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相似的画面和话语……臣不敢,白泽差点脱口而出,但话到嘴边生生改为:“奴婢不敢。”
季玹静静看着他,他眼眸幽暗,又似有点点星光闪耀,如夜空一般广阔深邃。他缓缓开口:“朕倒觉得你胆子大的很,没有什么不敢的。”
“皇上是什么意思?”白泽神色冷静。
“朕的意思,你应该明白的很。”季玹端起酒杯,“来,陪朕喝酒。”
白泽无奈,以前他怎么不知道季玹是个这么喜欢喝酒的人,以前季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是很喜欢喝酒,他习惯清醒并且冷静的看着这个世界,他认为酒会影响他的判断,是无能者对人生的逃避。仅有的几次……都是白泽陪他喝的,只有心情非常不好的时候,季玹才会喝酒。
但是他现在遇到季玹才多久?他已经在自己面前喝了两次了。
白泽终于忍不住开口,“皇上,少喝点吧。”
季玹并因白泽的逾矩而生气,反而轻声一笑,“上次你喝的比朕还痛快,怎么现在反而劝起朕了?”
白泽哑然,半晌,伸手抓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是奴婢说错了,奴婢自罚一杯。”说完仰起头一饮而尽。
季玹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如此美人,居然是个酒鬼。”
这个当真冤枉,白泽觉得自己并不沉迷酒色,只是情势所逼罢了。但是季玹能高兴,似乎也是不错的结果,只要自己能继续得到他的看重,那些隐藏在背后的人一定还会来联系他的!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季玹声音低沉,又抬眼问他。
“是什么日子?”白泽顺着话问道。
“算了,和你说这些作甚。”季玹摇了摇头,忽然间意兴阑珊起来,转身就走。然而还未走到门口,又快步折了回来。
在白泽震惊的眼神中,泄愤似得的咬上了他的唇。
这一次比上一次粗暴的多,带着攻城略地般的霸道,白泽只觉得唇上一痛,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他本能的想要反抗,但却被轻而易举的镇压下去。于是只能瞪大眼睛。
好半晌季玹才松开手,他摩挲着白泽的眼角,似乎透过他看向了别的什么,“明早朕来接你。”
白泽觉得现在的季玹简直不太正常,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来调戏他?
他就这么缺女人吗?!
至于明天是什么日子……白泽还不至于连自己下葬的日子都给忘了,季玹居然要带他去参加。他现在是什么身份?这种场合带着女人合适吗?白泽不悦的皱眉,他可不觉得季玹带着现在的‘他’参加自己的葬礼是对自己的尊重。
况且他也不太想看到那个场景。
白泽从来认为,人死灯灭,再多的追封尊荣都是浮云。只要死得其所,就算死在无人所知的角落曝尸荒野他都无所谓……否则也不至于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名声了。
葬礼是否风光更不在他在意的内容。
但白泽不高兴季玹在参加自己的葬礼时还有这种享乐放纵的心情,这会让他对自己生出不值的感觉。从始至终的单相思让白泽以为,自己可以对季玹的一切行为都无条件容忍,但此时亲眼目睹了这种漠视,依旧会觉得胸口发闷。
……
第二日季玹来接白泽的时候,他一直沉默不语。
季玹注意到了白泽的情绪,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巨大的御撵坐两个人绰绰有余,外面宽大的布幔罩着,没有人能看到其中的情景。
季玹将白泽整个人搂在怀里,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为什么这副表情,你不想和朕一起吗?”
白泽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显然不能让季玹满意,季玹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
“引起朕的注意,到朕的身边来,不就是你的目的吗?”季玹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现在目的终于达到了,这副不情愿的样子又是为何?”
白泽错愕的看着季玹,他一直都是躲都躲不及的好吗?何曾想过要引起他的注意?至于到他身边来,也是不得已……
如果他有这种轻易引起季玹的兴趣的本事,之前的那十几年又是何苦?白泽一声苦笑。
虽然他现在是怀着目的的,但之前绝对没有此意,因此倒也并不心虚。现在看来季玹也不是一无所知,只是在利用他罢了,并不是真的对这个女人感兴趣,这个认知反而让白泽感到高兴,他眼底露出淡淡柔和笑意。
然而这却似乎激怒了季玹。
季玹的眼神渐渐变冷,“再这样看着朕,朕就挖了你的眼睛。”
白泽丝毫不怀疑季玹这句话的真实性,立马闭上眼睛。他感到季玹捏住他下巴的手忽然用力,不由得轻轻哼了一声。
“你很好!”季玹俯身在白泽耳边,一个字一个字道,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白泽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接下来一路,季玹都没有再同白泽说话,看来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才出了宫来,到了京城西边的墓林,许多大臣都将自己的墓地选在那里,季玹替白泽选的也是那里,风水极好的一处地方。
皇帝出行不是一件小事,又不是微服私访,所以此刻声势浩大隆重。
有幸跟在季玹身边出宫的白泽,终于遇见了熟人张稀。
张稀身为白泽的旧部,理所当然会出现在这里,只可惜白泽现在身份不便,不能上前说话。四周还有大臣们上来给皇上请安,并说着皇上真是重视白大人之类的恭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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