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s:
祥生跪下给她脱去薄鞋,依言回答,“是,千岁爷很在乎那个豫恩伯。”
“唔,我那痴儿就是个专一的驴子,而朱珏,就是吊在他前头的胡萝卜,非得牵着走才可。”
祥生点点头,服侍着她躺下,把书卷收起,附和着,“刚把那日送朱珏上京的人处理了,怕千岁以后追究起来闹乱子。”
“嗯,都处理了吧。”
夜间无声,隔着几个院子的傅壬章,却是一夜无眠。
祥生日日来戳他心管子,无非就是傅辰郜又同朱珏怎么恩爱的,傅壬章听着越来越冷情,直至他病快好了,勉强能下床。
堂中,钟静韫问他,“你想去京城里寻他?”
傅壬章收拢着袖子,不置一词,他想朱珏已经想的疯了,梦中都是他等着自己去救他的可怜模样,他做不到干躺着。
祥生在一旁插话,“京城凶险万分,千岁此去并不妥当。”
傅壬章也知道不妥当,他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救朱珏出来。
“章儿,母亲知道你的焦急,只不过,你这般只身前去确实不妥,不如,再等等,母亲给你购置些人马吧。”
傅壬章抬头看着二人,许久才点点头。
然而,变故就在一瞬,祥生突然急匆匆的进来,说是朱珏出事了,原来祁王进京,一见朱珏的颜色俊秀,竟然生出了龌龊的心思,欲强行向傅辰郜要人。
傅壬章一听更是怒气攻心,钟静韫趁机提出一事,“我儿本是天命,若你将来为帝,定能护得他周周全全。”
祥生看着眼前的人眸色渐暗,心知事成,这头暗暗的安排人放出去九皇子活着的消息。
半年后,北方大帐中,傅壬章接见了宫中的大臣,来人跪下,手中递上一封信,男子就着烛火打开看,半晌咬牙切齿,这半年来,他属下的兵马已经占领了好几个城池,以此来要挟傅辰郜把朱珏交出来,却不想,这个六哥还真是个骨头硬的,竟言辞凿凿的拒绝了他。
午夜梦回,傅壬章按着噗通噗通乱跳的心脏,暗暗发誓,朱珏,你等着我。
这句话在一年后实现了,傅壬章踏着满地的尸骨进了金銮殿,开了刀刃的尖低落一个血珠子,飘飘扬扬的在盘龙的瓷砖上晕开朵花。
傅辰郜已经逃跑,宫中所有的太监宫女被安排在一个黑屋子里头,不大会儿,从外打开,光线铺撒进来,男子的身形被拉的无限的大,如天兵降临,令人心生畏惧。
对于这个新帝,太监们都怕的瑟抖抖,忽而上方一个清冷却霸道的藏着血腥的声音落下来,“豫恩伯,朱珏在哪?”
太监一愣,半晌没想起来问的是何人,等着想起来时抖的更加厉害,他前伺候的是皇后,自然对那些骇人的事了解的清楚,等着前头几个答不上来的人人头落地后,轮到他时,才咬了下舌尖,勉强控制住心里的恐惧,一句一字的答,“小伯爷得罪了皇后,被灌了一杯毒酒扔乱坟岗里了,但是,奴才有次看见圣上下了地下室,好像里面有个冰棺,躺着的像似…”
逻辑清楚的还未说完,又听沉沉哑哑的声音,“带我去。”
御书房的隔间后有个龙形的手臂图像,中间一颗龙眼暗黑深邃,太监猛的按下去,听见咯噔一声,露出来一条隧道,扑出来的寒风吹的人心荒凉,傅壬章有些麻木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直至,看见了冰棺。
印象中的朱珏,是柔软的,温暖的贴着他胸膛说着暖和的话,然而,这个,是冰冷的,傅壬章捂着心脏弯下腰,呼哧的喘气,试图让自己清醒,但,都是无用,狭长的眼角里泛着泪,汹涌澎湃的往外钻,他浑身僵硬无比的贴近冰棺,里头躺着的男子还是那副模样,眉尖的一点红如同雪中的红梅,红的刺眼,他伸手摸了摸,冷的如冰,刺的他缩回去,不大会儿尝试着再伸过去,趴在他身前呜咽恸哭出声,“朱珏,你,你怎么不等等我…”
风簌簌的吹着,床帏里透出来两个人的身影,忽而床侧的男人惊呼一声坐起来,心悸的疼痛穿透他的身体到达脑髓,他的朱珏,他的朱珏,眼角的泪冰凉滑落,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极像个癫狂的人…
“你怎么了,做噩梦?”
朱珏在他坐起身的时候就醒了,借着夜色看不清他的脸,听见声音才问的。
傅壬章猛的抬眼看向他的方向,眸色猛如烈虎,紧紧的锁着他,他眼角的泪还没落的干净,朱珏只感觉一阵晃动,身体突然就被人抓着抱进怀里,紧紧的扣着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拍着他手臂,大声的喊,“傅壬章,你干什么?”
这个人真是,本想他们好不容易安稳了,他又闹个什么幺蛾子,那日回京城,刚下朝就被这人堵在金銮殿上诉了许久的苦,好不容易冰释前嫌,怎么过了半夜就这样?
傅壬章抵着他颈窝,用力呼吸他身上的香,身体颤抖不停,只手搂的他更紧,想说什么,却久久动不了舌头,眸孔中一片的空虚,只中间有着冰棺的小像。
第二天一早,朱珏就觉出来这人的不对劲了,傅壬章竟然不敢看他的眼睛,他说话也像没听见般,像是忽略了他去。
太监悄声进殿给傅壬章换好了龙袍,亦步亦趋的跟着上朝,早朝时,众位大臣只知道今日的圣上更加阴沉,甚至于眼睛中都如死水一般,配着胸前腾飞的金龙更是瘆人。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