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踏过积雪,逐渐将欢呼着的人群甩在后面。游孤夺归来的消息也迅速传遍大街小巷,随之被群众关注的,便是与游孤夺同乘一骑的那名少年。
要知道游孤夺虽然位高权重、手握兵权,身边却一个贴身照顾的都没有。这固然有他常年征战的原因,但如今他回到游都,势必引得各方权贵竞相结交。尤其是谁家有待嫁的闺女,此时更是迫不及待想要跟游孤夺结亲。
这个节骨眼上,游孤夺竟与一名少年亲密同乘,看那样子似有平起平坐之意。
权贵们不由得深思,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需不需要也结交一下?
正当他们为此事焦头烂额之时,游孤夺携手秦飞舟来到大殿,丝毫不避讳大臣们惊诧的目光单膝跪地:“末将游孤夺参见今上!”
“快请起!”游国今上单手虚抬,“游将军一路舟车劳顿,上殿不必急于一时。待朕为将军接风洗尘,再谈公事也不迟。”
这已然是极大恩宠,试问哪位臣子有游孤夺这般荣耀加身、独揽大权,连今上都要另眼相待?游孤夺牵着秦飞舟起身,拱手道:“今日急着来见今上,是有一事相求。”
“哦?”帝王略感新奇,“游将军这话说得太见外了,将军有何需求,只消说一声,朕定尽力满足。”
这还是游孤夺第一次开口请赏,帝王好奇的同时也生出几分担忧。游孤夺与普通臣子不同,他需要这样一位无可匹敌的将军为他开疆拓土,但他手里却没有什么能够制衡游孤夺。倘若有一日游孤夺想自己坐上这把龙椅,他也只能拱手相让。
如今游孤夺请赏,若他所求自己无法满足,势必引起对方不满。也许游孤夺就是打定了这个主意,故意找借口起兵?
陷入阴谋论的帝王听见游孤夺沉声道:“我想请今上赐婚,允我与秦飞舟大婚。”
“这简单……”游国帝王下意识道,赐婚对他而言不过一道圣旨。须臾他反应过来,蹙眉问,“秦飞舟?这名字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
秦飞舟递给游孤夺一个询问的眼神,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游孤夺捏了捏他的手指以示安抚,而后提醒道:“当初丽族向今上索要的正是此人,而今他便站在末将身侧。”
“……”帝王终于醒悟:“他,他不是个男人吗?”
“不错,末将要娶的,正是他。”
游孤夺微微颔首,还十分不满地横跨一步,阻隔今上落在秦飞舟身上的视线。那无处不在的占有欲,着实让帝王心惊。他不由暗恼自己答应太快,从古至今,有哪怕一份圣旨为两名男子赐婚吗?
“爱卿,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帝王迟疑。
今上想着能拖则拖,游孤夺却一日也等不得。他脸色微沉,哪怕在帝王面前,他也一样恣意畅言:“末将回朝,只为一场大婚。倘若今上不肯赐婚,请恕末将即日返程。”
“万万不可啊!”大臣们听得心惊胆战,游孤夺这才声势浩荡地归朝,忽然又抽身而去,不论原因为何,传出去旁人八成会认为帝王与将军不睦。
游孤夺是游国的顶梁之柱,他若与帝王生了嫌隙,届时便会有无数魑魅魍魉闻风而动,轻则危害边境安定,重则动荡民心,动摇国本。
帝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连忙阻止:“爱卿莫要冲动,无论什么条件,朕都可以答应,只是这赐婚……朕若是允了,天下人会以为朕故意刁难你,倘若被居心不良的小人利用了去,朕可就再解释不清了。”
这话确实有些道理,以游孤夺的声望和他在将士们心中的地位,真要被迫和男人大婚,恐怕引发的动荡足以让游国伤筋动骨。
游孤夺从决心与秦飞舟在一起之后,就开始考虑大婚方方面面,自不会被三言两语难住。他倏然一笑,眼底的桀骜不曾掩藏:“那又如何,今上只管坐稳龙椅,末将自会带领游家军,为今上铲平那些觊觎游国的敌人。末将此番归朝,不要任何赏赐,只求今上为末将和秦飞舟赐婚。”
真强硬啊……帝王心中喟叹,游孤夺自然是他手中一把利剑,但也是一把他无法完全掌控的宝剑。如今游孤夺坦然将他的弱点摆在自己面前,着实叫人心痒难耐。
帝王审视站在游孤夺身侧的秦飞舟,少年俊秀温和,五官精致,确实能让人眼前一亮。但也不至于倾国倾城,他后宫里的那些妃嫔,比少年勾魂摄魄的比比皆是。更何况这还是个男人,哪里比得上女子可人?
他不明白游孤夺为何看上了秦飞舟,以他的审美,少年顶多只能算姿容上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察觉到帝王的视线流连在秦飞舟身上,游孤夺立马一记眼刀飞了过去。他才不管眼前这人是帝王还是庶民,敢多看秦飞舟一眼就是和他过不去。
帝王尴尬地别开目光,想从大臣们嘴里听到一个确切的方案。可这些平日里高谈阔论的文臣们今日却像是顿悟了沉默是金的箴言,一个个低垂着头颅,一句话都不说。
这帮废物!
“这样吧,”帝王求助无门,只得开口,“明日,明日我便给你答复。”
游孤夺终于满意,他牵起秦飞舟的手,向帝王道了声谢便扬长而去。气得帝王在游孤夺离开之后,于大殿上摔了一地的奏折。
游府。
游孤夺领着秦飞舟进去,一边走一边为他解说游府格局。秦飞舟将游府和富丽堂皇的皇宫比了一下,瞬间感觉到巨大的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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