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青吓得猛地站起身,一转身,却发现不知何时老大竟然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就站在他的身后。
影青吓得往后一退,却被桌子边缘给挡住了,往后一仰,重新被鬼冷伸手扶住,一手揽着他的腰,这次却是没松开,不仅如此,另一条手臂则是撑在他身后的桌面上。
影青的腰往后压,他仰着头,就那么瞪大了眼瞧着近在咫尺的老大,明明是那张他认识的脸,可他自小跟老大一起长大,老大那双眸子一直是清清冷冷的,可此刻却不是,他从未见过老大的瞳仁这么黑这么亮过,尤其是里面清楚的倒映着他的模样,就仿佛他自己也入了老大的眼,老大的……心。
影青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一张脸发热发红,他觉得两人此刻的姿势不太对,想提醒推开,可开口却发现竟然说不出话来。
鬼冷就那么看着他,揽在他后腰上的手臂不仅没松开,反而越收越紧,往下压,几乎把影青整个后背贴在桌子上,“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你在想什么?”
影青脑袋里乱糟糟的,此刻被鬼冷这么一问,他反射性地说了真话;“……你。”
鬼冷一愣,显然没想到他这么实诚,随即却是笑开了,笑得影青整个人更懵了,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他觉得老大是不是被什么人附身了,怎么整个人……都不太对劲,“老、老大……你、你能不能先松开我,我、我……”
“你什么?不躲了?不跑了?你之前在路上发什么呆?”鬼冷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他开窍了,若是不乘胜追击,他怕自己会活活逼疯。
被鬼冷这么一提醒,影青终于从被鬼冷离这么近搅乱的心思中想起来之前纠结的事情,他垂下眼,不敢去看鬼冷,“没什么,就是……老大你……那位仪妹姑娘似乎对你、对你……”实在说不下去,影青干脆偏过头去。
鬼冷望着他偏过头之后露出的耳根,因为常年练武,影青肤色偏黑,可这次还是很明显,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几乎是压抑不住的愉悦,让他觉得这些年的苦等耐心都是有回报的,他的手从影青的腰后抽出来,摸着他的脸把他偏过去的头摆正了,等影青从不自在中抬眼,他直接俯身亲了下去:“不会有别人,从始至终,我就只喜欢你一个……”
无论是之前相依为命的亲情,还是后来长大成人之后的动心,到后面的耐心等候,最后……他能如同他一样对他动心,这是上苍对他最好的赠礼。
过往的一切苦难,都是值得的。
……
谢彦斐天黑的时候才跟裴泓从房间里出来,他努力重新沐浴整理了一番衣服,确定不会被看出什么,才回头瞪了眼裴泓,等目光落在他的脖颈下方一点,挑衅抬抬下巴,让他大白天的耍流氓,给他留点东西才不枉他这么辛苦找借口。
裴泓端正地看过去,薄唇微扬,一脸禁谷欠,让谢彦斐发现,即使他真的被看到,也只会当成是蚊虫叮的也不会想到别处去,没办法,世子这张脸瞧着太正经了,他当初就是被世子这谪仙般的目光觉得对方就是个再正经再善良不过的好人。
最后吧,好人是好人,可正不正经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几乎是谢彦斐与裴泓出现,隔壁房间的门也打开了,影青一双眼溢满了神采,精神抖擞跟过来,性子爽朗不少,有点像当初的影青偏过去,不过很快又稳重下来:“主子,我们要去哪儿?”
他身后跟着鬼冷,依然是那个沉稳的鬼冷。
谢彦斐狐疑上上下下扫了两人一圈,看影青这模样肯定是被哄好了,之前吃醋,现在不吃了,肯定是鬼冷告诉了他自己的心思。
两人你情我愿的,按照世子的意思肯定情到深处就……所以他们当主子的不能这么不人道,所以需要留出一段时间给他们。
可这空出的时间不能浪费,所以就只要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可他怎么瞧着影青和鬼冷压根没怎么着吧?
他把头默默看向裴泓:世子,你别是故意蒙我吧?突然想起来鬼冷这么正经的人,怎么可能刚表明心意就欺负影青?
裴泓一本正经扮无辜:王爷确定他们没怎么照?王爷确定看到了听到了?
谢彦斐瞪他:他听到个鬼,他当时正被这混蛋逼着喊哥哥……
谢彦斐耳根一红,干脆不理他,折扇一甩,胡乱扇着大摇大摆往外走:“走,去玉春楼,春宵一刻值千金,最软当时女人窝。”
影青被谢彦斐这话吓到了,赶紧去看自家主子,果然看到主子脸都黑了,可随即也只能是无奈跟上前去,没办法,骗了那小混蛋,得了甜头,还是要认真去哄的。
谢彦斐一行人到玉春楼时,天色完全黑了,他们先去用了晚膳才过来,所以正好是人最多的时候。
四人一出现,顿时让玉春楼的大堂静了静,毕竟前头两位长得着实太好,比女子还要好看上数倍,可又不是这里的姑娘能相提并论的,加上周身气势威压足,倒是让人只觉得惊艳却又畏惧。
老鸨也有些说不准,迟疑一番,还是笑着上前:“几位爷,这是喝酒还是找姑娘作陪啊?”
谢彦斐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听说你们玉姑娘是镇店之宝,我们可是从外地远道而来,就是来见她一面的,不知可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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