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谈彦还是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陛下待我极好,总是迁就我。”
二夫人哑然,似乎还是没有消化好这个答案。
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以前只听闻他好女色,每天,每天都……咳咳,还从不知他对男子也……”
谈彦能怎么办,只能尬笑。
二夫人缓了好半天,才发现自己怎么能在这种事情上过于纠结,这对儿子岂不是一种伤害。
她用帕子擦擦脸,拉着谈彦的手道:“好孩子,来,母亲交给你一些东西。”
谈彦跟着她走到卧房,又被带到了床的背后。
这后方原本是女子夜间出恭的地方,乃是晦气之所。
二夫人将墙角的一方立柜挪开,用小铁锹撬起一块地砖。
谈彦弯身下去,见她从里面掏出一个褐色包裹。
二夫人将包裹小心展开,里面还裹了一层防水的油纸:“这是我这些年收集的谈家和方家的罪证,你拿着这些把柄,保管他们以后不敢过分威胁你。”
谈彦眼睛一亮,这可是好东西。
他现在可不怕谈家找他麻烦,毕竟他这个皇后的身份还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一旦暴露身份,皇帝会找他麻烦啊。
有了这东西后,就可以和皇帝谈条件了。
二夫人将几本薄册子拿开,露出最底下一个模样奇怪的铜块,还有一个手掌长的卷轴。
“雪雁,母亲今日把陈家最重要的东西交予你了。”
谈彦接了过来,疑惑道:“这个东西是……”
“调动西南五万重兵的兵符和诏书。”二夫人神色凝重地看着他。
谈彦讶然:“这也太……不仅有兵符,还有诏书……”
这么说来,陈家当年也是一方豪强啊。
二夫人道:“开国太-祖之时,为防止四大望门拥兵自重,将兵权暗中拆分,得聚齐兵符和诏书才能调动兵力。我陈家祖先有开国之功,得太-祖器重,得了这五万兵权。”
“这十几年来,我不止一次想投靠南王,率领大军屠了谈家、方家、谢家。但我只是一介女流,不敢与虎谋皮。如今你成了皇后,比我更适合拿这兵符。”
谈彦不得不感叹一声天下父母心。
想想原身谈雪雁在何等悲愤绝望之下,选择一头撞死。
他若有灵魂,也不知能不能听到今日二夫人的一番肺腑之言。
希望他在九泉之下,能想开一些。
谈彦接过兵符和诏书,由衷道:“谢谢母亲。”
这可是保命的王牌,一定要好好保管。
二夫人怜爱地看着他:“今日能见到我儿平安归来,恨了十几年,怨了十几年,再大的仇,还是抵不上你过得好。我看开了,只要你以后平安快乐,我此生无憾!”
谈彦看着手中如此厚重的物品,心中霎时间转动了千万个念头。
处在他这个位置,根本没有别的选择,更没有退路可言。
最终,他郑重地对二夫人道:“母亲放心,定不负您的期望!”
此生,一定让你得偿所愿。
接下来两人收捡好东西,又聊了些话。
二夫人打开了心结,拉着谈彦说了好些谈雪雁小时候的事。
一边说着又一边流泪,后悔那时候对幼子的冷漠,现在想弥补,却隔了一堵宫墙。
谈彦听着,也觉得原身实在挺惨。
好好的一个男孩,硬逼着穿女装生存,爹不亲娘不爱,还要受尽别人的白眼。
想来外界的那些不雅传闻,也是有心人抹黑的。
比如大夫人和所谓的大姐。
两人聊着,就到了傍晚。
直到有人来传唤开晚宴。
今日的晚宴是特地用来宴请皇帝和皇后的,办得尤为盛大奢华。
地点设在一处花园中,水榭花亭,奇石彩幔,风雅至极。
佳肴美酒、歌舞丝竹,无一不精。
谈彦放眼望去,谈家族人子嗣几乎都在此列。
人头攒动,很是热闹,这排场真不小。
办这么一场晚宴,怕是花销不菲吧。
此时皇帝正在谈文典的躬身邀请之下,缓步而来。
所到之处,无人不跪拜行礼。
一下午不见人,谈彦见他神色平静,便随口问道:“陛下消气了?”
迟聿看了眼谈文典,主动伸出手牵了谈彦,柔声道:“倒是皇后一下午跑哪儿去了,都不来找朕。”
谈彦从未听过他这么温柔可亲的对自己说话,差点牙都酸掉了。
但也知道他这是在做戏给谈文典看,只能忍着恶心,跟着演起来。
“臣妾知错了。”
谈文典赶紧请罪道:“雪雁性子笨拙,给陛下添麻烦了。”
迟聿道:“不妨事,皇后天真烂漫,朕很喜欢。”
谈文典听了哈哈大笑,很是高兴。
一时间,在场众人皆开始吹捧起来。
说什么皇帝皇后天造地设,金玉良缘。
说什么谈相福星高照,更上一层楼。
谈文典虽然一再谦逊推拒,但眼神中的得意是骗不了人的。
跟在他身后的大夫人及长子谈星华则诚实得多,颇为享受众人的恭维和羡慕。
迟聿嘴角一勾,对谈彦似笑非笑道:“你们谈家不愧是百年世家,这排场连皇室都比不了。”
谈彦想起白天二夫人对自己说的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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