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沐颜,你可是个害人精。”
后排坐着的omega哆嗦了一下,嗓子里的话全被咽了下去,只是木愣愣的擦了擦滑进眼里的冷汗。
我……我真的没想过要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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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想过害你的。”
时隔这么多年,汪沐颜再一次说出了这句话。
“害我?”阿源奇怪的复述,“什么就要害我了。”
“就是……就是催化剂那件事。”汪沐颜觉得自己真是卑劣,他仿佛在用对方的善良逼迫阿源原谅,从而减轻自己的负罪感,“这么多年,我一直一直没有单独的正面道过歉,大学那个时候很多事情,我都对不起你,我……我那个时候又没脑子又恶毒,做了那么多令人作呕的事情……”
汪沐颜顿住,他发现自己连寻求原谅的勇气都消失了。
“我亏欠你,阿源我这一辈子都对不起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催化剂?闹了半天你说那件事呀。”阿源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是,汪沐颜你想当年的确不是个好玩意儿,傻犊子一个还会仗势欺人呢。”
阿源舒了口气,想起当年汪沐颜这位小少爷求爱不成,然后把自己当成潜在情敌后做的那些事。
今天在宿舍嘲讽他寒酸穷鬼,然后把自己的进口果盘“施舍”给他。
明天在教室无故抢占他的座位,然后自己傻乎乎的在空无一人的前三排独领风骚。
后头在饭店影响他打工,然后良心不安又推荐自家名下的咖啡店兼职。
阿源哭笑不得,只好自己询问害人精。
“汪沐颜,如果当初那件事跟你有关系的话。你现在应该和那两个omega一样还在里头改造,而不是现在这样,在我面前哭哭啼啼。”
“我哪有哭哭啼啼!”
炸毛的大坏蛋被小嫂子搂住了肩,给了一个温温热热的抱抱。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比你家团团还要傻?”
唉,还是一个比一个傻。
想起还失忆着的梁勋晨先生。
阿源觉得自己要被这家人折腾出白头发。
就很愁,需要弟债兄偿了。
第37章
汪沐颜已经一个下午没有回家了。
梁勋晨看着墙上挂着的时钟,瞪红了眼睛。
一个刚刚度过生理期的omega,连休整都没有,就自己跑到外头去瞎混,一点脑子都没有。
梁勋晨从沙发上站起来,焦躁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他无数次的想出门找人,可是每当他看到那份被汪沐颜扔在茶几上的协议草稿,又生生气得不愿低头。
他想不明白,明明到现在出了所有的事情,都和他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他梁勋晨的心里还会有源源不断的负罪感和恐慌。
他到底是犯了什么病?
汪沐颜这个omega,翻脸比翻书还要快,比七月的雷阵雨还要善变。
当年要追自己的是他,嫌贫爱富的还是他。
后来敲人脑袋的是他,骗人结婚的也是他。
结婚这几年的是梁勋晨记不清楚也就不提了。
只说现在。
又哭又闹着说爱他离不开他的是汪沐颜,冷若冰霜谈离婚还要放弃孩子抚养权的还是汪沐颜。
梁勋晨被气得直跺脚,这个小混蛋,摊上他真是倒了血霉了!
说起来现在都二十八的人呢,怎么还这么任姓,一点都长不大。
梁勋晨把自己摔进沙发里,又再一次拿起茶几上那张被汪沐颜写满了字的稿纸。
顶头的标题清秀端正,明明白白几个大字。
《离婚协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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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勋晨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如鲠在喉,他明明应该高兴,摆脱了祸害人的说谎精投入新生活难道不是大喜事吗?
“谁稀罕你的臭钱……”
他捏着纸嘟囔了一句,想起汪沐颜之前坐在这里一边写写画画一边信誓旦旦的说着赔偿他的“青春损失费”,口口声声说着立马搬走把这套房子也留给他。
梁勋晨更气了,太阳穴都胀痛起来,他愤愤起身,从储藏室里拖了个三十二寸的拉杆箱出来。
他可不稀罕什么损失费,不就是离婚嘛,他也不需要人请,自己也会走。
不是只有汪沐颜才知道怎么拍拍屁股就走的,他也一样可以收拾好东西就离开。
梁勋晨气得手发抖,却还是说干就干,他计划着收拾点自己的东西也学着坏脾气的小骗子离家出走,谁也不伺候谁。
可是没多久,他又犯了难。
他不想和汪沐颜再扯上任何关系了,可是这个家里头为什么什么东西都是成双成对?
就连他的西服的内衬都和汪沐颜的衬衫成套的出现。
梁勋晨抱着无意中从衣柜里翻出来的相册无语凝咽。
这个alpha和汪沐颜是连体婴吗?一天这么腻歪的!
他低头看着手里那捧厚厚的合照,无奈的看着那个梁勋晨总是满脸的傻笑,他怀里搂着拉着抱着的omega又乖又甜。
和现在这个凶巴巴的小骗子简直是两个人。
梁勋晨快被自己气晕,干脆把相册收好,箱子还原,拿了车钥匙就下了楼。
车子打动得嗡的一声,他坐在车里先打了个电话。
梁先生说。
“汪沐颜是不是在你家,我现在过来接他。”
总之是放不下,又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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