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三弟,我敬你们一杯。”无极御端起酒樽朝两人示意了一番,长袖一拢,仰头就干了。
王伯仁哈哈大笑,紧随其后也一口闷了。
穆深没多想,摸到酒樽,跟着他们一起喝。
无极御的敬酒理由五花八门,接踵而至,老头直呼喝得痛快。
却苦了穆深,一杯又一杯下肚,世界开始旋转,人影分开又重叠,他摇摇头:“不喝了,脑壳疼。”
有人突然靠近,轻笑着在他耳边道:“穆弟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金属硬物抵上唇边,冰凉的酒液强行破开他的齿缝,钻进舌苔,漫入腹中。
酒气彻底熏晕了脑子,穆深皱眉,晃晃悠悠地趴在了桌面上。
迷糊中腰身又是一紧,他软趴趴地顺着力道往旁边歪去,最终倒进了一个浸满暖香的怀抱中。
“我送你回房歇息。”
无极御温柔地拭了拭穆深下巴上的酒液,正要扶酒醉的青年起来,没成想斜旁里杀出一只褶皱苍老的手,实实地压住了他肩膀。
“大哥这是作甚?”无极御顺着那只手看向了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的老头,乌黑的眸一眯,声音中透着明显的不悦。
王伯仁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收回手,嘿嘿笑道:“还是我送他回房吧。”
无极御没有说话,两人的目光交织在半空中,隐隐有火星噼啪作响。
最后还是王伯仁先败下阵来,他摇头劝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又何苦趁人之危?”
无极御依旧是那副温文的模样,面不改色道:“我只是扶他回房歇息,大哥想多了。”
王伯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我同你们一道走吧。”
无极御笑了笑,没有拒绝他。
将穆深送回厢房安顿好后,无极御转头对王伯仁道:“我领大哥去客房。”
老头笑了笑,伸手一指旁边下人住的耳房道:“就那处吧,不必特意安排了。”
无极御暗暗咬牙,皮笑肉不笑道:“大哥存心要坏我好事?”
老头咂吧咂吧嘴,装疯卖傻地凑到他身边:“好事?怎么不算上我一份!”
无极御的嘴皮子抽搐了几下,“有大哥在场,就算不上好事了……”
老头更加大惊失色:“那是什么事!”
“没什么。”无极御深吸了几口气,用尽全力才勉强维持住面上的涵养。
他眼神几番瞟向床上熟睡的美人,隐隐有不甘,可一看到旁边牛皮糖一样粘着不走的老头,又懊恼到不行,最终还是放弃,草草地跟老头打声招呼,甩着大袖离开了。
无极御走后,王伯仁收起了浮夸的表情,扭头看向穆深,忍不住长声叹道:“作孽啊,菩萨原来是头披着佛衣的饿狼,老朽又犯了一件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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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穆深醒来,头还有些昏昏沉沉。
扣、扣、扣——
像掐着点似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穆深拍了拍脑门,等到稍微清醒些,就穿鞋去开门。
打开一看,原来是无极御,他身后的小童手里真捧着一碗醒酒汤。
“三弟昨夜醉得不行,直嚷头疼,如今睡一觉可好些了?”
穆深点头:“好多了。”
这时候小童递上了手上的醒酒汤,穆深接过喝下,顿时觉得头疼缓解了一些。
将汤碗还给小童,穆深抬头,正好对上了无极御的一双笑眸。
穆深也朝他笑了笑,问:“大哥呢?”
无极御答:“还未起。”
穆深有些难以置信,“这都日上三竿了,不行,我得去叫他!”人生苦短,怎么能把时间都浪费在无意义的睡觉上,他还打算着跟两个新结拜的兄弟好好在苍穹城里玩玩呢。
无极御引他去了耳房。
“大哥怎么住这?”穆深奇怪地上前敲了敲门。
无极御颇有些无奈地解释道:“大哥昨天喝醉了酒,吵着闹着要住在这,我劝不动他。”
穆深听得一乐:“这倒像是大哥的风格。”
这时耳房的门开了,老头打着哈欠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们俩个,可是在外头说我坏话了?”
穆深摇头笑道:“哪能是坏话,正夸你呢。”
王伯仁吧唧吧唧嘴,挥挥手揭过话题道:“大清早的把老朽叫起,要干什么?”
无极御接话道:“听说最近春风楼,来了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儿,大哥三弟要不要一同去见识见识?”
穆深当即表示很感兴趣,古代的青楼画舫,必须得去逛一逛才不虚穿越此行。
老头贪玩,更加没有异议。
几人正要出府。
却正好碰上屏山和屏落,他们俩拖了一个蓬头跣足,脸色苍白的年轻男人停在了无极御身前:“主子,窃贼抓到了。”
穆深好奇看去,那男人五官秀致,体态修长,眉眼间萦绕不去的书卷气,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贼的人。
明明头顶灼日炎炎,他却像冷极了一样浑身颤抖不停,特别是在对上无极御的目光时,更是直接吓出了黄尿:“无极御,你放了我,求求你,放……唔!”
屏山拿布团牢牢堵死他的嘴巴,将人迅速拖走了。
无极御嘴角浮着万年不变的淡笑,转过脸,语气歉然地看向两位兄弟:“劳烦大哥三弟先去厅堂等我。”
穆深看着地上的水渍,有些不忍地问道:“二哥打算将他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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