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淼咻的下拔出赵时煦放在一旁的短剑就要冲出去,然而赵时煦却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又撑着那口要咽不咽的气开了口,“好啊,楚轻好啊...让弓箭手准备,只要大门一开即刻放箭。”
侍卫不明白他为何至此还要垂死挣扎,所有人都知道他腹中之子是楚轻的孩子,只要他告诉楚轻他现在的状况,定能挽回些局势,但他却下了死令,谁也不许说一个字!
“属下遵命。”
他在王府内留有一支精兵,个个都擅长箭术,且不是看着千军万马就乱射一通的箭术,而是十分有对象,知道该射谁的箭术。
楚轻此刻带人攻入王府,先锋绝不会手持羽箭,他身为帝王,还会耀武扬威的走在最前。如此便是最好的机会,虽然知道不一定能伤得了他,但也要让他知道,劳资这个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不顾一切把他捧在心尖尖上,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也会不顾一切,与他恩断义绝。
赵时煦说完后便倒了下去,双眼空洞的看着上方,心里想着许多许多事情,许多许多言语。他甚至在想,他今儿要是死了,是不是就能从这破书回去了,回到他原来的世界,那个世界他虽然是个孤儿,举目无亲,但至少没有楚轻,没有这么一个让他一想起便好似心窝子都烂了一般疼痛的人。
没有这种痛,他定是能活到九十九,有这种痛,瞧,活不过二十,亏大发了。
“啊...”
单于的银针和药终于起了作用,赵时煦恢复了一些力气,竟控制不住的呼痛了。
一听他呼痛,单于和全淼都高兴起来。
单于穷尽毕生医术,索性看到了一点好转,赵时煦有了力气,才有希望啊。如果那刺人的拍门声能停止的话,就更好了。
全淼回头朝外看了一眼,听着赵时煦的声音和外头的声音,两种不同的声音结合,竟让人后背阵阵发凉。
“全淼,我不知道这些权术玩意儿,老夫活了一辈子,只知道一句话...”
全淼看着单于。
“解铃还须系铃人。”
全淼这一次一下子就领悟了单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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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轻的伤势也痛的令他相当恼火,身体的不适令他的心情也控制不住的焦躁起来,看着面前那扇紧闭的大门,他不解,为何都这个时候了,赵时煦依然还要如此执着。自己的态度表明的还不够直白吗?
“皇上...”林墨见叫门不应,略无奈的看了眼楚轻,这真的是他所见所闻里最特别的攻城了。
“撞进去。”楚轻终于下令。
林墨暗呼了口气,继而带人用方才攻城所用的推撞车撞开了王府大门。
门一开面前的景象却惊了他一下,他立刻提刀准备与对方开战,对方也早已准备放箭,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全淼赶了过来,高喝了一声“住手!”
楚轻在听到全淼的声音时便抬手令人停下动作,而后注视着他。
全淼的表情难以言喻,却让楚轻眉心一跳,心中不由的有些慌。
全淼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也不再顾忌什么,指着楚轻大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如此侮辱皇上!”林墨听了全淼的话,立刻拔刀,随时准备着,只待楚轻一声令下便砍下全淼的脑袋。
全淼嘴巴未停,“当初,小王爷就不该从渭河底下把你捞起来!”
楚轻脸色发黑的盯着泪流满面的全淼。
全淼控制不住的哭,而后终于说出了一句足以炸飞楚轻的重磅性言语,“小王爷难产,怕是要一尸两命了...”
楚轻瞬间脚步一顿,身子往后仰了一下,幸而林墨扶住了他。
“你说时煦...难产,今日?”楚轻仍是有些不敢相信,总觉的这种巧合都是戏文上才会出现的。
全淼一听,喝道:“是现在!已经三个时辰了。”
楚轻拔腿就往内院闯去,再顾不得周身的伤痛,和渐渐发起高热的额头,只那‘三个时辰’便如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捅入他的心口,令他魂魄都痛了起来。
自己在他难产之时,竟让他出城投降么?
楚轻如飞一般极速往赵时煦的房间而去,至回廊处只见奴仆丫头神色匆匆的在他屋里往往返返,里头单于焦急的声音他都能听见却唯独听不见赵时煦的声音。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时煦...”楚轻轻喃一声,推门而入。
再次相见,他竟已不再是记忆里那个温暖如春的男子,而是如一张白纸一般被人折磨的拧拧巴巴的,轻的没有一丝活力。
楚轻瞳孔蓦地放大,好似看到了十多年前,宣珏离开他时,脸色也是这样的苍白无血色,一点生气都没有。这种感觉再次降临,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那种即将要再次失去他所爱之人的切肤之痛在他身上挥之不去。
“时煦,时煦!”楚轻三两步冲到床榻前,握着赵时煦冰冰凉凉的手掌。
单于一身是汗的看了他一眼,废话也不多说了,直接道:“庄主的力气,一直似有还无,怕是...”
楚轻一把推开单于,坐在赵时煦床头,而后俯身抱起了他,让他的下巴靠在了自己肩头上,“等你好了,我把身上的肉都切下来还你之痛。”
赵时煦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涣散的神思又渐渐聚拢了起来,原本冰凉的身体因为楚轻的躯体也渐渐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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