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聿当然学不会矜持,眉峰一挑,似乎很乐意与人分享自己的初恋。
“刚才皇后对朕、对朕……”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大腿被掐了。
此时正好有侍者上菜,谈彦挂上得体的微笑,介绍道:“鎏金玉参,只有宫里才能吃到的名菜,快尝尝。”
迟聿抓住那只使坏又想跑路的手:“对朕说,想要一个孩子了。”
谈彦怔住,还以为他要说自己的黑历史,不料话头一转,就说到了刚才商议的话题。
而南王和陈氏也同时愣了。
两人皆知谈彦的真实性别,怀孕一事就是障眼法。
虽然不知皇帝存着什么打算才搞了这出空城计,但敢拿皇嗣做文章,必定所图不小。
现在说想假戏真做,而一个孩子,又要从何而来?
倒是陈氏这个妇人,在此问题上比南王这位聪明人要敏感得多。
很快就省悟过来。
南王百思不解,见身边人露出恍然之态,便问:“是怎么了?”
陈氏略有为难,温热的目光落在谈彦身上,很快又转为一种深切的愧欠。
和天下母亲一样,她愿意为自己的孩子做任何事,哪怕于人伦上不符。
更何况,当初她被仇恨冲昏的头脑,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她欠他的太多了,现在能弥补,自然是甘愿的。
“陛下若是有这样的需求,臣妾理当为您分忧。”
谈彦震惊不已,他以为陈氏不会答应。
就算答应,也要思虑很久,甚至需要做好几次思想工作。
“母亲,你这样……”
陈氏眼中融融温暖的母爱,让谈彦说不出话来。这么荒唐的事,她竟然直接答应了。
南王还是一头雾水,又问道:“怎么回事?”
陈氏面向南王,瞬间变得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骞哥,你之前许诺我的事,还当真么?”
南王想也没想就答道:“自然是当真的。”
陈氏突然落了泪,她何德何能,能与心爱的人重逢。却又对他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
“骞哥,我想要一个孩子。”
南王笑道:“这有何……”最后一个“难”字被咽回了喉咙,笑容也凝固了。
瞬间明白了皇帝和陈氏之间的对话。
迟聿道:“南王意下如何?”
南王瞬间清理掉脸上所有的表情,目光深沉地看着迟聿,一时间并未答话。
但这冷淡的态度看上去,并不怎么高兴。
迟聿:“朕会将他看做自己的孩子疼爱,而且他出生后,就会被立为储君。”
这回轮到南王错愕了:“储君?!”
陈氏被这句话吓得手足都无措起来:“陛下,您、您……在说笑?”
迟聿理所当然道:“朕与皇后的孩子不当太子,谁来当?”
南王:“……”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离经叛道的,没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
不愧是皇帝,自己玩起了狸猫换太子,恐怕是史上独一位了。
换个角度想,他对皇后是真的爱得深沉。
不介意他是男人,甚至还想弄个孩子为他巩固地位。
据了解,皇帝和谈家的关系并不和谐,甚至颇有仇怨。
皇帝能和仇人之子如此恩爱……勇气可嘉?
但不可否认,“储君”这两个字的诱惑,确实让人心动。
南王的脸色很快就缓和下来,陷入了沉思。
陈氏彻底懵了,只能无措地看看谈彦,又看看南王,像一颗在狂风中摇摆的草。
谈彦赶紧坐到她身旁,安慰道:“这只是一个提议,你们不愿意就算了,不强迫的。”
陈氏只是个简单的深宅妇人,能答应帮他生孩子已是违背礼教。
此时告诉她,要让她的孩子当太子,混乱皇室血脉,这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有了儿子做依靠,慌乱的陈氏渐渐镇定下来,但脑子里肯定还是乱糟糟的。
“雪儿,这可是……这可是……”
南王很是不悦她靠在谈彦身上,将人拉回了自己怀里,安抚道:“莫慌,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又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些宽慰的话,见她情绪稳定下来,才对迟聿道:“陛下这话可有什么保证?”
迟聿指着谈彦道:“皇后就是保证。”
谈彦莫名躺枪,喜、喜当哥又喜当娘?
想想就觉得膝盖疼。
南王的神情也是一言难尽。
迟聿道:“南王莫不是忘了,早上你与朕商议运河一事,朕让利那么多,可是白给的。”
南王:“……”
怪不得早上提的大多数要求,皇帝都答应过于干脆。
迟聿继续道:“说起来还是朕吃的亏多,不仅帮你养儿子,还把皇位传给他,好事都让你占尽了。”
南王显然被他惊世骇俗的言论吓了一跳:“现在孩子连个影子都没有,万一,生的女儿呢?”
迟聿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如果南王不介意的话,朕多一个女儿也是很开心的。”
亏你说得出口!
谈彦风中凌乱了,简直找不到贴切的词语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南王也差不多,颇有些觉得自己在做梦的错觉。
迟聿道:“此次带皇后来避暑山庄,也是存着让他‘养胎’的打算。王妃也可在这里住下,直到诞下麟子。这个山庄里都是朕的人,位置也十分隐蔽,不知道南王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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