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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临近傍晚,司秦下了飞机,随着拥挤的人潮一路向前。当他推开航站楼的大门,看到路边那个熟悉的身影,困惑终于在杂乱无章的心情中脱颖而出,迅速占满胸腔。
过往亲密无间的日夜相处,只一眼,已经足够让他认出那人是谁,就如他深知程溯的脾性,如果特意做下这样的安排,那么他就一定不会甘心错过自己此刻的表情,不可能不跟过来看热闹。
司秦有点恍惚。如果不是季节变迁,他甚至以为回到了半年前那个透着寒气却艳阳高照的午后,不同的是,这次换对方无比迫切地向他走来。或者更急,快走还嫌速度不够,干脆换作小跑,蒙头奔到他面前,鼻尖和脸颊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烈运动染上一丝红晕,胸膛还在一起一伏地喘着气。
“晚上好。”他说。
司秦看着蔚宁。和稍显慌乱的动作不同,他语气平平,仿佛在和旅行途中偶然遇见的路人倾诉“今天天气很好”。可是他的表情又是那么的焦急,乌黑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生怕一个疏忽,就会让什么重要的东西再一次从自己手中溜走。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确定他对目前的自己一无所知,所以他为什么会跑来这里?
司秦不知道。他发现自己不但不知道,还在试图分析对方这一举动的同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力。
司秦愣住了,一贯精明的脑袋好像宕了机,几次试图张口,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偏偏对方紧紧盯着他,却不凶狠,反而在忐忑与期盼之中夹杂着一丝小小的恳求,让他颓然败下阵来,又因为找不到言语,只能模仿对方的说辞,拙劣地回了一句:“晚上好。”
“如果你没有地方去……要跟我回酒店吗?”蔚宁垂下头,不安地绞了绞手指,尽量平复着杂乱的心跳和气息,同时又觉得问出这种话的自己很可笑。他知道司秦和司家脱离了关系,但如果这个男人的手段和能力只有靠依附司家而来,那他就不是司秦。
司秦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蔚宁,一言不发。
蔚宁很忐忑,甚至不敢抬头看司秦。他不知道自己贸然出现是否符合对方的预期,直到对方“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那……我去打车。”蔚宁动了动胳膊,似乎习惯性地想去牵司秦的手,突然觉得不对,犹豫着把手缩了回去,有点尴尬地丢下这句话,就去路边拦车。
酒店很远,加上堵车,司机在征求过蔚宁的意见后,决定绕路走高速,于是比原定时间早了十多分钟到达,让逼不得已只能一同呆在狭小空间内的双方都偷偷松了一口气。进了酒店,蔚宁向前台出示了房卡,在得到房间一直保留着的消息后,带着司秦上了楼。
“房费交了半年,可以暂时住在这里。”蔚宁打开门,将房卡插进取电器,侧身让司秦进去。
“嗯。”司秦熟门熟路地走进客厅,放下公文包,脱掉西装挂在衣帽架上,坐到沙发上,架起双腿,开始解领带和衬衣的扣子。
“我去接点水。”蔚宁关上门,有点无措地搓了搓手,转头瞥到桌上的水壶,仿佛找到救星,连忙走过去拿起来,跑进了卫生间。
司秦松了下肩背,听着卫生间的门打开、关上。“哗哗”的水声持续了几秒,又停下。在长达数分钟的沉默之后,开门声终于又响了起来。
司秦想起往常对方来到新的住所,又或者是拍完戏回来,总会第一时间去检查水壶里有没有水,够不够喝,空调的温度是否合适,窗有没有开,是不是已经透过气。他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钟,再也忍不住,抬手对蔚宁招了招,“你过来,我们谈谈。”
蔚宁闻言,愣了一下。他放下沉甸甸的水壶,捂着脸沉默了两秒,无声地舒出一口气,然后转身,在司秦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沙发,甚至连双方坐的位置都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司秦本来以为现在的情形会和半年前相反,但是没有,对方竟然也像那个时候一样低着头,乖乖地把手放在膝盖上,安静地等着他说话。
很奇怪。或许是愧疚心理作祟,司秦觉得对面这个瘦瘦小小的人竟然隐隐地对他产生了一种逼迫感,逼得他不得不仔细斟酌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首先,我感到很抱歉。因为一些原因,使得原来的联络方式失效了。而我忘了你也换了手机号码,所以没有事先通知到你。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
“是的。”蔚宁打断司秦,终于抬起了头:“如果我问,你会如实回答吗?”
“会。”司秦郑重地点下了头。
“你不会。”蔚宁很快接上,毫不留情地戳穿对方,“你不是忘了我换了手机号,是你帮我换的,你会忘记吗?你是故意的,故意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司秦微微低头,摸了摸眉毛。对于非公事性的私人交往,他真的很不适应对方这么直白,也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直白过。他以为有些事双方心照不宣,不需要说出口。既然对方选择打直球,那么他也只能直白地回道:“你拿了二百五十万,你不亏。况且我已经让程溯将他私扣下的欠条交还给你……”
蔚宁摇头,再一次打断司秦:“我不是来声讨你什么的,你没有欠我什么,你很好。”
司秦不明白了:“那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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