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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夙熬到了很晚,毕竟身边有头狼,即使他再表现得对你不感兴趣,你也不敢轻易睡着,因为你不知道一睡着,这一觉是不是就是最后一觉。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洞里温暖,雨声催眠,温夙到底还是没抗住。
早上照例是被冻醒的,他都要习惯了,因为雨天便尤其的冷,这个时候温夙就特别羡慕石板上仍然闭着眼睛的白狼,那厚实的皮毛肯定很暖和。
许是温夙的视线太过强烈,白狼抖了抖耳朵,不过并没有睁眼。
外头还灰蒙蒙的,并且仍然飘着雨,温夙站在洞口被吹进来的雨丝冰了一下,浑身不自觉一颤。
远处的林子笼罩在清晨的浓雾里,全都看不真切,好像整个世界就只有山洞周围几米的大小。
温夙有些苦恼,这样的天气并不适合上路。
随着天大亮,雨势不减反而越来越大,哗啦啦的声音更让人发愁。
索性洞里的干柴火温夙准备得足够,洞里的火堆又升了起来,白狼醒了之后就一直窝在石板上不时晃动一下尾巴,两眼盯着火堆发呆。
不知他发现了什么,直起上身伸着脖子往洞口看,没一会,便莫名地又伏下/身,然后低下头,慢慢地将前爪爪盖在眼睛上趴俯着一动不动,后腿往肚子里缩了缩。
一会,白狼又将爪爪放下,时不时扭头看一眼外面,看一会又迅速扭回头来。
温夙自从在水潭边遭黑熊袭击之后便不敢在外头待太久,再加上伤口的原因他也不敢洗澡,只是偶尔擦擦,即使这样他也觉得自己要馊了。
看着打在洞口外面平台上的雨珠和洞里熊熊燃烧的火堆心中一动,回头看,里面的白狼还在休憩,周围也不会有人。
温夙在洞口脱|光了全身将小裤裤就着雨水搓了搓,再穿回去后才直接站到外边的平台上冲淋全身,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一阵一阵的起鸡皮疙瘩,嘶呼嘶呼地抽着气,真的冷,他又不是那种很好的体格。
迅速地将该洗的洗完后温夙又脱了小裤裤将水拧干了穿回去。
拿着拧干的外衣外裤进去的时候正好对上白狼的眼睛,温夙觉得莫名有种羞耻的感觉。
走近火堆,被水淋的冷意慢慢褪去,温夙用树枝搭了架子烘烤衣服,看向一旁堆积的干柴火,还有几只小型野物,一小堆野果,用竹筒盛着的水,希望这雨不要下太久。
解决了空腹的问题,温夙难得有闲情逸致拿出了背包里的颜料和小型折叠画架,铺上纸,接雨水兑了颜料,温夙正对着白狼的方位开始动笔。
白狼是个敬业的模特,看到那个人类鼓捣出来一些奇怪的东西,发现没有任何危险之后就没再理会,只是敏锐的嗅觉让他总忍不住蹭蹭鼻子,味道太奇怪了。
温夙总觉得对方看这边的眼神有点嫌弃。
有火提供的温度在,温夙即使光着也不觉得有多冷,拿起画笔的时候便沉浸其中。
外面雨声淅沥,洞内火堆哔剥,一个安安静静的趴着,一个神情专注地描绘。
温夙将最后一笔画完,这才察觉到腿已经麻了,他站起来活动,白狼本来闭着眼睛,察觉到动静警惕地睁眼抬头,温夙刚好对上他的眼睛,在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近距离对上他的眼睛,温夙觉得那双幽蓝色的眼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要吸进去。
太美了,美得他想摸一下,才上前一步白狼就移开了目光,温夙也瞬间反应过来。
温夙抓抓头发有些无奈,野狼是能想摸就摸的吗?又不是大狗。
衣服已经干了,在温夙穿衣服的时候白狼终于从石板上下来,温夙拉着穿了一半的衣服给他让路。
白狼直接往洞口去,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温夙跟在他后面走,白狼在外面的平台上站了一会,突然一跃而下,温夙快速往外走往下看,白狼稳稳地停在下面,然后越走越快到最后直接飞奔而去。
直到看不清身影了温夙才叹了一口气,昨晚白狼来这里应该是躲雨的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雨停了,他也该出发了,温夙回到洞里收拾东西,相机后来又不小心磕了一下,彻底坏了,不过还有储存卡。
来的时候一个背包,走的时候除了背包还有好几块干肉,自己凑合熏的,准备路上吃。
收拾好一切温夙看了一下表,九点多,背着包,拄着一头削尖的竹杆出了洞。
温夙想过回到摔下来的地方再继续找出去的路,但是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当初是从哪个方向来的,这会也没办法确定往哪里走,要是越走越往林子深处去那就糟糕了。
温夙最终还是决定沿着水道走,下了一晚上的雨,当初干涸的地方已经有了不小水流,这会能走出去的希望又大了点。
因为雨才停,温夙沿着水道没多久裤子就被灌木丛上挂的水打湿了,黏在皮肤上格外不舒服。
一路上温夙被周围不时的响动搞得一惊一乍的,最后发现都是雨后出来觅食的兔子野鹿之类的。
下午两点,温夙坐在裸露出来的大树根茎上啃肉干,看着不远处开始逐渐变小的水流有些发愁,按这个情况看,再没多久这水就该没了,而他还没看见任何外界的线索,这其实挺不应该,他当初上的这座山在下面看的时候是独座,并不是那种连绵的山脉,上山顶也只用了三个小时,水流是往下的,正常情况来说总会遇到一些人类活动的痕迹,况且张国柱还说过还有村民会上山打猎的,没道理这么久他都没见过一点塑料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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