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寂静无声的皇宫,陡然间热闹起来。
而此时的谈彦,看着后方跟着的原来越长的尾巴,既镇定又从容。
源源不断的力气让他做什么都游刃有余。
甚至有了一种独孤求败的寂寥心情。
“一群战五渣!”
“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迟聿终于清醒过来,捂着疼痛的额头,第一次产生了人生最意料之外的茫然情绪。
这种,事情完全脱离掌控,并朝着越来越疯魔的方向发展的情况,让他非常不适。
谈彦回转过身,一脸高深莫测地对他说:“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过镇定真诚,也可能是迟聿一时间头脑发热,竟然非常期待的问了一句:“做什么?”
谈彦伸手想摸摸他的脑袋,但悲催的发现,人家比他还高一个半的头。
不服气地“嗤”了一声,只好踮起脚,右手一巴掌拍在了迟聿身后的墙壁上,来了个壁咚。
谈彦右手摸着他的脸,用着充满光辉的、神父般的语气,对他说:“愿圣光与你同在……”
说罢,一把摁下迟聿的肩膀,嘴唇贴上了他的额头:“孩子,主爱你!”
迟聿一脸黑气,这女人不光碰了他的手,还亲了他的额头!
千刀万剐都算便宜的!
迟聿抬手就是凛冽地一掌。
谈彦不以为意,觉得自己肯定能轻松躲过。
咦,怎么身体突然就变软了,躲避的动作也变慢了……
等等,别,别劈我……
脖子上一阵剧痛,谈彦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
迟聿捂着额头,终于松了一口气。
御林军和宫里的侍卫,以及一大群莫名其妙卷进来的宫人终于姗姗来迟。
现场的画面有些微妙。
迟聿冷声下令:“来人,将皇后抬回去,禁足一个月!”
栖凤宫的人全都缩成了鹌鹑状,手脚并用地把谈彦给围拢裹紧。
以一种非人的速度,朝栖凤宫的方向冲了回去。
真是太丢人了。
迟聿看着面前窜动的人头,呵斥道:“还凑在这里做什么!”
宫人们吓得哆嗦不止,瞬间做鸟兽散掉。
迎福哭丧着一张脸,凑了过来:“陛下,大事不好了啊。”
迟聿沉了一口气,耐心问:“什么事?”
迎福哽咽道:“娘娘拉着您到处跑,御林军在后面追,也不知是谁传的谣言,说御林军造反逼宫,要杀您,现在整个皇宫都乱了……”
迟聿:“……”
……
清冷的玄月之下,栖凤宫花池之中的假山之上。
突然蹲了个落寞的黑影。
走进一看,正是咱们刚入宫的皇后娘娘。
谈彦身影萧瑟地蜷缩在假山上,默默地流着泪,拾捡自己为数不多的节操。
红缨跪在花池边,心疼地看着他:“娘娘……”
她家小姐被陛下惩罚今晚只准睡在外面,也不准吃饭,真是太可怜了。
“我真傻,真的。”谈彦抬起他没有神采的眼睛来,说:“我单知道要和他作对,忘记他是封建社会最有权势的男人,我不仅乱批奏折,还拉着他满皇宫的跑,说了那么多胡话,还亲了他一口,我要死了,要死了……”
红缨抹着眼泪,抽噎道:“娘娘,就算死,奴婢永远都跟在你身边。”
谈彦喃喃道:“你不懂,我竟然亲了他一口,我已经不纯洁了,我的身体好脏……”
红缨:“……”
……
而此时,栖凤宫内。
迟聿掀开帷帐,看着满床的奏折,只觉得头又疼了。
迎福赶紧上前分忧:“陛下,奴才马上收拾。”
迟聿抬手,制止了。
他记得自己根本没睡多久,谈彦就捧着这堆东西把他砸醒了,嘴里还喊着已经批完了。
“皇后批完这些奏折用了多少时间?”
迎福:“不到一个时辰。”
迟聿意外地挑起了眉,拾起一封奏折翻开。
草略地看了下官员们那些陈词滥调,视线很快就落在了末尾朱笔。
别说让她模仿笔记了,也别提狗啃一样的字迹。
看着这些批注,迟聿不知道自己该头疼还是该笑。
“我吃你家大米了?管的宽!”
“你脑子进胡萝北了?!”
“我看你是井里划船,根本没前途可言!”
“哎哟,有空一起去吃鱼啊,我看你挺会挑刺的。”
这些都还能看懂,只是后面这些东西又是什么?
就像今天下午,他喊的满嘴胡话一样,让人费解。
“没图你说个JB!”
“你是阿基米德的后人吧,整天就知道杠。”
迟聿招来迎福,点着上面奇怪的名称,“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迎福摇摇头,虽然他不懂,但是他很好学:“奴才出去问问皇后娘娘。”
迟聿摆手,转身在床边坐下。
他摊开双手,长久地凝视。
今天下午被,他被皇后抓住手后,一直没来得及吃药。
后来甚至渐渐给忘了。
此时,他的双手光洁如初,身上的肌肤也并未出现被女人触碰后长满的红疹。
皇后,她究竟是个怎样神奇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迟聿:糟了,第一次被女人亲,是心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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