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教群龙无首,险些解体,多亏了冷非烟背叛师门,及时赶来坐镇,才保住了龙天尧以毕生心血浇筑的赤水魔教。
冷非烟喜欢龙天尧,他们俩当年的耻事天下皆知;冷非烟被魔头蒙了心,想要为龙天尧报仇,这事也天下皆知。
还带得龙星河也被天下人忌惮起来,甚至有传言——魔星残暴,若掌九宫,必戮天下!
魔星说的是龙星河,而九宫,指的也是赤水教。
可如今冷非烟看龙星河,却如同婆婆看媳妇,越看越不顺心。
龙星河虽继承了他爹的美貌,却没有继承他爹的心狠手辣和冷情冷性,偏偏生得一副凛冽清骨,性情又纯良,哪里有半点未来教主的样子!
哪怕冷非烟在江湖中刻意散布谣言把龙星河的名声搞臭,让他成为了江湖人人仇恨的魔星,这臭小子也依然我行我素,手不肯沾半滴血,只有被逼上墙头了才会稍微动下手。
从小灌输的报仇理念仿佛都喂了狗。
哼,空有盖世武功,却没半点用处!
冷非烟在心里恨铁不成钢:天尧的仇,看来只能由他来报了。
“义父,给我赤水令牌。”
“你这是命令,还是威胁?”冷非烟似笑非笑地看着直指自己面门的刀尖。
凤炎断魂刀,是龙天尧送给他儿子的第一件礼物,也是最后一件。
此刀乃玄铁所造,重非寻常,刀身深黑,刃上刻有凤凰纹路,其间隐隐透着红光,是把嗜血的魔刀。只是被这小子拿着,着实有些浪费了。
“命令。”龙星河抿直了红唇,眼眸中闪烁着明显的敌意。
冷非烟大笑:“哈哈哈哈哈,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出去三年翅膀硬了,都敢命令义父了!”话音渐重,说到最后一字时,脸上已经全无笑影,虎目沉戾,杀意凛然。
“我爹的死,自有我来查;我爹的冤仇,当由我来清。”龙星河丝毫不乱,冷眼跟他对视。
冷非烟眯眸:“只是清,不报?”
龙星河嗓音清冽,思路明晰:“查清了再报也不迟。”他多少从圣女雾蔚的口中得知过龙天尧的真实性子,当年的事,谁对谁错还说不准。
据说他爹生前心肠歹毒,杀人无数,对任何人都是冷心无情,只有对他才付诸过真心。
雾蔚告诉他:“天尧不希望你为他报仇,他希望你活得光明磊落,不滥杀无辜,不沾惹血腥,不再成为他那样的人。”
小小的龙星河看着雾蔚递给他的龙天尧亲笔血书——光、明、磊、落。
他看着那四个字,把这句话听进了心中,并且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好一个不迟!”冷非烟哼笑出声,“龙星河,天尧怎的生出了你这孽子?”
龙星河脸色犯青,收刀转身就走。
要不到,还可以偷,没道理在这跟冷非烟浪费口舌。
他作为龙天尧的唯一儿子,其实也用不了赤水令,也就冷非烟平常需要仗着它来发布命令。
之所以讨要赤水令,是想着送给穆深当护身符,让他跟在身边,必然一路凶险,龙星河又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可能一直守着对方。
唯有赤水令傍身,玄卫才会像保护教主一样去保护穆深。
而赤水令只一块,历来都是教主夫人才有的待遇。
当然,此时的龙星河没想这么多,之所以给穆深赤水令,仅仅是在履行之前的诺言。
*
是夜,星分翼轸,月明如水。
穆深正搬着个凳子,坐在院子里跟紫衣翠衣打牌。没错,是三人斗地主。
那牌是他闲着无聊自己做出来的,每张牌上仅仅一个巨大的阿拉伯数字,还有一个代表花色的小图形,其他的一概都没,非常粗糙。
按照穆深的话来说,看得懂能玩就行,反正这些古人也没见过真正的扑克牌。
他当时把玩法一讲,紫衣和翠衣都兴奋地快两眼冒绿光了。
事不宜迟,赶紧开始,
“抢地主!”翠衣拍桌子当先叫嚷。
穆深看了他一眼,再看看自己手上不算好也不算烂的牌,淡定道,“不抢。”
“我!抢!!”紫衣声音嘹亮,长手一伸就把桌上覆着的几张牌捞到了自己这边。
翠衣:……
穆深憋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牌好吗,你就抢。”
翠衣把自己手上的牌亮给他看了一下。
穆深:嚯!差一张小3就可以连顺一套出了,剩下的几张杂牌给了他也刚好能凑到炸。
于是穆深悄咪咪地递给了他一张红桃3,又偷偷地要来了一张J和一张K。
这一幕,紫衣没看到。
此时的他正沉浸在自己抢到地主的喜悦中,还在埋头看牌。
穆深对摆在桌上的银子势在必得,他悄悄朝翠衣眨了眨眼睛。
翠衣也回了他一个心有灵犀的笑。
俩人笑到一半。
“啊——谁拿石头扔我!”
穆深摸着后脑勺回头一看:!!!
哪里是什么石头,那分明是一个大金锭啊!
穆深顿时乐了,伸手就把金锭捡起来塞进了袖子里。
“就这么缺钱?”不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穆深抬头,忍不住呼吸一窒。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副月上柳梢头,美人比月柔的如诗画卷。
只见龙星河抱着一把大刀立在树上,落脚的那枝桠还没婴儿手臂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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