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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番外 作者:画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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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不睡了,这几日见天儿的躺在床榻上,又乏又懒的。”她温热的手心又覆上小腹,最后垂头耸了耸鼻尖,道:“梳洗一番吧,本宫等会去瞧瞧琉璃郡主。”
  这几天她窝在床榻上,谁也不理,甚至就连霍裘,也没多给过眼神。
  她能察觉到每次男人的面色一点点寒冰下来,却一再强忍着,喂她喝药的时候,她冷着脸抿着唇,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来,他就强硬地扳过她的脸来吻着灌了进去。
  她苦,他也苦。
  就是琉璃崴了脚,也还是叫人扶着一瘸一拐地来赔罪,她在帐子里哭,琉璃在外头掉眼泪,连着三日,都是如此。
  她明白,这事不怪琉璃。
  那个傻姑娘,心里指不定是如何个伤心法呢。
  天边亮起第一缕晨曦的时候,唐灼灼瞧着铜镜前妍资灼灼的面容,亲自伸手挑了一个梨花样儿的花钿贴上额心,这才勾唇笑了笑:“这样才美呀。”
  安夏和紫环险些喜极而泣。
  娘娘这几日都闷着脸不说话,特别是对上陛下的时候,无缘无故就开始淌眼泪,问什么也不答话,比那时候在东宫时还要过分些。
  她们看得心惊肉跳,却也担心得很。娘娘往后不能生育,要想继续在后位上稳坐着,能依赖的也只有皇上的这份宠爱。
  若是两者都没了,那才叫真正的得不偿失呢。
  这样浅显的道理,她们懂,唐灼灼自然更懂。
  没孩子就没孩子吧,她想,逍遥快活的日子能过多久就算多久吧,没道理她现在就心如死灰像进了冷宫一样儿。
  趁着霍裘还愿宠着她。
  待天大亮,唐灼灼身上围了一件披风,艳极的精致脸蛋在灰蒙暗沉的天色下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花,让瞧到的人眼前都亮了几分。
  她手里撑着一柄油纸伞,眉目温软,雨滴似筝声声入耳,远远的就瞧到了朱琉帐子前站着的人。
  男人身子高大,周身拢在阴暗中,也没有撑伞,细雨润进他的衣裳和黑发间,唐灼灼却眯了眯眼睛,脚下的步子也跟着顿了一下。
  屋塔幕,他这是来做什么?
  唐灼灼从来非良善之辈,虽这事也不是屋塔幕想见到的,可她到底是不能释怀,如今只是远远地望着,她搭在伞柄上的青葱指尖就已泛出浓郁的白来。
  等离得近了,屋塔幕也望见了她,微微诧异过后,还是抱拳行了个礼,而后道:“你身体可好些了?牧戈的事,十分抱歉,她向来聪颖灵慧,我也不知为何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说到这个,他只恨不得苦笑几声才好。
  唐灼灼眼神寒凉得能瞧见飘飞的雪花,她冷笑着勾了勾唇,上上下下瞧了他几眼,没见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勾唇问:“可汗怎么还好意思来找琉璃?”
  “以往琉璃一颗心全在你身上,突然蹦出了个不知所谓的养女,这也便罢了,你一边与这红颜剪不断理还乱又一边又来勾搭琉璃,这却是个什么道理?”
  她美目里流动着嘲讽的光,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出了这样的事,他还能口口声声说着那牧戈聪颖灵慧,袒护之意溢于言表,也真是够叫人瞠目结舌的。
  他这叫哪门子的在意?
  屋塔幕面色变幻几下,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消瘦不少的面庞上终于带了几丝黯然,他深深瞧了那帐子一眼,而后道:“是我的错,你去看看她吧。”
  说罢,就大步匆匆朝着草地那头走过去了,怎么瞧都像是落荒而逃。
  唐灼灼轻嗤一声,这种既放不下青梅,又还要打着情深的幌子来骗人,简直就是懦夫所为。
  也不知道上辈子,朱琉嫁过去到底受了怎样的罪才将日子过好的,光是想想,便觉心酸。
  雨落得有些大了,唐灼灼驻足许久,安夏便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娘娘,昨日皇上已下了赐婚圣旨,将琉璃郡主许给了清远候,回京就完婚。”
  唐灼灼微微一愣,皱着眉问:“清远候?”
  像是看穿了她的疑问,安夏上前细细解释,“老清远候才向皇上请辞,说是要带着侯夫人出去外边瞧瞧,这清远候府,可不就落在世子手里了?”
  唐灼灼了然,而后心里略一思忖,倒也生出几丝极淡的羡慕来。
  果然,能教出纪瀚那样的子孙出来,这老清远候也当真生了颗淡泊通透的心。
  朱琉早就听着外边的动静,唐灼灼掀开帘子进去的时候,她正皱着眉头由人扶着下了床。
  “你这是做什么?伤了脚就好好的养着。”唐灼灼轻轻将她推坐在床沿上,才自个找了软凳坐着,微一挑眉,问:“屋塔幕先前在外头站了许久,你不肯见他?”
  朱琉登时就紧紧地皱了眉,声音里尽是满满的漠然,望着床角一处道:“还见做什么?左不过是提醒着我往日瞎了眼罢了。”
  “见了更糟心。”
  唐灼灼大抵能明白那种感受,轻微颔首过后宽慰道:“清远候是个好的,你嫁进去一没公婆管着,二没妯娌相争,后院也是干净得很。”
  朱琉凑到她身边握了她的手,而后垂着眸子低声道:“你说的这些我自然知晓,只是觉着自个配不上这样好的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黯然苦笑。
  纪瀚这个人,她真的挑不出一丝毛病来,男人明明比冬日的雪还要清冷,却生生叫她感受到了几丝久违的暖意。
  只是她现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与精力再去欢喜上一个人?
  唐灼灼默然,只是拍了拍她的手,没有再说什么。
  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过多的掺和并非好事,只希望她自己看清楚些才好。
  又闲聊了几句,唐灼灼身子倦乏,就起身回了自己的帐篷,从始至终,都没有提起自己的遭遇,就是朱琉再三问起,她也只是说摔得身子疼了些,没有什么大碍。
  外头风雨初歇,朱琉卷了软袖一角,伸手揉了揉眉心,压着满心的疑惑与惶惶,兀自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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