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想不开要自杀,既然冯夫人是跟着冯骋的义妹一起不见的,这义妹听书坊掌柜是毁容的,倒是也不难问,半个时辰后,就打听到,曾经见过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去了城外。
谢彦斐等人赶去城外,影青他们先去一步,等到了城外,远远就看到那里围了不少人,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过去了。
等到了近前,发现影青站在岸边,焦急看着水里,他身边则是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妇人,身上盖着衣服,不过看样子并没有事,只是晕了,头发也湿了。
而河里,鬼冷正带着一个惊慌失措披着一件外袍的女子往这边游,等被鬼冷带着从水里跃出,稳稳停在地面上时,女子披着鬼冷的外袍急忙扑到昏迷的妇人前,哭喊起来:“娘,你怎么样?娘!”
影青担心鬼冷,确定鬼冷没事,才低头道:“你娘没事,她只是晕了。”
四周围着百姓看到这虽然指指点点,有认出这是冯夫人的也不好在说什么,他们当时也是义愤填膺才跑去砸门,可也没想到冯夫人会想不开自尽啊,有妇人赶紧上前让带回去。
不多时一行人回了冯家,只留下两个大娘照顾还昏迷的冯夫人和冯骋那个义妹,其余人都赶走了。
等那两个大娘替冯夫人换好衣服喂了姜汤,影青给了两个大娘一些碎银子让她们也离开了。
两个大娘一直瞅着谢彦斐几人,觉得这几个公子模样真是不错,尤其是像是主子的那两个,她活这么大年纪还没瞧过长得这么俊的公子,临走前忍不住打探了一下祖籍可否婚配,被裴泓冷着脸打发走了。
谢彦斐倒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还能碰到给他们说媒的,刚想说什么,冯骋那个清醒着的义妹走了出来,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倒了几杯茶水端过来,一杯杯递给谢彦斐他们。
谢彦斐刚刚已经从影青那里了解了情况,冯骋这义妹叫仪妹,是个孤儿,是两年前到的冯家,听说是别的地方的,只是她被卖到的那户人家出了事,她当时为了救主伤了脸,可虽然救了主人家,可因为毁了脸太可怕,这主人家干脆给了她一些银钱,将卖身契给了她,让她离开了。
本来拿着这些银钱还能做点小生意,可谁知道这仪妹时运不济,途中想回乡被劫了,好在她毁了容倒是没怎么着,可身无分文,又毁了容,刚好最近的地方就是这永姜府,想找个活计攒点银钱回乡,谁知道她毁容没人肯收。
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了冯夫人,冯夫人看她可怜就把她带回了家。
这仪妹回乡也没什么亲人,干脆就认了冯夫人当义母,留了下来。
仪妹把茶水双手递给谢彦斐和裴泓,完全不敢去看他们,觉得这两位贵人跟她不是一路人,手都要抖了,随后就是递了茶水给一旁的影青,之后就是鬼冷。
仪妹递过去时,忍不住偷偷去看了眼鬼冷,她因为半张脸毁了,所以还是戴着面纱,看不出神情,可一双眼里都溢满了感激和一些异样的情绪,声音也更温柔羞涩,“冷、冷大哥,喝点姜茶……暖暖吧,你的衣服……等我洗干净了,还、还给你。”
鬼冷并没看她,接过来坐在一边,如今还天热,只是一件外袍,无所谓,“不必了。”
仪妹却不知道想到什么,露在面纱外的耳朵红了,轻嗯了声,却是旋身回到房中。
影青本来正在喝茶,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视线在对面鬼冷的身上扫过,最后又落在去了内室的仪妹身上,他重新把目光落在自己手里的茶杯上,刚刚还觉得渴了,这会儿却觉得这茶水有点没滋没味,还喝得堵心。
仪妹很快又出来了,不敢落座,就站在不远处,“多谢几位爷相救,这次若非……怕是我们母女就没了命。”仪妹红着眼,揪着衣角,不知道要说什么。
谢彦斐让她坐下来,“我们本来也是来找你们的,想问一些事,救你们也是顺手而已。”就是不知道如今救了仪妹和冯夫人,算不算生命值?
只是如今两人好好的,可脑海里没出现声音,奇怪,难道只能是目标人物才行?还是反应慢了?
仪妹大概是毁了容很是自卑,一直低着头,下巴都快抵到胸口,不过她露在外面的眉眼长得很好,身段也好,怪不得能扮作那位玉姑娘,“我们是想问一些关于你义兄的事,我觉得你义兄应该不是真的杀了邓大少爷的凶手,所以,你要是想救你义兄,就一五一十把事情都告诉我们。”
本来谢彦斐也没打算这么直接,不过冯夫人都要自尽了,如今这么说,由仪妹的口告诉冯夫人,至少让冯夫人有个盼头,也不会想死了。
仪妹难以置信抬起头,惊喜道:“当真吗?”
谢彦斐被仪妹这么瞧着,之前只是瞥了眼发现这仪妹的眼睛长得漂亮,如今戴着面纱没露出毁容的脸,加上之前头发浸了水,额头露出来,倒是挺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谢彦斐还想多看几眼,他是纯粹觉得这小姑娘年纪轻轻毁了容可惜了,若是没毁容之前,这姿容大概很好,结果,腰间突然搭了一只手,不轻不重捏了下。
谢彦斐顿时坐直了身体,发现不知何时裴泓靠了过来,手臂搭在他身后的椅背上,不知何时顺着滑下来,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警告他别乱看。
谢彦斐想到这会儿大堂里这么多人,世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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