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犀利的目光落到冉木身上,视线在那微卷的乌黑软发上停留了一会儿,又挪到露出来的小半边侧脸上。
冉木的皮肤一直是白得晃眼的类型,却又不是病态的苍白,反而时常泛着健康的红晕,无论是裸露的胳膊还是修长的脖子,都能让人感受到其中勃发的生命力。
似乎是趴着睡有些不舒服,冉木埋着头缓缓蹭了蹭柔软的脸蛋,又无意识地换了个姿势,侧过头正对着江易,继续枕着手臂呼呼大睡。
软乎乎的脸蛋压在胳膊上,显而易见地被压出了一个微弯的弧度,皮肤软得像棉花。
江易看了一会儿,握着的手忽然松开,露出掌心里攥着的东西。
旺仔悄悄看了一眼,随即不解地抖了下耳朵。
那是一把白银打造的小锁,看起来和古时候小孩子戴着的长命锁差不多,上面还刻了几个小字,只是因为角度问题,看不清写的什么。
冉木脖子上其实也戴了一个平安锁,只是那个锁非常小,又藏在衣服里,除了沈风骨之外,别人基本都注意不到。旺仔也是有一次撞见冉木穿外套的时候把锁扯出来,才知道有那么个小东西。
江易手里那个锁却是大了很多,有两指宽了。
修长的指尖在锁上抚了两下,那锁便忽得泛起了微微的白光,很快就缩小了一倍,变得和冉木脖子上戴着的平安锁一模一样了。
旺仔不由咋舌,眼睛瞪大,险些控制不住叫起来。
江易却没什么表情,只抿着薄薄的唇,伸手探向冉木的脖子,动作相当轻巧地将那条串着平安锁的红绳勾了出来,丝毫没有惊动冉木。
旺仔瞬间急得就要冲过去咬江易,未曾想他才刚刚站起来,江易便转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紧接着,旺仔就发现自己的四肢仿佛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束缚,连动一下都没办法了,同样的,他也叫不出声。
江易将那条红绳勾了出来,小心地解开环扣,将平安锁取了下来,托在掌心,垂眸专注地看着。
精致的小锁由于长时间的佩戴,变得愈发光滑,正面刻了一个“木”,反面刻着一个“安”,足以窥见赠锁的人对冉木的珍视。
江易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那把锁取了下来,放进兜里,随即将自己带来的银锁串了起来,再次动作小心地替冉木戴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便转头,冷淡的目光落在旺仔身上,抬手把机器狗拎了过来。
对着旺仔愤怒的目光,他忽然开口,声线是前所未有的沙哑,沉静道:
“晚上回去,记得把今天的事情报告给我。”
说完,他就不再理会机器狗,把旺仔提回原处,脸上再次恢复了冷漠的神色。
而旺仔此时眼睛瞪得都要蹦出来了,哪怕身上无形的禁制已经被解开,他也根本忘记了要做什么。狗嘴巴一开一合地张了半天,愣是一声都叫不出来。
他每天晚上对谁作报告?除了那个人还有谁?可这科学吗?完全无法理解!
他突然有点怀疑这个世界了。
旺仔呆滞地将江易上上下下打量了无数遍,都找不出哪怕一丁点和沈风骨相像的地方,除了刚刚那个极为熟悉的沙哑声音,和早已见惯的那个运筹帷幄的沉稳眼神。
沈风骨那个声音明显就是被熏坏了嗓子后,长年累月形成的低哑声线,并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出来的。
但江易就是做出来了,他还知道旺仔是活的,知道旺仔和沈风骨的交易,这就很不寻常。
如果江易只是为了糊弄旺仔,该怎么解释他知道的那些事情?
脑中一阵思量,旺仔一时间也不敢贸贸然冲过去咬死江易了。
好在换完长命锁之后,江易就一直安静地低头看书,没再做什么。
旺仔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无声地走到冉木手边,抬起爪子小心翼翼地把那条红绳勾了出来,仔细地打量那把长命锁。
因为被江易刻意改变了样子,此刻的锁和之前冉木戴着的没什么两样,只是正面的“木”改成了“养养”,背面的“安”换成了“平安喜乐”。
字实在太小,不仔细看还真看不清,毕竟原本两指宽的锁,刻四个字刚刚好,强行缩小体积就显得模糊了。
当然也不排除,江易是刻意把字变得这么模糊的,就为了不让冉木发现。
察觉到旺仔的动作,江易头也不抬地出声说:
“这锁的威力是之前的百倍,不想他贸然取下来遭遇危险,你最好保持沉默。”
当然,江易没有说的是,那把锁除了他自己,谁也拿不下来。但若旺仔愿意配合,能让冉木少受点惊吓,也是好的。
旺仔闻言将爪子搭在锁上感应了一下,确实没感受到什么邪恶的力量,锁里反倒是充斥了源源不断的生命力,确实是相当强悍的守护力量。
他想了想,走到江易面前,伸出爪子在桌子上比划了几下。
“你和沈风骨是什么关系?”
江易定定地看完,意味不明地说:“我是江易。不代表我一直是。”
“那沈风骨一直是沈风骨吗?”
江易肯定道:“当然。”
“怎么做到的?”旺仔继续比划。“你们曾经一起出现在节目,怎么解释?”
江易扶了扶眼镜,将冉木面前的画册拿了过来,上面几乎都是海洋生物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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