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闪过那抹娇小瘦弱的身影,穆深含着两汪热泪默念道:我救苦救难的星儿弟弟,你现在何方!!
他似乎选择性忘记了白日里自己推开小美人。
两人间的尴尬,星儿的冷淡,以及对方后来突然的消失不见。
*
缩骨功是一种非常绝妙的功法,效果越好,越不能保持太长时间。否则再想正回骨骼就难了。
所以当夜幕降临的那刻,龙星河趁着穆深不注意,偷偷跑出了院子,他藏在假山石中,慢慢调整回正常体型。
接着穿上潜伏在无极府的下属早前置放在那的成人衣衫,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仿人.皮面具,细细贴在脸上,用药水软化边缘,稍作调整后便钻出了山体。
他此时伪装成无极御的模样,大红色广陵蟒袍裹在挺秀高颀的身体上,凤目风流,颜如渥丹,美貌至极。发间束着红绳,他头发黑亮顺滑,如瀑布般垂在身后,且根根分明,无风自动。
当他匆匆行过无极府的花园,丫鬟小厮无不红了脸蛋,害羞地低头屈膝朝他行礼。
龙星河神情高冷,全程不理会一路上因己而生的鸡飞狗跳,目的性极强地直奔主院。
主院的护卫看到他时还一愣:“主子,您不是在屋里吗?”什么时候出来的,他们怎么没发现?
龙星河皱眉:“让开,我要回屋睡觉。”
护卫们也不敢拦他,毕竟无极御往常的喜怒无常实在叫人害怕。他们只能暂且按压住疑惑,躬身退到了一旁。
龙星河推开门进去,一甩袖又立刻拍上,迅速绝了那些护卫好奇往里窥探的视线。
正如他所料,无极御并不在房中,先前应当是顺着密道去了地下室。
而无极府的地道机关图,早就被赤水教的间谍抄画了一份,送到了龙星河的手上。
所以他很轻易就找到了打开密道的开关——书架上的青瓷花瓶。
他握着花瓶转动了一下,房间里立刻响起机关齿轮滚动碰撞的声音,书架前的小半圆地开始转动,带着他直接转进了藏在墙里的秘密空间。
粗糙石壁上的蜡烛是新点上的,并没有熔化多少。
龙星河轻轻提了提嘴角:他果然在这。
脚下的石阶通往不知名的地底,越往下越暗。
龙星河只好从墙壁上顺了一根蜡烛,为接下来的路段照明。
橘红的暖光将他整张面容笼在其中,脚下的步伐很轻,轻到几乎没有。
唯有烛火闪烁摇曳的声音,微烫的红泪顺着质感光滑的烛体滴落在白皙如玉的修长手指上,凝固成一颗性感的朱砂痣。
龙星河没有管它,只专注眼前和脚下。
等终于到达密室门口,他却没有进去,只贴在外头的墙壁上,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竟然是归海一舟的儿子,那我若是娶了他,岂不是未来的武林盟主?”无极御喜形于色,翘着嘴角笑得极其张扬。
黑暗中,一个穿着黑色斗篷,头戴兜帽的男人声音沙哑道:“你切莫胡来,归海一舟当年有恩于我。”
“我是真心喜爱深儿。”无极御笑道。
那男人摇头道:“一舟就这一个宝贝儿子,你可别祸害了,莫叫他气出好歹来。”
无极御倏然冷了脸色:“一舟一舟,你满口都是归海一舟,爹,你可曾为我考虑过,我才是你无极煌的儿子啊!”
男人叹了口气:“莫不是为了报复我,你才要去祸害归海穆深?”
“什么祸害不祸害的!”无极御的脸彻底黑下来:“我说了,我是真心喜爱他,从几年前就喜欢上了,你以为!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变成这样!!”
男人总算笑道:“我倒不知御儿还是个痴情的种。”
无极御一噎,自知理亏道:“我若是娶了他,定会改正的。”
男人问:“府里那些宠妾如何处置?”
“给些银钱全部打发走。”无极御不在乎地摆摆手道,“爹,只要你愿为我跑一趟,那归海一舟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好随意拂了这门亲。”
“你这先斩后奏,叫爹如何在一舟面前说这事。”男人重重叹气,好歹还是松口了:“穆深可也钟情于你?”
无极御温雅一笑:“钟不钟情的,等成了熟饭,他也定下心来不再想着跑,我可跟他慢慢磨,时日一久总能生出情意来的。”
男人怒斥道:“万不可如此,你忘记了当年那事?”
无极御沉思道:“爹说的是龙天尧……”
龙星河听到这,手上的蜡烛一颤,险些要掉落在地上。
那边男人还在斥骂:“孽子……切不可鲁莽做事。”
无极御轻笑道:“我都鲁莽了这么些年,要出事早就出了,爹尽可放心~”
这话音刚落,咽喉便被扼住,一道红影倏然闪现在他身后。
“归海穆深,我的。”魔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无极御眼神一厉,袖剑出鞘,反手就朝身后刺去。
烛光被暴涨的威压尽数吹灭,密室里瞬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先是传来几声急促喘息,猎猎风声夹着铺天盖地的杀意,兵戈相撞铮铮有声,而后是重物倒地,发出砰然巨响。
无极煌悲怆地喊道:“御儿!!”
呲拉——一根蜡烛被火柴重新点亮,龙星河借着烛火凑近看那黑衣人,却见他四肢萎缩,形同废人,瘫坐在木质的轮椅上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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