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乔榭撑着下巴,半分精神都提不起来,毕竟每回他这继母来说得都是大同小异的事情,且因他这继母异想天开的本事,他大多时候也只当玩笑听听,连试都不必试,他懒洋洋道,“说吧,看上哪家的公子了?先说好,宰相家的免谈。”
“哎哟!巧儿,你听,你哥答应了!”妇人喜不自胜,拉着乔巧就要给乔榭行礼,后者一摆手。
“可别,我只是想听听。”
妇人没注意乔榭这句话,只顾着拉着女儿喜笑颜开。
然而管清闲站在不远处听得一清二楚,闻言顿时同情地看着乔巧等人。
以他近半个月来在乔大变态手下受苦受难的经验来看,乔大变态说听听,那就是真的只是听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说不准还要见缝插针嘲讽一阵的那种。
这位“大反派之继母”,你即将受苦了!
管清闲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又往前凑了凑,便见夫人眼中突地射出精光,盯着乔榭张口边说:
“你平日里不是总在御前当值?”
“……嗯?”
乔榭愣了。
管清闲也呆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当即眨眨眼,看向妇人的目光中带了一丝意味深长。
好嘛,这是指望让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老皇帝今年得有五十了吧,啧啧啧……
仿佛听见了管清闲的无声嫌弃,乔榭抬头警告地瞥了他一眼,随即朝着继母冷笑一声:
“御前?想得倒挺美。她一个平民,要是能进宫见到皇上,我的脑袋就得落下来!”
妇人犹豫了一下,讷讷道:“话不是这样说,巧儿你是知道的,多聪明!而且她才十七,生得这么漂亮,圣上怎么会不动心!到时候咱们家巧儿若是功成,圣上怎么会怪罪你,还得重用你呢!”
“……”好一番成功理论,管清闲简直无言以对,他甚至不知道该夸对方敢想敢说还是骂一句脑子有坑,远远望去,坐在主座上的乔榭似乎也没想到能听见自家继母这样大胆的言论,一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能坚定不移地认为女儿的美貌足以魅惑君王,想必这位继母是劝不动了。
为了自己的十两银子,管清闲将目光转到乔巧身上——毕竟,哪个少女不怀春?想必乔巧正值芳龄,也不愿意嫁给一个糟老头子,赔上自己往后的青春年华吧!
然而看到乔巧后,管清闲才发现,他还是太年轻!
乔巧身着华服,在乔榭以及暗中管清闲打量的目光中,她高昂着下巴,态度从容,眼中闪动着坚定的光芒。
就差把“愿意”两个字刻在脸上了。
乔榭也看清了她的神色,登时哭笑不得,他余光瞥一眼躲在角落看戏看得怀疑人生的管清闲,高声道:
“这事儿我劝你们还是别想了。我护卫御前,别管是什么人,只要没有圣上的旨意,放进去了都是渎职之罪,我不可能拿我的性命开玩笑。”
妇人一听,登时露出怒容,却又听乔榭话锋一转:
“不过,高枝儿攀不上,有个大人物或许可以让巧儿见一见。”
大人物?
妇人还未燃起的怒火霎时间被浇灭,她狐疑地望着乔榭: “是谁?”
乔榭勾起笑容,往角落中一指:
“他。”
“唰——”
母女二人齐刷刷回头,便望见躲在阴影中正津津有味地看过来的管清闲。
六目相对,毫无防备的管清闲后背一凉,神色僵硬地望着乔巧母女二人。他的长相本是清秀斯文,最易博人好感,耐不住他现下紧张,面部肌肉仿佛全失去了控制,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还站在阴暗处直勾勾地盯着乔巧这么个纤弱女子,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里发毛。
乔巧母女当即心中便有些生怵,正要向乔榭询问管清闲的身份,便听乔榭的声音幽幽传来:
“这位管公公乃是大内总管,位高权重得很!我们俩最近结识,相见恨晚,听说他最近正在外头买媳妇儿,要求不高,只要懂事听话,貌美温柔,我觉得巧儿正合适嘛!毕竟管公公年纪轻轻已是宫中老人,可谓是年轻有为,虽说身上稍稍缺了一样东西,但是瑕不掩瑜……”
眼见厅中几人看自己的视线越来越不对,且又有乔榭在一旁煽风点火,管清闲气得牙根痒痒,当即就想撂挑子不干。
乔榭你大爷,去你马的瑕不掩瑜!
自己去应付你继母继弟继妹吧,老子不干了!
“哼!”
管清闲冷笑一声,当即便要开口拆穿乔榭的谎言,一抬头,却见对方朝他粲然一笑,随即举起手中里金元宝晃了晃……金子?!
管清闲的眼睛都直了。
一时的污蔑和永久的金钱。
两厢对比,管清闲很有骨气地微微一笑。
钱不钱的其实无所谓,主要他想起之前乔榭撕给他的那只烤羊腿了。
那是怎样的深厚情谊?
只不过让他装一下太监,有什么难的!
于是管清闲清了清嗓子,猛然拔高声调:
“吭哼!”
厅中众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看过来。
趁此时机,管清闲腰一扭,兰花指一翘,色迷迷地盯着乔巧,掐尖了嗓子怪声怪气道:
“小姑娘,挺俊哪!本公公就喜欢这样细皮嫩肉的——比我前头收那十三个水灵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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