兼副所长郝仁义,直截了当的对他说:“郝队,这个薛岩明显就是诬告!他开始说‘得手以后足足半年没有再作案’,后面又说沈群卷走了全部的赃款——如果他真的被沈群黑吃黑了,怎么可能忍住半年都不犯案?明显前后供述不一致!”
郝仁义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不置可否的说道:“就算薛岩诬告了沈群,他四年前和薛岩合伙入室盗窃的事也是确有其事——这点所有人的供述都是一致的。他们都是分开审问的,总不可能有对口供的机会吧?”
“郝队,沈群四年前才十六岁,还是未成年人,就算犯罪也应该减轻刑罚。”林道说着,又咬咬牙说出了从沈群口中听到的证词:“而且,我去医院问过他了,当时是因为他偶然听到了这帮人的计划,才不得不被他们裹挟着入室盗窃,属于胁从犯,按照法律应该减轻或者免除处罚…”
“林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一个稽查官吗?”郝仁义怒气冲冲的拍了下桌子,训斥道:“在案件事实尚不清楚的时候,私自去接触案件的嫌疑人,对嫌疑人的话偏听偏信,这是你一个稽查官该干的事吗?”
林道被骂的低下头,虚心认错:“郝队,这次是我违反了纪律,您处分我吧!”随即又不死心的继续说道:“可是我相信沈群是无辜的,只要追查下去一定可以证明这一点!”
郝队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怀疑的看了看林道的表情,不放心的问道:“林道,你可别因为沈群犯了错误——不管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身为稽查官的职业CAO守不能丢!”
林道听了这话也严肃了表情,郑重的保证道:“郝队,您放心!如果沈群真的犯了事,我一定会秉公办事,不会包庇他的!”
得了林道保证,郝队略微放下心来,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行了,这事你就别掺和了!念在你是初犯,下去给我写份检查,你泄露案情的事就算过去了——这段时间我暂时停你的职,在家给我好好反省!”
“郝队…”林道还想说什么,郝队吹胡子瞪眼的瞪着他:“怎么,信不过我怕我给你整出冤假错案来?沈群要是真没什么,我自然会还他清白!”
林道听了这话才算放了点心,只是想到沈群的伤,仍忍不住担心的问道:“郝队,沈群现在还在医院养伤,如果要讯问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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