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勉强……”
“既然如此……”黎垣垂下手,低着声音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你说什么?”严若呆住了。
尽管他已经猜到了黎垣生气的理由,也想好了要怎么去哄好黎垣,因为他太了解黎垣的脾气了,所以他知道该怎么对症下药,可是……可是他没想到黎垣会说出这种让他意想不到、难以置信的话。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严若的手颤了一下,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心顿时凉了一截。
他握紧手中的酒精瓶,力气大得手指都开始泛白,他心冷道:“你再说一次。”
“分手吧。”黎垣似乎用光了全身的力起才说出这一句。
短短的三个字,就让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瞬间变得生疏,上一刻两人还亲密相拥,下一秒就成了陌生人。
“真心的?”严若问。
他知道自己对黎垣撒了谎,也知道自一定让黎垣伤心难过了,可是……可是伤心难过的难道只有黎垣一个人?
黎垣低着头,没人能看得清他脸上的表情,半晌他都没有说话。
“我问你是不是真心的?!”严若的声音提高了一截。
“……嗯。”
“解释都不想听了?”
“已经无所谓了。”
直到这一刻,严若才感觉到什么叫心灰意冷,这是一种比死还要恐怖的感觉。
他之后一语不发的给黎垣处理好伤口,将酒精、绷带全部收好,才道:“好,那就分吧。”
他起身将医药箱物归原位,身体和心脏都冷得没有了知觉,麻木了,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觉,大不了就当全部都只是一个梦,只是梦而已。
……可是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干脆就不回来了。
“我收拾好东西就走,今晚就不麻烦你了。”
“和你一起住的这一年多就当做是租的吧,我会把房租凑齐一次性拿来给你。”
“不过估计你不太想看到我,那干脆就让王立哥帮我拿给你吧。”
严若说完,朝卧室走去了。
他麻木的收着东西,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神情,整个人就像被冰冻了一样,连着心脏都冰封了。也是,他已经是经历过生死和离别的人,或许是因为看破了太多,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撼动得了他了。
东西整理得很快,因为他离开前一天,原本是要和黎垣一起去度假的,东西那时候就已经收拾好一些了,所以现在收起来很方便。
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他把自己能带的东西全部收上了,出来到卧室外面,黎垣还是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过,仿佛过去了的时间不是一个小时,而只是一分钟。
“抱歉,这段时间打扰你了。”严若背对着黎垣,“公司那边我会解约,违约金可能一时还不上,不过被担心,利息算上三年之内绝对全部还完,连同房租……那么,走了。”
要走了吗?又要走了吗?黎垣的心仿佛坠入了冰窖,冷得动也动不了了。
不行,不准走,不准走……
“不准走!”
严若怔住了,他一只手搭在门把上,没有太多肉的肩膀被一个强有力的臂膀勒住,后背被散发着高烫的胸膛沉沉压住。
严若的被冷冰封住的心脏瞬间开始瓦解,“为什么?”
耳边传来哽咽、难受的男声,“谁准你走了?不准走,不准再走了……”
毫无预兆的眼泪大滴大滴砸了下来,严若眼前变得一片模糊,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转身推开黎垣,将手上的行李提袋狠狠朝黎垣身上砸去,“你个傻逼,不是你他妈让我走的吗?不是你他妈要分手的吗?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好玩吗?耍我很好玩吗?!”
“对不起,对不起。”黎垣重新拥住他,声音沙哑,“对不起,太难受了,我只是太难受了……”
“混蛋!就你他妈难受,我不难受啊?”严若不争气的先嚎了出来,“你他妈滚,给我滚!狼心狗肺、不听人解释的东西!”
“我听,你说的我全都听。”
“听你妹!呜……老子现在不想说了!”
“不说也行,没关系。只要你别走……”说最后一句的时候,黎垣的语气活像一直就要被遗弃的猫咪,渴求着主人的怜悯、关爱,渴求着主人再多看他一眼,不要那么狠心将他抛下。
他已经害怕了,害怕那种暗无天日的黑暗。他刚才说了气话,只是太难过,太生气了,既难过又生气严若居然狠心将他抛下,就像被抛弃的猫咪被主人找回来之后总要任性一下,不吃饭,不睡觉,不理人,说着“你走,我不想再理你了”其实也只是想让主人能主动哄哄它,让他安心下来,没想让主人觉得他不乖而再次抛弃他……
“分手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说出来的吗?你知不知道这两个字的重量?”
“不说了,这辈子都不会再说了,对不起,不会让你难过了。”
嘴上说着对不起,说着不会让严若难过的黎垣,眼眶却红得不像样子,看上去简直还要比严若难过上千百倍,严若心软了下来,心疼地伸手替他擦掉眼泪,哽咽着问:“那刚才说的分手还算数吗?”
黎垣摇头,随后将人紧紧按进了怀里,“不算,不算,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严若吸了吸鼻子,质问:“就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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