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总归是你情我愿的,从我救了你,从我跟你回京都,从我帮你对付萧家,帮你平定江湖,这种种,都是你情我愿的,你并没有对不起我。我们之间,说到底,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赵时煦许久没有一口气对他说这么多话,喉头蓦地有些发涩,好似上次跟楚轻正经的说话已经是猴年马月的事情。
“只要你能放下,我们的立场就会变成一个立场。时煦,你说过,你会陪在我身边。”楚轻温声的说道。
赵时煦看着他,忽然明白楚轻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他待自己的好是真的,但他永远都不会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仿佛那对于他来说是个异世大陆一般。他永远只会以自己为中心去看待思考所有的事情。
这是性格缺陷,无法扭转是吧?
赵时煦自嘲的想到。
“楚轻...”赵时煦再次轻声唤他的名字,好似在雎容院的屋顶上,他们并肩而立互相打趣时一般,气氛是温馨而甜蜜的,“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不,是爱你,非常。”
楚轻顿住,听到这番话他原该感到十分高兴才是,然而他的心口却揪揪的痛了起来,促使他再次抬起胳膊拥住赵时煦。这一次,他不管不顾,将嘴唇贴在了那张他思念了许久的唇峰上。
赵时煦浑身一僵,但却没有推开他。而楚轻也只是深情绵柔的加深这个吻,并没有做其他的动作,待吻到二人双腿都有些发软时,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在赵时煦耳畔喘着轻微的粗气道:“你的下一句是不是要告诉我,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赵时煦觉的楚轻是个故事集看的比较多的人,对这种套路好似熟悉的很。但偏偏他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
“不,我只是想要再告诉你一次,即便你让我狼狈不堪,让我受制于人,即便你如此待我,但我内心深处依然是爱你的,至少,到今天是。”到今天为止。
楚轻被他这一番冲击大脑的话给镇住了,千万将士的呐喊声,铮铮不休的兵戎声都不及赵时煦说这番话时的声音让他震撼!
“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楚轻闭着眼,在他耳鬓间厮磨,“我明日便要走了,你在南境等我回来,回来后,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天地。”
赵时煦怔怔的发呆,楚轻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明白,一方天地得要自己挣来的才是自由的。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达到自己内心的满意,因为自己无法接受被赠予的自由。
楚轻,你我之间,谁都没错,错的当真是立场。
想着,赵时煦竟抬起了胳膊回抱住了他。
得到赵时煦的回应,楚轻再也无法思考其他,甚至他内心已经笃定的认为,赵时煦默认他方才的承诺,他会等自己回来和自己在一起。为了能让赵时煦再安心一些,他甚至‘头脑不清楚’的道:“我会放了你父王,但王府的府兵不能撤换回去,你明白吗?”
赵时煦觉的他和楚轻相识这么久,他好似对自己说的最多的词语就是这句‘你明白吗?’
“我如何不明白。”
“我已坦诚至此,你的气是否顺了一些。”楚轻闻着他发丝间的香气,温声问道。
赵时煦无言以对。
楚轻抱着他,手已经伸到了他的衣袍里面,然而摇篮中的球球却醒了过来,正啼哭不已。
赵时煦顺势挥开他的手,将孩子抱了起来,“球球乖,不哭了,爹在啊。”
楚轻与他一起抱着孩子,闻言接了一句,“父皇也在这儿,别哭了。”
球球盯着他们,哭着哭着当真就不哭了,只睁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打量着他们,似乎对这个画面很是陌生,但却又很喜欢这个画面。他的面前有两个长相极好的男子并头看着他哄着他,两个人都一样的温柔,一样的细腻,令他安心不已,遂,他露出了一个十分可爱的笑容。
但蓦地,他又似乎发现,他爹的微笑有些苦涩,这苦涩的微笑他好似在梦中已见过无数次。
“谢天谢地,孩子虽早产,但一切有惊无险。”楚轻说到,末了便觉的自己说错了话,赵时煦生产那日的情形实在是没什么值得回忆的。
“今夜,你留下吧。”赵时煦淡淡的出声。
楚轻一滞。
这些日子,赵时煦从不让他碰他,别提留宿,今夜不止让他碰了他,甚至还...
“放心,我并没有在计谋什么,那太累了。”
见赵时煦总是时时提着‘计谋’,一副看穿自己的表情,楚轻便觉的心口堵得难受,“我没有这么想过。”
赵时煦勾了下唇,“你不是让我理解你吗?我理解,所以你即便这么想也是正常的。”
“时煦...”楚轻想要解释,却觉得有些无力。
赵时煦依然是善解人意的大方,“我真的理解...”
“我...”
“明天你走了后,我也不会做个什么,毕竟整个南境都在你掌控之下;劲松兄虽与我有些交情,但你敢让他替你守着南境,便也笃定他不会帮我做什么,所以,你明日大可放心的去,我等着你凯旋。”
赵时煦有条有理的说着,好似把楚轻的顾虑都说了出来,再顺便给他吃一个定心丸。
然而听他说的如此直白,楚轻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儿,在他心里,自己待他难道已提防至此了么?
“我只是高兴,并没有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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