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番外 作者:画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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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姓子却是来了个大转变。
霍裘神色微动,道:“孤以往只听过你娇纵的名声,倒是没成想还是个好动的。”
能在自个宫里一呆就是一个月不出门的,原来也曾是个喜爱热闹的。
唐灼灼才想反驳几句,转头就对上那双墨色的深眸,慢慢泄了气。
霍裘眼底慢慢沁出一丝笑意,娇纵是娇纵了些,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乐得哄哄。
唐灼灼原以为京城距西江地不算太远,没成想马车摇摇晃晃走了十几天,又换了水路,最后月余时间过去,才终于听人来禀,前头就到西江了。
她总算松了一口气,傍晚寒凉,她身上披了件轻纱站在船头,河里水浪滚滚,加上风一吹,她身上的衣服和黑发被吹得舞动起来,露出一张明艳的小脸。
连日来的赶路,她又瘦削了不少。
安夏有些担忧地压住她的衣角,道:“娘娘,咱们回船里吧,外头风大,晚间许是又要下雨。”
唐灼灼瞧着下头深不见底的寒流,片刻后笃定地摇了摇头:“不会下雨,只是又要刮几日的风了。”
安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从来没发现自家主子又预知天气的能力,说刮风就刮风,说暴雨就暴雨,比什么都准。
神奇得很。
唐灼灼吹了会风才转过头来,漫不经心地问:“殿下今日又忙着与柳先生议事?”
紫环与安夏对视一眼,还是前者道:“是,殿下一个时辰前宣了柳先生去了书房,一直未曾出来。方才张公公来叫娘娘莫等殿下了,自己用了晚膳罢。”
唐灼灼挑了挑黛色的眉,纤手微扬,道:“吩咐下边送些点心去。”
说罢,就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离开了船头。
等回到船舱里,瞧着一桌子精致的吃食,略略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瞧得伺候的人忧心不已。
“娘娘,您多吃些吧,今日奴婢特意熬了一些紫米粥,您……”
话还未说完,就见唐灼灼煞白了脸伏在桌边吐了起来,紫环和安夏都吓得不轻,忧心忡忡打来温水,才想出去唤太医,就被她喊住了。
“都不准去。”
唐灼灼才缓过些劲来,连说话都有些费力,小脸惨白惨白的,偏偏还不准她们唤太医。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有底,这些日子赶路奔波再加上气候变幻得厉害,原就没调理好的身子有些撑不住了。
若是唤了太医,也不过是要好好调理,就怕霍裘冷着一张脸要人将她送回京都里。
那可真真就得不偿失了。
安夏跺了跺脚,急得眼眶都红了,“娘娘,您这样硬撑着也不是个法子呀!这几日您都没吃多少东西,船稍一颠簸就吐得厉害,不看太医怎么行?”
唐灼灼坐在床沿上,面色虽不好但精神却不算差,她抿了抿唇道:“还有两三日就到地方了,你们想这时候被送回京都吗?”
“可您的身子……”
“殿下的病都是本宫治好的,还能看不住自己的身子?”
唐灼灼挥了挥手,再三告诫她们不可因为这事扰了霍裘,才匆匆合衣歇下了。
眼看着就到了西江,霍裘愈发的忙了,近三五日她都没见着人,倒是见了几次柳韩江。
对于这个人,唐灼灼一时还拿不定主意,旁敲侧击数次,瞧着怎么也不像个叛主的,就是一丝端倪也没露出。
可就是抓不到丝毫的错处,才更叫人觉得不踏实。这样的人,要么就是清白无疑,要么就是隐藏得太深。
唐灼灼想得脑子有些疼,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而船舱另一侧,霍裘和柳韩江商议完正事,正好见唐灼灼身边的宫女将几碟子点心端进来,温润如玉的面庞上顿时现出一抹笑意,略有深意地道:“娘娘这点心,今日送得有些晚了呢。”
霍裘剑眉隐有一挑,不疾不徐地道:“她素来如此。”
柳韩江不置可否,想起早间远远见到的女子,那脸色比前两日差得可不止一点。
“今日臣在船头偶见太子妃,瞧着倒像是瘦了一大圈似的。”他摇了摇手中的羽扇,状似无意地道。
西江的事非同小可,加之京都还有六皇子党作乱,霍裘这几日倒是忙得狠了,整日里除了书房议事就是看折子,整个人瘦削不少,也没功夫再去顾忌其他。
太子妃也乖觉,每日里送些点心过来,不闹也不吵,就是太过安静,倒像是没这个人一般。
霍裘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而后在柳韩江调侃意味深浓的眼神里丢了才拿在手里的折子,起身漠然出了门。
张德胜一甩拂尘,忙不迭跟在后头。
柳韩江摇了摇手中的羽扇,轻轻啧了一声,转而出了门。心中暗叹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说的就是殿下这样儿的了。
只不过,自己也该去后仓陪陪夫人孩子了。
唐灼灼被些微的动静吵醒后,第一眼瞧见的就是男人居高临下的俊脸,裹挟着深浓不见底的寒意,让她瞬间就清醒了几分。
她微微动了身子,靠在了软垫上,才发现跪了一地的奴才宫女,整个屋里安静得不可思议。
“殿下?”她昂起头低低地唤,一张素白的脸就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霍裘只是深深望着她不说话,脸色铁青,周身的寒意不容忽视,眸子里盛满了怒火和恼意。
唐灼灼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了个底。
“殿下怎么来了?”她硬着头皮问,心里直打鼓,有些顶不住男人如剑的目光。
“孤再不来你岂不就死在路上了?”片刻后,霍裘才冷着脸出声,同时端起床榻边的一碗药,眼皮也不掀一下地吩咐:“所有伺候太子妃的人都拉出去杖责。”
唐灼灼猛的抬眸,目光扫过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安夏和紫环,急了。
“殿下不要,是我叫她们不要告诉殿下的。”她低垂着眸子,又在男人的目光下一口一口喝尽了碗中的苦药汁,一声苦都没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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