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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研:“我刚从外面回来,帽子上落了雪还是湿的,你不如塞到刘立的被子里面。”
“还真是湿的。”蒋海准备往刘立被子下塞。
“你要是敢塞,我就敢剁了它。”刘立看着蒋海冻得通红的手说,眼神里都是“剁手”的意思。
蒋海:“刘立你他妈没人性。”
刘立:“我他妈有洁癖。”
“你看你床角,那一堆脏内裤可不是这么说的,别侮辱人“洁癖”二字了。”蒋海最后把手塞到了自己的胳膊窝底下。
赵研把已经背到身上的包重新放回桌上,等着商议结果。
蒋海问赵研:“你去不去?”
“我没意见。”赵研说。
刘立将手从键盘上拿开,拉了拉肩膀上的被子,眼睛看向阳台上的玻璃窗,距离太远,只看到窗外白茫茫一片。
“我怕冷。”
蒋海笑了,他还以为刘大爷们天不怕地不怕呢,“走走走,撸烤串,撸一撸就不冷了,不行再喝两瓶酒,保证你分分钟热起来。学校西门外的王家胡同里的烤串超好吃,肉嫩味赞油花子四溢,上次哥们远远看了一眼,都流了半天哈喇子,大老爷们又不是妹子,天一冷就不出门。”
大老爷们蒋海已经被冷得缩头缩脑缩成了猴子,还在大言不惭。
刘立不由自主咽了几口口水,“艹”了一声,麻溜地起来穿衣服。
赵研:“蒋海,你给陈向东打电话吧,一起去。”
蒋海的手塞在自己胳膊窝里刚刚有了点暖意,他一点也不想拿出来,“你们怎么不打。”
“我没有手机。”
“因为你口才好。”
赵研和刘立异口同声。
303的四个人一起出动,赵研感觉挺新鲜的,在他的记忆里,上一世的五年中,这样的次数都很少。
蒋海和刘立被冷得哆嗦成了狗,从南方来第一次体验北方冬天的陈向东倒没看出来有多冷,一直在东看看西瞅瞅赏雪景。
“东子,你不冷吗?”蒋海的声音都在哆嗦。
陈向东:“还行吧。”
刘立:“艹!”
“赵研,你不冷吗?”蒋海说话时嘴里呼出的气流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转眼被寒风扫进纷飞的雪中。
赵研露在帽子和围巾外面的脸被冻红了,插在棉衣口袋里的手捏了捏,才有点知觉,“我刚从外面回来,还好吧。”
刘立:“艹!”
蒋海看着把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硬生生缩成一米七的刘立:“刘立,你冷吗?”
刘立:“艹!烤串要是不好吃,老子艹了你。”
“应该不会不好吃,咱班很多同学都去王家胡同吃过。”蒋海说。
“你他妈不是说肉嫩味赞油花子四溢吗,敢情你没吃过,你他妈别跑,老子撕了你。”
前面的蒋海没跑几步踩到冰溜子上,“啪叽”一声摔在地上,糊了满脸雪。
王家胡同离T大不远,从西门出来几步路就到了。这里不只卖烤串,五花八门卖什么吃食的都有,就像美食一条街,来光顾的也基本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
现如今除了赵研这样的,其他学生兜里都不差钱,王家胡同东西便宜又好吃,这条街生意很火爆。
就算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雪,胡同里依然挺热闹,人来人往,地上的雪都被踩出了泥泞。
烧烤的味很重,一进胡同就能闻见,四个人寻着呛人的油烟味走过去。一串串肉被架在红彤彤的炭火上,烤摊后师傅手里的油刷子,不断地刷在肉上,油滴进炭火里,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
烧烤摊在靠门口的地方,店里空间不大,就放了几张桌子。
“老板,别管是什么,先来点热乎的。”刘立被冷狠了,进门就先吆喝了声。
烤摊前的老板回过头来看着这几个刚成年的孩子笑:“同学,能喝酒吗?我们店里自酿的米酒,在锅里热一热,喝起来很暖身子,度数不高还不会伤胃。”
热好的米酒很快端了上来,赵研觉得挺好喝,喝了不到一茶杯,身子就慢慢暖起来了。
四个人点了肉串,边喝米酒边等。
蒋海冻得通红的手紧紧地贴在冒着热气的杯子上,“我妈也会酿米酒,不过酿出来的没有这么甜。”
赵研他妈不会酿米酒,但会酿高粱酒,因为西北不种水稻,种玉米小麦和高粱。
以前每年冬天,他妈都会酿高粱酒,用来过年时招待客人。
刘立:“我妈饭都不会做,更别提酿酒了,想喝酒,她只会去买现成的。”
蒋海:“所以呀,咱们以后娶老婆要慎重,别娶回家什么都干不了,还等着你伺候她。”
陈向东:“那如果漂亮和能干只能选一个,你选哪个?”
蒋海:“那我要两个都选。”
刘立:“人家妹子嫁男人也会很慎重的,就你这样的,第一轮就会被淘汰。”
……
烤串上来了,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只顾闷头苦吃。烤串配热米酒,大雪天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赵研中午吃多了,现在还没到晚饭时间,吃了几串就吃不下了。他慢慢地喝着米酒,白瓷茶杯里乳白色的酒液,蒸腾起的热气里是浓浓的酒香,热气熏在他的嘴唇上,慢慢的,嘴唇带上了鲜嫩的樱桃红。
“赵研,你怎么不吃了?”刘立见赵研吃了没几口就一直在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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