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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做不到。

　　君凰曾经问过他，“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他的答案是，他不会为了造剑而杀亲杀友，如果深爱，他会陪着那个人，一起去死。

　　当然，这一点君凰显然也做到了，只不过，她是在最后才明白的，才做到的。

　　可是他不会！

　　虞之这一击极为要命，几乎耗尽了他的全部力量，气空力竭，两败俱伤。

　　他站不起来了，看着徒弟后退着踉跄，跪倒在地的模样。

　　看着天尊疯魔僵硬，提着梵天一步一步朝着白瑾走过去的模样。

　　虞之站不起来了，一身的血在这冰天雪地里，他也不觉得冷，只是闭上双目，无比疲惫道:“这一切，该结束了……”

　　而后，呼吸静止，风雪静止。

　　虞之眼角的那一滴泪水也静止。

　　天尊的步伐停滞，一个人，一柄剑，终止了这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虞之:“夫人真是个标题废，取的都是些什么令人遐想的名字？”

素素还真:“没办法，大脑都用来给你们发糖了，有点交通堵塞 。”

白瑾，“可以原谅。”

素素还真，“多谢帝尊体谅，世态炎凉，不知帝尊可否准我抱一下大腿？”

白瑾，“问我师尊。”

虞之，“不准。”

素素还真，“为何？”

虞之，“男女授受不亲，夫人你应该找一个单身的。”

素素还真，“看见没有，二少，师尊要我们抱大腿找一个单身的。”

如今还在单身的潜力股们，凤矜，凤敛，狐厉……

素素还真，“诶诶？怎么这么少，难道剩下的人已经自站cp了吗？”

 

　　☆、遏殛之终

 

　　“啊呀，看来我差点来晚了。”遏殛将弑神缓缓自天尊灵台抽出，裹着狐裘矮身去看虞之，“阁下这是已经咽气了吗？”

　　虞之睁开眼，感觉到自己身上控制消失，无力道:“弑神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遏殛掂了掂手里的剑，仿佛觉得不是很趁手，言语带笑，却有些嫌弃道:“魔都借的呗，紫烬那傻小子出门打架竟然能忘记带武器，本来我是想给他送过来的，怎么，不见人影，已经死的化成灰烬了吗？”

　　虞之张了张嘴，觉得躺着与站着的人说话着实不成体统，正准备爬起身来，却见白瑾已经浑身是血的朝他走来。

　　“师尊。”白瑾将他扶起。

　　虞之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道:“回去再说。”

　　说罢，看了眼遏殛，外人面前没好意思让徒弟公主抱，主动爬到徒弟背上。

　　遏殛挑了挑眉，“就这么走了？以他现在的状况，怕是再待在此间，一切生灵都将不复存在了。”

　　虞之没有搭理他，白瑾不语，就在方才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全部回归，已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除非他肯放弃这些力量，意识回归宇宙，否则此间的一切，包括他用梵天剑隔离出的戮神之岸那一边，也包括梵天剑，师尊，都将回归混沌。

　　将霜色取下，挂在自己身上，爬上徒弟的背，虞之看向被遏殛一剑正中眉心的天尊，他额前罪印正在消退，面容亦在变化，缓缓从成年男子化作年幼稚童，一身功体尽付痴妄。

　　遏殛道:“留他一命，为好好弥补犯下的过失吧。从头开始，他会忘记一切，忘记君凰，忘记自己是谁，忘得干干净净，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想起。”

　　虞之点头，有气无力道:“那个人呢？”

　　遏殛笑道:“还真被你料中了，那人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竟然跟这孩子一样的人面兽心。我让劫波用特制的锁神链把他给锁起来了，等你处置。”

　　他边说，还边提兔子般提起了退化昏厥的神祖天尊，主动忽略自己曾经说过是此人的衍生化体。

　　虞之点头，“希望你还能帮我一个忙。”

　　遏殛，“当然可以，毕竟，我们怎么说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不过，是要过命的交情。”

　　对他的调侃，虞之有心无力，苦笑道:“事急从权，还请原谅。”

　　遏殛连忙道:“不敢，你千万别这么说，万一您哪一日真的有需要了，也还望您手下留情。”

　　虞之实在是没有力气再与他开玩笑，只是趴在徒弟背上，虚弱道:“希望你能帮我找一下长胤的魂灵，他应该是在昆仑丢魂了的。”

　　遏殛点头，“放心，我会注意的。”

　　虞之点头，俯在徒弟耳畔轻轻道:“走吧。”

　　白瑾一直紧绷着神经，听到师尊这一句，立刻踏着积雪而行，步伐缓慢平稳，因为他感觉到了师尊很累，背上的师尊，似乎睡着了。

　　白瑾侧了侧霜睫，背后霜色似乎明白主人心意，悄无声息从虞之身上消失，随即缓慢在虞之头顶撑开，为他遮挡风雪。

　　这一路走了很久，久到虞之睡了一觉醒来，眼前仍旧是漫无目的苍茫飞雪。

　　虞之恢复了点力气，也有劲儿说话了，他遥望着眼前苍茫，不禁慨叹，“前路茫茫，道阻且长，行则将至，家在何方啊！”

　　白瑾不语。

　　虞之笑着凑近他侧脸，“怎么不说话？”

　　感受到师尊熟悉的温度与气息贴近，白瑾先是沉默，随即干巴巴道:“师尊你醒了。”

　　虞之觉得好笑，搂着他的脖子，用侧脸蹭了蹭他的鬓角，“我不在时，你不是有很多话要对为师说的吗？怎么我一回来，你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呢？”

　　“师尊……”

　　“好了我知道。”虞之截住他的话，下巴窝在他的颈间，温柔眷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在怕什么……怕我也如君凰一样舍弃天下选他一人？就像是她当初杀亲杀友，不顾一切代价也要换回那个人一样对吗？不会的，不管你是白瑾，太初帝尊，毁灭之神，还是折兰君，你都是为师的爱徒，走到哪，为师都会陪你到哪，如果你要到的地方是为师去不了的，那为师愿意等你，千年，万年，为师是神，可以用一生的时间等你回来，神的一生永恒不灭，为师可以永远永远的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