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明白他的意思,却依旧对朱重八说:“重八,换个名字如何?”
朱重八奇怪的看着林渊。
林渊却说:“我有一名赠你。”
“朱元璋如何?”
朱重八不知为何,忽然沉默,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再次看向林渊,眼神却截然不同,那是充满了锐利杀意的目光,但这杀意却不是冲着林渊。
“东家的意思,我明白,有朝一日,必杀尽狗贼!”
其他几个人除了杨子安以外,都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刀哥小声问杨子安:“二弟,这个名字有什么讲究吗?”
杨子安轻声说:“朱元璋,取“诛元之璋”的谐音。”
只是为何四弟对朱元璋抱有此般厚望呢?
杨子安百思不得其解,夜里站在林渊门外,不知道究竟要不要敲响林渊的门。
“杨二哥站在这里做甚。”二两正巧端着洗脚水过来,他推开房门,冲林渊喊道,“少爷,杨二哥有事找您呢。”
于是正在踌躇的杨子安只能走进林渊的房间,屋里烧着碳,窗子开了一半,入冬之后夏秋烧的那么多碳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林渊仔细吩咐了人们,烧炭的时候必须开着窗,否则是会要人命的。
庄子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听林渊的话,叫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去细想。
林渊有时候也觉得,他们活得是挺轻松的,什么都不去想,东家叫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用为明天吃什么发愁就行。
需要思考的,也就自己一个人。
哎。
“四弟。”杨子安等二两离开后才问出心中的疑惑,“练兵的重要性我知道,但为何叫朱重八去当队长,此人毕竟刚来不久,我瞧不出他的深浅,不若叫刀哥为正,他为副?”
林渊再次叹了口气,他又何尝没有杨子安的顾虑呢?
但是问题在于,朱元璋这个人,他在成为帝王之前,是一个优秀的,无可比拟的军事家。
能和朱元璋比一比的,只有陈友谅。
只是朱元璋的运道,比陈友谅更好。
和当皇帝相比,他在战争领域的优势更加强大,许多人说真理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但这样的情况其实并不多,可朱元璋就是能真人演绎这句话的意思。
在他经历的许多重要战役中,朱元璋的决策几乎和所有人背道而驰,但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
林渊顾忌的是,如果刀哥为正,那么在关键时刻,他因为大多数的人意见而否定朱元璋的建议,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不知道朱元璋以后会不会像历史上一样成为郭子兴的手下,但是现在,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如果朱元璋真的要走,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林渊冲杨子安说:“走一步是一步。”
杨子安虽然不知道林渊想的是什么,但他从林渊的眼神中看出了林渊的坚定。
“四弟。”杨子安坐到一旁,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何如此心急?”
林渊愕然。
他该怎么说?如今已经是至正九年,距离刘福通起义还剩两年,而此时的方国珍已经降于元朝,正等待时机复反,徐寿辉也是两年后起义。
时间不等人,兵荒马乱的日子近在咫尺。
如果没有武装力量,怎么在乱世中立足?
“方国珍的事,二哥恐怕不知道。”林渊说道,“去岁,一名叫菜乱头的人反元,有人告发方国珍与此人勾结,方国珍便杀了此人,逃入海中,聚千人起义,夺了海运漕粮。”
杨子安自然不知道这件事,他专注的看着林渊:“然后呢?”
林渊又说:“他俘行省参政朵儿只班,请降了。”
“如今民间民谣,二哥可曾听过?”林渊忽然转了话头。
杨子安:“什么?”
林渊:“天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一日三遍打,不反待如何?”
杨子安反复的念着这民谣,最后悠悠地叹了口气:“元朝,气势已尽,大势已去了。”
“举起反旗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林渊认真的看着杨子安,“我们必然也会举旗。”
杨子安:“四弟,你若有事吩咐,为兄但凡眨一下眼睛,便不叫杨子安。”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培养一支武装部队,就必须要下本钱。
林渊也不指望一百人的军队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招贤纳士,肯定是要做的,但不是现在,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身的军事实力提高。
人数是关键性的决定因素。
如今庄子里壮年男性共有一百四十名,但庄子还得种粮食,这也是需要人手的。
林渊越发觉得人少。
他对杨子安说:“二哥,我得让人出去一趟。”
他得去找人。
杨子安:“哪里去?”
林渊负手而立,看向窗外的远方。
“泰州兴化。”
他要找到找张士诚,找到史书记载中的“十八条扁担”。
此时的张士诚应该还在盐场。
林渊想要积累实力,在必要的时候,攻下兴化。
而张士诚他们就是领路人。
此时的张士诚应该还在压迫之下,在缝隙中生存,带他们离开的可能性很大。
“叫谁去?”杨子安忽然说,“你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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