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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六人
齐真也闻到了这个味道,他咽了咽口水。这几日每个人都累坏了,高强度的训练不仅是身体上的摧残,更是精神上的磨炼,若不是怀着强烈的求生欲望,他们也走不到这最后一步,尽管走到最后的最大可能仍是死亡。但在那之前,最后一顿晚餐能更可口些的话,多少让人有些安慰。
送餐人将食盒与木壶放下,并不像往常一样打扫房间,而是站在他身旁,表情凝重地看着他的脸。
“怎么了?”齐真疑惑过地问道,见他没有回应,也不管那么多,打开食盒吃起来,除了味道闻起来更好以外,食物跟往常的没有太大区别。
巫茧更加沉默。食盒打开后,那气味更加明显。食物中加了些他特调的东西,仅泄露出来的味道就能让门口的风卫都中招,而这人直接面对敞开的气味,竟一点事也没有,不仅能说话,甚至还愉快地吃起了加料的晚餐!“这人一定有问题!”巫茧现在非常肯定,他不再犹豫,隐于左袖中的蛇从窜出,右手中指轻弹,一阵无色无味的轻烟与蛇从同时向齐真扑去!
什么也没发生……不,还是发生了点什么,蛇从还未近身,便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一瞬间化为灰烬,随着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巫茧双手轻轻地颤抖,尽管之前派出的蛇从都没有回来,可他完全没有想到竟是以这种方式被消灭,就连他引以为傲的毒烟的无法靠近齐真,而他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不可能是他!一定有不知名的力量在保护着他!这力量对神有威胁!”他莫名想到,神已经是如此的强大,到底是怎样的力量,才会对它产生威胁?可这预感来得如此迅速而确切,像有警钟在他脑海中一下一下地敲打,令他心跳不已。冷汗顺着他的背脊流下,“要尽快通知神使!”巫茧心急若焚,幸好齐真进食速度还算快,此时也吃得差不多了,巫茧带上食盒,解了风卫的禁制,匆匆离开房间,他现在迫切地需要将那不可思议的一幕传达给神使。
“唔?……可以克制我的力量?”黑暗的洞穴中,邪恶的神明半睁着它的左眼,不无聊赖地哼哼道:“卑鄙的巫人,那就让我见识见识吧。”
决定性的时刻到了。
齐真昨夜便在做准备工作,他将裙边的一截割下,将短匕匕身缠了几转,使匕首不会伤到自己,接着在小腿上绑了个兜袋样,将匕首插.在里面,试着在房间走了几转,调整了下松紧,就这么保持这个姿势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带上长剑,随风卫来到一处小小的房间,里面已经有了三人,很快剩下的几人也被带了进来,一下让房间变得有些拥挤。室内正中间悬浮着一个圆球,像是吉卜赛人占卜用的水晶球,发出微微的光亮,衬得这个昏暗的石室更加阴森。
“一个一个上前,将手放到球上,从你开始。”巫师待众人站定,也不多说废话,直接指着站在最右边的王菲菲说道。
其他几人都朝她看去。王菲菲紧张地咬着大拇指,眼神微微颤动,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她慢慢伸出左手,犹豫再三,放下又提起,终于还是狠狠心按在球上。只见按上去的瞬间,原本发出暖白微光的水晶球焕发出清晰可见的红芒,她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拿开,水晶球又即刻恢复了原状。王菲菲看向巫师,他面色如常,无法从表情中看出底是好是坏。巫师示意王菲菲往里屋走去,又让下一人上前。
如此这般再过了三人,都发出了同王菲菲一样的红光,只是或深或浅而已,最浅的是灰瞳男,也只是浅了一点点罢了,最深的是雷切。现在只剩下陈佳音、慕达、吴将和齐真了。
陈佳音揉了揉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将手轻轻地放了上去。
没有变化。剩下的几人都愣了愣,陈佳音更是如此,她略微使了点劲按了按水晶球,仍是微微的白光。她茫然地看着巫师,见巫师召来等候的风卫道:“先带走吧。”
剩下的三人顿时激动了起来。
照之前那大巫所说,总共只选六人,他们一共有八人,前面四人都令球的颜色发生了变化,也都被带进了里屋。只有陈佳音没有,也就是说,她是被淘汰的二个幸运儿之一!而现在,在剩下的三个人中,还有同样的一个名额!
这下三人都想争先上前了,幸好有巫师看着,仍是按着顺序来。
慕达上去了,失望了。吴将上去了,另一个幸运儿就是他,他激动地挥了两拳,就把身上绑着的武器解了下来,要分发给慕达和齐真。
齐真心都凉了,他作为最后一人,已经没有测试的必要了。他以为巫师会直接让他进到里屋,但不想巫师仍是要他完成测试。
他也不多挣扎,直接将手伸了上去。
“大人!已经召到了人,为何还要让斑来此?!”姜启皱眉问到巫戈。
“已经带到了吗?”面对王的质询,神殿最尊贵的大巫面色冷淡,此时他已经完全恢复了青年模样,只满头白发,眉宇间仍是有些疲惫神色。
“已经带到了。”巫什回答到。
巫戈点点头,看向姜启道:“带他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那如果出现了万一呢?”姜启追问。
“那他就得成为神侍。”巫戈冷冷地回答。在他的眼中,姜斑是谁的爱子、哪国的继承人并不重要,神谕指示让谁成为神侍,谁就得成为神侍,就算他是王也一样。不管世俗的王有多大的权力,在大巫的力量下,权力只是虚名,而对世代镇守在神殿中的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压住魔神更加重要。尽管不知道神谕的指示到底依据的是什么,这千百年来也没有谁能消灭它,选出的神侍也都一去不复返,但魔神毕竟没有真正地出来作乱过,除了三百年前那一次。而就是那一次,让他们这些残存的人更加坚定了镇守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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