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就他还有脸面。
“抱歉,告辞。”白泽转身就走。
他可没有兴趣才逃出皇宫,就和崔谦扯上关系,且不说他是崔家的人,和季玹走的太近。就说他这个人本身,白泽也不喜欢。
崔谦也不介意,笑呵呵的在他身后喊道,“我们还会再见的。”
……
白泽回到家,看着家徒四壁,揉了揉眉头。
这宋沾也是个倒霉的,年轻时中了秀才,从此一心读书,妄图走上仕途,谁知后来屡试不中,又不愿意出去某个营生,还抱着读书人的清高,因此日子过的十分窘迫,家里能用的东西尽数典当,但尽管如此,也还是坚持不下去了……前些天再也无米下锅,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就自杀了。
这也是他没有怀疑宋沾原本就和崔谦有牵扯的原因,若是宋沾和崔谦相好,必不会落到饭都吃不起的地步,崔谦对情人一向大方。
不过宋沾样貌姣好倒是真的,估计这也是今日崔谦愿意出手的原因。
白泽翻遍家中,发现确实是一个铜板也无,眼看着下一顿就要没了着落。不禁也是愁了起来,看来还是得出去找个事情做才是。
待过了这阵子的风头,再设法离开京城,从此就真的和季玹天各一方了。
有了决定,白泽就准备出门。碰巧隔壁的王婶过来了,她看了看宋沾,关切道:“你这孩子,最近可好些了?”
“好多了,谢谢王婶关心。”白泽道,这几日若不是王婶的救济,他恐怕得饿死了。对这善良的妇人,他确实心怀感激。
“哎,不是王婶说你,你也该找个差事。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王婶委婉的道:“就算做事,也是不妨碍读书的。”
“我正有此意,不知王婶可有什么事情可以介绍给我做。”白泽道。
王婶有些意外,以前她每次这样说,宋沾可都是很不高兴的。虽然不明白宋沾为何突然有了这样的转变,但王婶还是开心的道:“你想通了就好!西城的张老爷家里缺一个西席,给的价钱也不错,你可以去试试。”
“好的,谢谢王婶。”西席这差事倒也正好适合如今的身份,不至于让人起疑,白泽痛快的应了下来。
张家是做药材生意的,生意不算特别大,但也不差,在京城也算是个富户。他聘西席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启蒙。
白泽虽然不是什么学富五车的大儒,但常年跟在季玹身边耳濡目染,水平并不低。张老爷当场拍板让他留了下来,不但包食宿,还给出每月五两银子的月钱,并当场预支了第一个月的薪水。
五两银子虽然不多,但是也不算少。更让白泽高兴的是,他根本不必出张府的大门,这样也就远离了外面的纷争,是个避风头的好去处。于是当天就把自己不多的行礼收拾了过来,并且将银子给了王婶,感谢她这段时间的关照。
王婶虽然舍不得,但还是祝白泽一切顺利。
白泽搬到张府后,就开始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生活。每天只需要抽出一个时辰来教小孩子读读书,识识字,其他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一次都没有出去过。
这样的日子似乎说不出的悠闲惬意,以至于都忘了时间的流逝。
只是每每夜深人静,白泽都会在梦中惊醒,他会想起最后那刻季玹冰冷的眼神,还有亲手将他推开的叶氏。
她恐怕已经……
白泽眼神一黯,第一次,是他亲手粉碎了叶氏了希望;这一次,又是他亲手葬送了她的性命。
他这样的不孝子根本不值得被原谅,但他会活下去,即使背负着这样的罪孽。
……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一天王婶过来找他。
王婶的儿子在北边战场,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王婶请白泽为她写一封家书。白泽自然欣然应允,王婶在一旁说,他就在一边写。
很快,一封信就完成了。
王婶千恩万谢的拿着信走了。
第二天,张老爷来找白泽,说是有人要见他。
白泽出去一看,顿时怔住。是个他万万想不到的人——张稀。
张老爷恭敬讨好的对张稀道:“张大人,这就是我们府的西席,宋先生。您要见的人是他吗?”
白泽脸色微变,他大约明白是哪里出了纰漏,但这个可能性太小,小到几乎不可能,所以被他忽略了。
张稀对张老爷拱拱手,“正是,多谢张老爷,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张老爷连声道,急匆匆的就出去了,禁军的人,他一点也惹不起。
白泽看着张稀,不知该如何开口,张稀能找来这里,是不是季玹也知道了?
他双手背在身后,面沉入水。
“您别担心,我来这里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我只是想求证一件事。”张稀直视白泽,一字一句道:“您是白大人吗?”
“你为何会如此想。”白泽并未承认,皱眉道。
“这段时间,京城戒备森严,任何出入的人和信件都会受到彻底的盘查。”张稀道,“皇上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有令,任何和白大人有关的事情,都要禀告给他。”
“昨日寄往北边的信中,我看到了这封信,心中就起了疑虑。”张稀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正是白泽代笔的那一封,“白大人的笔迹,我十分熟悉,绝对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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