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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到达最后关头,却卡住了,几位内阁大臣当然同意傅辰郜的要求,毕竟只是让朱珏去当和平使臣而已,又不是要国库里的银子,所以只要他舍己为人无私奉献便好,然而有人不愿意,郑钟扬首先阴沉着脸大骂他们几个心思不纯,列举了许多个旧年的例子,他们才是扶持正统的一边,为何怕他们?
杨镇的父亲同样附和,他们一派不相信傅辰郜和祁王的条件如此简单,这次是朱珏,下次保不齐就是小太子,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事,都是会做。
两下僵持中,朱珏闷头不吱声,兀自想着昨日收到的消息,据说北方的边界有傅壬章的消息,只不过当时受伤严重,昏厥了近一年才清醒,他一时心乱如麻,不知到底是不是真的,毕竟之前已经收到了好几个,他赶过去都是假的,这次…
叹口气,不想听他们讨论,食指摩挲着官服的袖摆,内心里升起巨大的空虚感。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午晌,朝堂上也没讨论出来个结果,内阁大臣干脆把问题直接抛给当事人,看他自己怎么选择,毕竟,这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只要他有一点忠君的思想,就不能不去。
“下官愿意当和平使臣,帮助朝廷解危难于水火。”
郑钟扬抿唇不悦,却是不能再争辩,剩下的都是私下里的官司。
一言定下,朱珏准备隔日出发,刚出京城,有八百里加急跑进京城,说是北方有人打着清君侧的名头去剿匪,这匪人正是傅辰郜和祁王。
京城中不知这人是谁,几经打探下,竟然将矛头指向了九皇子傅壬章,内阁大臣两张比较下,想出来个法子,正好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而朱珏已经出京,郑钟扬给他安排的死遁,他明面上坐船往南方傅辰郜那去,实则上是往北方去,中途会有人代替他假死,以后,就没有豫恩伯朱珏了。
又是一年的冬,朱珏坐马车里感受着北方的冷,抱着暖炉子左右的晃动,他寻了傅壬章一年,还是没找到人,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已经…
越是找不到人就越是挂心,停留在一个宅院里,听京城里来的小厮汇报朝廷上的事,半年前,朝廷里联合北方的一支队伍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清剿了造反的傅辰郜和祁王,他们二人之间嫌隙渐生,祁王嫌弃傅辰郜优柔寡断,而傅辰郜看不惯祁王的□□,时间久而久之,纷争越来越多,祁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人暗杀,并用自己的小儿子顶替傅辰郜的位置,继续做出来六皇子的假象,直至后来事情曝光,才真相大白。
朱珏很奇怪,到底是谁会帮着小太子呢,还有这么重的兵力和财力,完全想不通,索性不想,躺下歇息歇息,准备继续往深山里去寻人。
而他要寻的人呢,此时却在京城,傅壬章以非常血腥的手段打入京城,并快速控制局面,其手段狠辣绝情,手起刀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如今宫中已经变换了天,各大世家都不敢蹦跶,唯恐惹了这位暴君火气,尤其是官员,个个都像吓尿了裤子的老鼠,龟缩在府,每每想起那个暴君的同时,就能想起宫门前四个内阁大臣惨死的模样,不寒而栗。
这个冬日里没有暖阳,雪花渐舞中映出一人,金黄色的龙袍加身,抬头的瞬间看清他的模样,男人形削似骨,斜眉浓黑,只那一双眸,色如珍珠,却深邃无底,最中央是一湾悲哀之色,渐渐弥漫四周,呈无情之状。
他又死了,手掌倏地攥拳砸向一旁的金柱,眼角一滴泪流下,心口空荡荡的灌进去冷风,吹的他浑身都疼,为什么?为什么?
后边的随侍太监不敢再动,忙趴伏地上叩首。
一刻钟后,听上首的新帝问,“可寻到豫恩伯的尸体?”
小侍一动不敢动,极速的摇头,“没有。”
傅壬章站直了身体,手臂自然垂下,丝毫感受不到疼痛的模样,冷冽的口气,“拖出去斩了。”
小侍还没回过神,后方下来个暗卫,已是打昏后拖了下去。
男人静静的又站了许久,慢慢回忆起上一世朱珏的笑容和对他的依赖,逐渐的又成了这一世的疏远,直至,他死去,仿佛他从来没到过的现在,让他无比的恐惧,傅壬章在刺杀后昏迷期间想起了上一世的全部,他醒后加快速度赶往京城,却还是和他错过,上天为何如此戏弄于他,可气,可悲…
御书房内,新帝端坐批阅奏折,年轻的体魄里带着不自觉的威严,仿佛已是数十年做过皇位的帝王,而实际上,傅壬章确实是,他上一辈子做了十年皇帝,有些习惯还改不掉,比如没有笑容。
郑钟扬下意识打量上首的曾经的九皇子,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实际上慌乱了阵脚,朝中大臣被杀的杀,被屠的屠,唯独留着他和杨镇,不明白是个什么打算,他自然先下手为强。
“圣上,臣精力不济,想解甲归田。”
闻言,傅壬章嗤笑一声,“朕若不允呢?”
郑钟扬将头点地,呈臣服状态。
傅壬章突然精光一闪,手中笔攥的紧些,今生不同于上一世,朱珏,会不会没有死?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兴奋不已,每日每夜都搂着他冰凉的尸体简直太痛苦,复又睁眼后,带上了悲怆的灰色,疲累的倚着龙椅,允了他,“交接一下吧。”
郑钟扬连忙叩首,然后利落的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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