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便寂静了,也不是二十郎当小青年的陶梓安,说不出劝人好活的话,毕竟人间对有些人来说即是地狱。
“那算了,你高兴就行。”那不怎么地?
“都不是什么大事,你少往心里去。”许砚觉得自己也要因为陶梓安的在意而自闭了,他放下杯子,把小乖乖抱到身上腻歪:“放心好了,我这么壮怎么看都不是短命的人。”
陶梓安才不是在乎许砚能不能活到八十,他只是认同许砚的话,觉得感慨而已。
可是这家伙把他当小孩子哄,也看得出来,最近有意教导他工作上的事情。
又过了几天,嘉誉举办年会。
陶梓安臭不要脸地留下来参加了,还抽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奖,高兴得飞起。
当下就拍了那奖品的图,晒朋友圈:嘉誉年会抽到的奖!我的妈呀,这是什么厂,竟然有粉色的电脑。[图/]
非嘉誉员工却参加了人家年会的,除了他还真没有了。
郝景波:哎哟我去,骚粉色的电脑,怕不是我砚哥专门为你准备的。
田俊:哈哈哈,兄弟瞎说什么大实话。
陶梓安回复郝景波:你一说还真有道理,我去问问!
究竟骚粉色的电脑是不是专门为他准备的,最后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许砚太忙了,没空一直陪男朋友。
参加完年会,陶梓安也收拾行李打道回府,和宋佳玉一起过年。
那天天还没亮,许砚打电话来,告诉他:“肉肉,我得回家了,一个小时后到你家楼下,你出来跟我吃个早餐?”
这大早上的,陶梓安脾气火爆地吼回去:“许砚你有病啊!我睡得好好地!”
挂了。
十分钟后,陶梓安过了那股子迷糊劲儿,拿起手机打回去:“你是昨晚通宵了吗?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是通宵了,但总算完了。
“就是想你了。”许砚低笑,不然他可以一个小时后再打电话:“别生气,你再睡会呗。”
一个小时后。
陶梓安起来洗漱穿衣。
大清早,街上根本没什么人。
清洁工阿姨拎着大大的扫把,在街上打扫卫生。
过路的汽车飕飕地,带起一阵寒风。
罩着一件大羽绒服的陶梓安,已八百年没起过这么早,只觉得清晨的世界好像和平时的世界很不一样。
“啊。”许砚把温度适宜的小笼包送到陶梓安嘴边。
“啊……”美滋滋地吃掉,陶梓安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角的汤汁:“这么急着回去?”
许砚点头:“表弟婚礼。”
年底了,很多人结婚。
还有什么满月宴、娶儿媳妇等等,许家的亲戚还挺多的。
“天鸭,过了年你就二十九了?”这个数字令陶叔心有戚戚。
“而你还是个小男生。”许砚捏捏陶梓安的脸,又喂了几个,对方拧头不吃了,他才端起碗吃。
“通宵还开好久车,你自己小心点。”陶梓安说:“要不找个代驾得了?”
这趟回来要找他,许砚都没带司机。
“我看起来像疲劳驾驶吗?”许砚把自己精神满满的脸凑近陶梓安,趁机亲了下:“少担心了。”
通宵对他来说好像没什么影响。
吃完早餐,送陶梓安上楼,许砚离开的路上接到表弟的电话:“砚表哥,外婆送医院了,你直接过来医院吧。”
“知道了。”
小时候许砚不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跟这边的长辈不怎么亲。
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他妈身前过得这么苦,其实跟婆媳矛盾脱不开关系。
之前回答陶梓安为什么要做实业的问题,那句想证明自己再真实不过。
许砚想证明,他身上流着的另一半血液,不比他们许家差。
一会儿许砚的姑姑也给他打电话,不用猜就知道是专门来叮嘱他的:“阿砚,算姑姑求你了,等会儿见了奶奶可别跟她吵,好吗?”
许砚倒是挺干脆的:“可以,我直接回家。”
这样就不会吵起来了。
许砚姑姑无奈:“你是她唯一的孙子。”老人家住院了,他怎么能不来看望。
许砚就道:“你们不能总要求我,我已经给了选择了。”又说:“或者我爸再打我一顿,但那又能如何?”
皮肉伤他不care好吗?
难受的指不定是谁。
许砚姑姑就挺绝望的,这孩子看似表面上服帖,其实这些年就从没服帖过,心里一直藏着伤人的锋芒。
谁也靠近不了。
“是,你爸是拿你没办法,但你不应该暴露自己在意的东西。”许砚姑姑大抵是听说了什么,忍不住劝侄儿:“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们这样,阿砚,我很痛心……”
“够了吧,为什么你总来劝我?而不是去劝他们?”许砚道:“在一个家庭玩弱肉强食还跟我谈亲情,抱歉我不玩。”
说完许砚就挂了电话。
前几年他还会难受,现在不会了。
反正有钱有事业,有自己的人生规划,只是每次想到陶梓安,心里会颤抖。
那大概是喜欢吧,还有一点点承受不起的压力。
许砚安慰自己,哪怕没有那么些破事,他跟陶梓安也不适合。
除非一切重来,他不叫许砚,他叫张三李四,或者谁都好,给他时间他就能起来,做一个能匹配得上陶梓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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