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好,还炸了人家皇陵,真可以就地掩埋了,呵呵呵呵不枉此穿……
意识陷入黑暗的瞬间,感受到一双臂膀有力的钳锢。
时间回到一盏茶之前。
长鞭高扬,狠狠落下,马蹄声阵阵如雷激昂,训练有素的骑兵在夜色中飞驰。
帝王眼神狠戾,面容冷峻,明黄披风猎猎飞扬。齐烈骑的是一匹西域进贡的名马,有‘千里追云’之称,此时却仍觉得不够快。
听到消息的瞬间,天崩地裂般的绝望与愤怒如潮涌来,霎时将他淹没。
那座地宫由他亲自设计,征天下能工巧匠,耗时十年筑成。只待百年之后暗中合葬,与那人一同长眠。
生不同衾,死同穴。
是他最深的秘密,最后的奢望。
却连这一点念想……也要失去了?!
这一路上,什么亡国乱党什么图谋陷阱,甚至生死安危,都成了无暇顾及的小事。脑中闪过的……全是那人的样子。从初遇到分别的每一刻,浅笑的,冷漠的,竟都清晰到刻骨,只是很多时候,他刻意不愿想起。
原来,他从不曾忘记。
齐皇陵背山环水,地势凹陷。月光静静洒过,衬得静谧郊野中的宫殿楼阁如瑶池仙宫一般。
策马而来的齐烈,远远便望见重重包围中站着的那人。
长身玉立,月华为他镀上流转的明光。
齐烈的心被高高揪起,呼吸停滞一瞬。
那人似有所觉,抬眼望来,眉目疏朗,神色淡漠。
脑中轰然炸开,所有思绪被斩断。世界寂静,只剩飞奔骏马带起的凛冽风声,在耳畔呼啸而过。
距离渐近,他看见那人身上穿着自己挑选的葬服,青色的刺云玉蚕织锦衣,光华潋滟,湛然若神。
十年的时光在他脸上未留下一丝痕迹,仿佛分别就在昨天。
他是真的回来了。
巨大的喜悦还未涌上,已近在眼前的人忽而面色苍白,嘴角溢出鲜血,染红青衣,再一次倒在他眼前。
猝不及防,噩梦重现。
“阿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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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是明黄的帐顶,绣着华藻与蟠龙,四角帐幔被束起,垂着青丝绦络。空气中弥漫着安神香的气息,甘醇温柔。
这么好命穿成皇帝了?!
程小白试着动了一下右手……
我去居然动不了!!
垂眼便看到一只修长的手,正紧紧握住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受到温热,和因为长年习武持剑而有几分粗粝的触感……
原来没再穿啊,皇位是人家的,自己还是挡箭炮灰斯基,啊不,神棍思密达。
主角你快松爪子,小生还以为手动不了是废了呢!
程小白只看了一眼,便骤然失语。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齐烈。
记忆中那个帝王,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千军万马之中,总是威势深重,自信到骄傲的地步。
即使两人相处时亲近随和,依然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度。
而现在,这人眼底青黑,血丝遍布,衣袍与发冠也有几分凌乱,目光空洞,不知落在何处,周身笼着深深的绝望气息……
程小白用力动了动被紧握住的手,床边的人像被蓦然惊醒一般,眼中焕发出强烈光彩,几乎要将他灼伤。
那人声音喑哑干涩,却是不可置信的激动,“阿离……你回来了……”
握住他的那只手隐隐颤抖。
却又很快放开,起身沉声道:“李太医。”
程小白转头便看到屋里还黑压压跪了一群人。
正齐刷刷拿‘不用陪葬’的感激表情望着他。
为首跪着的那人,颤巍巍的站起来,老脸上还满是惊惶未定。上前仔细号了脉,
“帝师脉相虚浮,气血亏损,臣开几副益气补血的方子,再佐以药膳,仔细调理……”悄悄打量了一眼皇上的神情,悬着的心放下去,“应是无碍……”
程小白越看越觉得面熟……哟,居然还是你啊!
这不就是当年那个在小生挡箭之后,赶过来的随军御医?!多亏他吊了一盏茶的命,才能说完那么多煽情台词。
这年头高危职业里,穿越业务员排第一,御医第二妥妥的。
有心帮倒霉催的说两句,“我无事,只是有些乏了……”
干涩的声音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帝王气度已恢复如初,深深注视着榻上人,神色晦暗不明,一面道,“都下去吧。”
一众太医宫女随侍起身行了礼,敛袖退出去。屋子转眼空了。
身后的侍者端来红瓷小盅。
程小白还没从‘诶呦又是熟人啊沐雨你长高了’中回过神,身体便被轻轻扶起,垫上柔软的靠枕。
诱人的清香扑鼻而来,羹勺被送到唇边。
那人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像揽着一个易碎品。
却又收回去,轻吹了两下,才再次递给他。
程小白鬼使神差的张开嘴,恰到好处的温度,味道微苦,却馥郁醇厚,余甘绕舌……
直到一盅参汤见底,那人又端着清茶给他漱了口,拿着一方丝帕为他轻拭嘴角。
混沌的大脑一瞬间清醒!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薄唇微抿,神色认真。
我去!服侍自己的是主角啊!
皇!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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