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今日怎么来了,这一处实在是拥挤。”口中说着埋怨的话,面上乐得不可开支,张掌柜笑的胡须都在抖,“公子当初要我修整状元楼,我还不知公子想要做什么,真是没想到,公子英明!”
周锦言听了他的夸赞挑了挑眉头,眉梢眼角满是得意。
“公子实在是高,这状元楼为咱们周家博了个好名声,即使不牟利也是值得。更不要说这人这样多。”张掌柜现在对周锦言是满心崇拜,“公子可要上去看看?”
“我就不去了。人太多了。”周锦言摇头。
“好好好。”张掌柜笑眯眯,“对了,刚刚苏公子上了去。”
“苏公子?”周锦言疑惑。
“对,苏行止苏公子,刚刚听闻已上了十三楼呢。”张掌柜笑道,“他来了听说你不在,就直接上了去。”
“他啊。”周锦言微微抬起头看了看状元楼。
正说着,雄厚洪亮的钟声从状元楼中传了出来,底下正在思索题目的公子们顿时有些激动,有人特意数了数,这钟声足足响了十七声,看来是到了十七楼停了下来。
“这是谁啊?居然登上了十七楼!”
“十七楼!听闻登上六楼就有些难了!天啊!”
“是苏公子!难怪啊!”
………
沈琢听了也只是淡淡的看着,目光多了些思索。
状元楼门外忽然多了些骚动,周锦言定睛一看,是那苏公子出了来,面上还很是惭愧的样子,无意间看到周锦言,苏行止笑了笑,走了过来。
“周公子。”苏行止面上泛红,“刚刚听说你不在就去了楼中试试,没想到停在了十七楼,真是惭愧。”身为吴尚书的学生,竟然也难以登顶。
周锦言笑道,“苏公子真是谦虚,这旁人连十楼都登不上,你上了十七楼就已经是厉害了。”
“今日前来,心中更明白周公子上次所说的那些话。如果不是真心为了这些公子科考,也不会非这样多的心血整修状元楼,还仔细甄选论题,尤其是十楼以上的题目,确实要好好思考一番。那十八楼的论题,我看了也只能摇头。”苏行止看向周锦言的目光更是倾慕,不过见了两面而已,竟然会这样心动。
沈琢上前挡住苏行止的目光,浅笑道,“苏公子说的不错,确实是言言的心意,只盼着诸位公子能够借此机会锻炼自己。”
苏行止怎么会不知沈琢这其中含义,讪讪退了一步,又行了个礼,“周公子大义。”
若是在以前,周锦言并不会联想什么,此时看到沈琢的动作,心里清楚沈琢是在做什么,颇为不自在的移开眼。
从椿楼匆匆走出来的张掌柜捧了托盘上前,见到苏行止恭敬笑道,“恭喜苏公子,这是登上十七楼的贺礼。”
苏行止哪里肯收,连忙推辞。还是周锦言上前亲自端了托盘递给他,“这是椿楼的一点点心意,苏公子千万不要推脱。”
“好、好。”苏行止脸更红了些。
苏行止也没有多停留,道别后离开了。一旁直直看着的公子们有些羡慕,这苏行止不但登上了十七楼,还见了盛名在外的周锦言,周锦言还亲自给他送了贺品。真是好运。
周锦言没有站太久,被张掌柜迎进了椿楼。刚进了椿楼正看到许久不见的韩斐站在二楼倚着栏杆,一身紫色绣着大朵大朵海棠花的锦袍,腰间一块别致的美玉,依旧是那个神采飞扬的小侯爷。
见周锦言进了来,韩斐笑着端了端手中的夜光杯,“二公子,好久不见啊~”目光往周锦言身侧移了移,看到沈琢后微微一变,显然那日被沈琢匕首威胁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
沈琢只是淡淡斜睨了他一眼,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周锦言身上。
“韩小侯爷这些日子去了哪儿?”周锦言说着上了二楼。
等到了二楼的雅间,就见韩斐已经喝了不少酒,只是面上毫无醉意,一旁摆放的空酒瓶看的沈琢心惊。
“前段时间因着花娘的事情,父亲不让我宿在外面。只有一晚和卿卿聊的晚了些。父亲竟然让府上的护卫来抓我回去,闹得很是丢脸。”韩斐心中还是有些怨念,一张似玉的面上也多了些愤愤,“回了府与父亲闹了起来,他说我进汝瑟坊的被人看了去透露到府上,这才令人抓我回去。”
“侯爷性子刚烈。”周锦言听了也觉得那透露的人实在是多管闲事,不过是去了趟汝瑟坊,竟然特意去侯府说。“小侯爷也不必一直记在心上。”
“公子不必安慰我,不过是跪了三日祠堂罢了,还是挨得住的。”韩斐幽怨,“大不了以后不再去了。”
沈琢坐在一旁替周锦言斟酒,周锦言目光落在他的面上,又滑落到他的指尖,默默收回了视线。轻声道,“小侯爷这样想也不错。”
两人零零碎碎地说着,忽然门被敲了敲前去安顿马车的明觉上了来,只是没有进来,敲了门后小声道,“公子,沈公子在吗?有些事情要找他。”
沈琢听了放下酒杯,看了周锦言,见他同意立即起了身出门。
确定沈琢推门出去,韩斐立即一改刚刚颓靡的状态,直起背坐起身,面上满是好奇,语气迫切,“周锦言,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周锦言不解。
“他喜欢你。”韩斐笃定道,“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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