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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夙知道他之前的姿势肯定是因为帮自己取暖,心中不禁一暖。
他身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小裤衩都没剩下,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羞耻,他看到衣服在一边的地上,即使过了一晚上,衣服还仍然是潮湿的,他的包也在一边。
那么通人性的吗?能救人,知道将湿衣服脱下来,还将他的背包也带了回来,虽然细想之下有些可怕,但对方从来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还救了自己,这样一想,那点担忧立刻就消失了。
屁股底下的石板凉凉的,温夙将之前留下的那些动物皮毛围了一块在腰间,再在石板上铺了几块,这样坐着比较舒服。
他之前留下的东西还有挺多,熟练地将火升起来,山洞里的温度慢慢升起来,他看了看衣服,上衣已经彻底不能穿了,裤子还能勉强再坚持几天吧。
摸了下额头,温度还是有点高,脑袋昏沉着,温夙又坐会铺了东西的石板上,看到大白狼没有抗拒的意思,躺上去慢慢朝他靠近,那股温热的气息在此时无比地吸引温夙。
他伸手试探地摸了一下毛,轻声道:“谢谢你。”要是没有他,他可能真的是死在荒郊野外都没有人知道。
想到荒郊野外,温夙心中一阵悲凉,那种出不去的想法逐渐在脑海中夸大,甚至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
他一直是个乐观的人,但是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闭上眼睛紧紧挨着此时唯一的温暖,脑海里像是一团浆糊。
白狼在温夙挨着不动之后转头看他,虚弱的人类此时仿佛将自己当做了唯一的依靠,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感情分辨不清。
温夙躺了不久之后再度高烧,白狼隔着自己厚厚的皮毛都感觉到那股滚烫的温度,白狼想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对方攥住了一把毛发,半起身舔着他的手,温夙松开了。
白狼往逐渐火势减弱的火堆里丢了一些柴火,又回到石板上趴下,硕大的身体圈着温夙,除了这些他就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温夙仿佛看到了院长爷爷,还有他的老师,虚虚实实让他分不清自己是什么状态。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难得的夕阳余晖映进了洞口,昏黄而温暖,身旁的白狼已经不见了,倒是火堆还燃着,这也是他自然醒而不是被冻醒的原因。
看来,这只狼不普通啊,不知道是被人驯过之后被放归的还是自己成精的?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将已经干了的裤子穿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套上,温夙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上了街应该能有点工资可以拿吧。
背包里还有剩下的一块干巴巴的肉,温夙拿出来仔细闻了一下,没有臭味,应该还能吃,将干肉用刀片成片,很好,里面也没什么问题,用木棍将肉片串起来就着火烤了烤,香是挺香,但天天吃他真的已经无感了,而且他嘴里都快要淡出鸟来了,得找点能替代盐的东西。
背包里的画纸什么的被从拉链渗进去的水打湿了一些,烤干之后便出了山洞。
外面湿漉漉的,看不到什么动物的踪迹,一片寂静,他靠在洞口的墙上望着远方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洞里的干柴火快要没了,要是接下来的日子还下雨他可能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温夙刚从山洞下来就看到从灌木丛走出来的白狼,对方就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摆摆尾巴转身换了一个方向走几步又回头看温夙。
隐隐感觉到对方是想让自己跟上,温夙将裤腿挽了起来,免得待会草丛的水滴给带湿了。
白狼带他去的地方并没有多远,还十分贴心地走了比较好走的路,虽然一路上温夙都觉得陌生,但他愿意相信,等到温夙登上最后一块石头,白狼已经在上头坐着有一段时间了。
夕阳刚刚落下去一半,还有半个圆露在山头,透过浅浅的乌云露出瑰丽的色彩,而温夙额关注点除了刚开始的那一抹夕阳,之后占据整个脑海就是,他可能回不去了,甚至于他都不清楚自己还不在原本的世界上,至高点往远处望去,连绵的群山,完全看不见一丝一毫有人类生活的痕迹。
温夙抬手捂上心口,什么感觉呢?慌吧,慌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愣愣地站着,直到露出来的脚踝处传来瘙痒的感觉才回过神来,是白狼的尾巴扫在了上面。
叹了口气,温夙就地坐下,挨着白狼,白狼没什么动作,就静静地在一边坐着,尾巴是不是扫着温夙的背。
“不管你是什么,谢谢。”温夙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这一段时间的生活,除了偶尔出现的白狼,身边没有任何陪伴他的人或者生物,他都快不会说话了。
温夙伸手摸了摸白狼背上的毛,可能是因为天气逐渐转凉,白狼身上的皮毛很厚实,温夙没忍住往旁边凑了凑,身体靠着他,温夙看白狼也没躲开,得寸进尺的想将手伸到白狼的肚子下面取暖,被对方用前爪拨开了。
温夙转头看他,白狼眼中的坚定的拒绝,好吧,能靠一下摸一下就很好了。
一人一狼在山顶上看着太阳消失在山顶便原路返回,回去的路上温夙捡了一些树枝,湿的可以放在火堆边烤着嘛,总会干的。
回到熟悉的路上时白狼就离开了,温夙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想着对方今晚还会不会回来,想到自己要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活下去,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类存在了,乐观一点,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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