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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朗卓然的视线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透彻,苏泓双拳紧握,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强忍着才没有转身就走。
此时听到朗卓然的话,微微一怔。
他……不认识我?
“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是……”朗卓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说话从来不过脑子,因为他不需要去顾虑别人的想法,此时面对这人,却罕见地顿了顿,似在斟酌措辞一般,“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名字。”
苏泓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半晌,轻声开口,“苏泓。”
“哪个字?”朗卓然感觉自己嗓子更紧了。
“一泓清泉的泓。”
声音如泉水叮咚,清冽澄明。
朗卓然感觉心尖一颤。
人如其名。美人的名字也一样美,声音也一样美。
无一处不美。
美到了他心坎上。
他就好像一泓清冽的冷泉,从自己心尖上划过,然后勾出心底最滚烫的热液,烫的他难受。
“朗卓然。”他定定看着苏泓的眼睛。昏暗光线下好像蒙着一层薄雾,看不真切,平白添了三分虚幻感,朗卓然担心他跑掉似的,声音急切:“郎朗君子的朗,卓然不群的卓然。”
对方神色坚定,苏泓紧握的拳头却突然松开了。
眼前这个朗卓然,似乎真的不认识他,也没有前世的记忆。
而且,细看之下,他和前世阴鸷多疑的那一位,虽然长相酷似,但也有不同的地方。
在同一副张扬肆意的皮囊下,前世的残废太子朗卓然,是阴沉的,而现在这个人,眼底有光。
是不曾被生活苛待过的模样。
苏泓,苏泓。
这两个字在朗卓然心底滚了几滚,飘到喉咙口,念了出来,“苏泓……你现在是这里的医生?”他问。
苏泓收回心神,随口应了一声。
既然这人并非前世那个朗卓然,那便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是的,他早就离开了大景王朝,以前那个苏泓,也已经死了。
没再多说什么,苏泓转身想要离开。
“哎——”朗卓然下意识叫住他,然而看到苏泓停下后,又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愣愣地看着他,末了,朗卓然憋出一句,“你是我的主治医师?”
这个说法让苏泓微微一怔,似是想到了些别的什么不好的事情,眉心蹙了起来。
看床上的朗卓然两眼,却也没有过多解释,点头承认后便转身离开。
一直看着苏泓走出去,直到听到门锁咔哒一声重新合上的声音,朗卓然才放松身体,长出一口气。
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方才苏泓的表情和身形,朗卓然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
心跳一下一下的,特别剧烈。
苏泓值完夜班,回到家先洗了个澡,把医院的特殊味道统统洗去。
站在莲蓬头下,热水兜头浇了下来,水汽氤氲,苏泓恍然间又想到了朗卓然。
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还在隐隐作痛,苏泓闭着眼睛,好像还能摸到一个浅浅的痕迹。
是朗卓然弄出来的,他最喜欢这个地方……
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栗,好像又回到了被迫陪在东宫的那段日子。
“——不!”苏泓猛一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多想。
原来的苏泓已经吞药死了。大景的朗卓然,在他心里,也死了。
.
朗卓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只记得自己激动了许久,沉寂了二十几年的一颗心脏翻来覆去地跳,都是在想苏泓。
第二天他再睁眼的时候,已然日上三竿。
太阳的光线热烈而汹涌地照进屋内,朗卓然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看见一个人在旁边打电话,还有熟悉的欠揍的声音:
“……在我们院,没事,轻伤……哎,他醒了!我先跟他聊聊!挂了啊哥!”
尹余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坐在他床边,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表情:“你是不是有病啊朗卓然?大半夜开车出门不系安全带?那条路上根本没什么人,你没事去撞什么马路牙子啊大哥!嫌自己命长?”
懒得搭理他,朗卓然一个挺身想要坐起来,结果牵动了一条伤腿,疼得他当即骂了句无意识的脏话。
用力抬着自己挂着夹板的腿,艰难地挪下了地,又艰难地挪着往外走。
说是轻伤,但到底断了根骨头,疼得很。
“你干嘛去啊大哥?”尹余赶忙站起来想扶他。
朗卓然抬头看他,冷声道:“老子要憋死了。”
尹余:“……”
无奈地扶着这个祖宗去卫生间,尹余守在门边,忍不住对着里面的人碎碎念:“我今天早上才从外地赶回来,一回来就过来看你了,连家都来不及回!马上还要上班!朗大哥和伯母知道你出了车祸,都要急死了。你说你跟伯父之间又没有什么不能化解的矛盾,干什么啊每次都搞成这个样子,这好在是你没事,你要是出点什么事,你让老人家怎么办?!”
门倏然打开,阻断了尹余之后的话。
朗卓然解放了自己憋胀的小腹,扶墙挪着往外走了出来。本来不想给这个唠唠叨叨的发小一个眼神,但余光瞟到尹余身上的白大褂,朗卓然突然想起来,昨天苏泓怎么没穿白大褂?
尹余看他出来,扶着他走回床边坐下,拿起手机晃了晃:“朗二少,现在已经一点多了,听说你昨晚上没吃饭就从家里跑出来了?为了不让你饿死,你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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