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如救火。”白楚阳回道。

　　于老头：“……”都躺两年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儿？

　　白楚阳不说话，只默默看着他，最后于老头无奈投降，说：“行行行，我这老骨头就替你跑一趟。”

　　“替我？”白楚阳表情有些皲裂，到底谁才是这办事处的主任？

　　老郑见于老头走了，忙也给自己找个活，拎起赵孟坤就上楼，边走边说：“我去看着他。”

　　白楚阳神色满意，这才将视线转向一直装透明的向寒和泽维尔。

　　泽维尔就像之前说的一样，把事情捅到办事处后，就万事不管了。反正他什么都不做，办事处和分局也会处理赵孟坤和吴家父子等人，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不过白楚阳显然不会让他如愿，被算计的这口气怎么也要出一出才行。

　　察觉到白楚阳忽然走到面前，泽维尔这才中止跟向寒聊天，抬头假装茫然道：“有事？”说完又装起李峻一的样子，吱唔道：“要是没事的话，我是不是能回学校了？”

　　一直暗中观察他的李俊辰也抬起头，暗暗打量两人。

　　白楚阳摇摇头，在旁边坐下后才说：“我帮了你们，你们就没什么表示？”

　　泽维尔觑他一眼，说：“这种事……不是你们办事处应该做的吗？”

　　向寒忍不住笑了笑，同时暗想：李峻一似乎又变回之前的性格了。

　　白楚阳嘴角微抽，看了向寒一眼后，又说：“这位……洛寒同学，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生前事生前毕，害你的人很快就会受到惩罚，你似乎也没理由再在世间逗留。”

　　向寒微微一笑，客气道：“多谢白先生，等那些人受到惩罚后，我会再考虑去处。”

　　白楚阳嘴角微抽，觉得这一人一鬼还真是……默契，都不好说话。

　　想到这，他干脆换个方式，威逼利诱道：“李同学，此事你虽是好心，但养鬼、甚至纵鬼欺负同学，都违反了天师协会的规定，好在没酿成大祸。看在你们心性不坏的份上，我们决定从宽……”

　　“白先生。”泽维尔忽然打断他，语气认真道：“我没有养鬼，我只是无意中发现一只鬼，同情他的遭遇，为了保护他把他藏进玉佩而已。而且我还劝鬼向善，阻止他无脑报仇，规劝他不要伤人，挽救了一只在失足边缘试探的鬼……”

　　向寒这回和白楚阳一样，忍不住嘴角微抽、一阵无语，并深深觉得李峻一真是个人才，硬生生把一只鬼形容成了失足少女，还特么一点都不违和。

　　李俊辰这时忍不住插嘴，劝道：“俊一，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人鬼殊途，你同情他可以，但事情既了，也该劝他放下执念，安心去投胎……”

　　没等泽维尔有所反应，白楚阳就先不满了，什么叫“安心去投胎”？真投胎了，他去哪找苦力去？没见他们办事处正缺人吗？

　　所以不等李俊辰说完，他便直接打断，也不跟泽维尔绕弯子了，开门见山道：“心愿已了的鬼无法在世间久留，就算靠执念强行留存，天师协会也不会允许。鬼若不愿投胎，想一直留在世间，唯一合法的办法就是……加入协会，或者与天师签订契约。”

　　当然，天师肯定都要入会，并在政府系统登记信息的。与天师签订契约，等于变相入会。

　　泽维尔有些无语，忍不住问：“你们就这么缺人？”连鬼都不放过。

　　“唉，没办法，政府今年提议，希望协会再增设30个办事处，但天师人数有限，只能从原有办事处调人。我们这个办事处原本有十几位天师，现在……”说着他耸耸肩，无奈道：“就剩仨了。”

　　其实本来就剩老郑一人了，于老头还是被柳道牙硬踹过来的，至于他……是太烦柳道牙的碎碎念，自己主动跑来的。

　　泽维尔再次无语，知道办事处人员凋零，可没想到会这么凋零。难怪原剧情中，明知洛寒伤过人，协会还是把他收编了，实在是太缺人手。

　　白楚阳似是看出他在想什么，立刻又说：“实不相瞒，赵孟坤这种情况，依法是要□□终身的，但如今人手短缺，上面很可能会从轻处理。不过，如果你们来办事处帮忙……咳咳，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吧，我叫白楚阳，师父是天师协会的会长，柳道牙，你应该听说过。”

　　说着，他笑眯眯地伸出右手，仿佛料定泽维尔会答应一般。

　　泽维尔和向寒同时无语，都在心中暗骂：太不要脸了。

　　这暗示还能再明显点吗？就差直接说“我师父是会长，你爸是副会长，只要你答应入会，我就劝师父从重处理赵孟坤，不然我就让师父给你爸使绊子”。

　　不止泽维尔，一旁的李俊辰都忍不住一脸鄙夷。

　　原剧情中，李峻一和洛寒后来确实被收编了，不过就算这是必然结果，泽维尔也不想让白楚阳轻易得逞。起码，他不能像原剧情中的李峻一那样，以赎罪的形式白给协会打工。

　　“咳，虽然我也很想帮忙，但抱歉，我并未修炼过，而且怕鬼。”泽维尔假装婉拒。

　　白楚阳看了看向寒，继续微笑道：“没关系，我看你已经不怎么怕洛寒的，多相处一段时间，肯定能克服。”

　　李俊辰听到这，似是忽然想起什么，忙说：“没事，办事处缺人的话，我可以过来帮忙。”

　　众人顿时一阵静默，白楚阳迟疑道：“但听说你在李家还有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