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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麟宗。”岁千秋看着宋迎腰间的腰牌,忽然道。
“嗯,我是凤麟宗弟子。”
岁千秋脸上竟露出一丝疑惑:“谢还。”
看来他也知道凤麟宗和谢还不共戴天那点事儿。
宋迎一笑:“是我跟谢朝辞来的。”
“为何。”
这就有点不好开口了。宋迎原本打算借谢还之口来说,这样他不至于太难以启齿,他以前从没求过人,如今要求人了,对方又是自己的同门师弟。
虽然这层关系岁千秋不知道,可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岁千秋看着他,眼神真挚纯粹,充满疑问,像是真的想知道他是为何而来。
宋迎只好如实回答:“我因遭人陷害,服下了许多断灵散。剑宗嫡系多有秘术妙法,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解救之法。”
“断灵散。”岁千秋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微微摇头,“无解。”
好吧。他也觉得希望不大。
“无解便无解吧,还是多谢你。”
岁千秋:“惭愧。”
二人一时无话。
夜深雾重,岁千秋独立风露中,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凉风起天末,君子意如何。
这样一个心事重重的孤单背影,看得宋迎心里难受。
他不知道岁千秋和楚丘之间有什么过往,却没由来觉得这个人可怜。
岁千秋应是自幼拜师李玉年,一直与世隔绝,所以才有了这样木讷到近乎冷清的性格。李玉年逝后他又一直谨遵师命,不入世俗,不争名利,直到听说了他故去的消息,为了剑宗一脉不至于断绝而,毅然出世。
光是这一点,说明他本性天真,心怀大义,并非嗜杀好战之人。
宋迎微微一叹。
剑宗嫡系一脉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当此劫,他死了,谢还为魔,好不容易出来个岁千秋,没过几年又成了一个血洗仙门的罪人。
只希望一切都能慢慢好起来吧。
听闻这声叹息,岁千秋才知他还没走,于是看向了月满天的灯火,道:“夜深了。”
宋迎知道他在催自己回去入睡,于是道了别,转身推开院门。
夜晚的月满天黑影丛丛,稀稀落落,是果蔬的影子。所有的房间只有一个亮着灯,谢还就站在那灯火通明的走廊下,斜倚着柱子,一身鹤氅显得人越发颀长瘦削。他双眼半阖,似有些困倦。宋迎的脚步声让他眼睫一颤,回过神来。
两道视线在半空相触,仿佛各怀心事。宋迎不知该说什么,安安静静走到房间里,准备收拾一下床铺。
谢还在他之后进了屋,关上门,道:“见过岁千秋了。”
“嗯。”
“如何,是不是一句话就能把人气死。”
“……还好。”
倒是没像他们两个那般冤家路窄,话不投机半句多。宋迎抖了抖被子,坐在床边,“谢朝辞,我有个不情之请……”
半晌没有下文。
谢还正在看墙上的一副竹林字画,回过头来:“怎么出去一趟,心事重重的。有话就说。”
宋迎道:“你施展追溯术,我如何也能看见?”
他这句说是问,其实宋迎心里十分清楚,追溯术依施术者修为而定,可以带一定的人数入境。
入境的人需要分担一些灵力的消耗,但是不多,宋迎觉得这身体吃两颗灵丹可以应付。
谁料谢还脱口拒绝了:“不行。”
“为什么?”
“你的灵脉经不起追溯术的消耗,而且不管入执念境还是记忆境,都有一定的风险。”
“那就是说,我是可以看见,可以和你一起入境了?”
“……”
谢还敛了敛大氅,淡定自若:“你刚才问我什么?”
宋迎:“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入境。”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没有这个法门。”
“……”
无趣,无聊,无话可说。
宋迎蒙头就睡。
俄顷,谢还问道:“为什么想入境?”
他的目光在那字画上扫过,又落到旁边一张七弦琴上。这张琴通体漆黑,摸上去用料不错,谢还伸手弹了一下,铮铮琴音流水般倾泻而出,煞是好听。
宋迎掀开被子深吸一口气,道:“我也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谢朝辞在琴弦上随意弹了几个音调:“关心这个做什么,你才几岁,好好修炼。”
“我灵脉已绝,修炼是不行了,以后就算凤麟宗不赶我走,我自己也会请辞的。”
谢还道:“别这么悲观。灵脉的事,我会想办法。”
“你?为什么?”
“你根基不错,我看着挺好。”那双深幽的黑眸里露出了一点戏谑的笑意,“懂我的意思吗?”
宋迎是真不懂,所以他摇了摇头。
“唉,真笨。”
谢朝辞拂开大氅,在腰间拍了两下,“懂了吗。”
宋迎看向他的腰。
轻衣修身,显得那腰细而修长,格外好看。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腰间挂了一把长剑。
把剑他再熟悉不过了,生前贴身携带,只是一直装在剑匣里,轻易不用,也用不大着。
风月。
他看了看这把剑,又看了看谢还。
谢朝辞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仿佛又变成了年少时那阴森乖戾的模样,宋迎还以为他要拿剑砍了自己,转念一想,这似乎跟他的灵脉扯不上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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