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清闲回头,只见福喜站在他身后,鼓着小脸,神色犹豫,半晌,才好似终于鼓起勇气般低下头,盯着管清闲的双眼,喏喏开口:
“徒弟,你和乔榭……关系很好吗?”
他和乔榭?
眼前仿若浮现出那天晚上的画面,摇曳烛光下乔榭含笑的面容不断在在管清闲脑海中回荡。
他们俩的关系应该不算好吧,尤其乔榭现在知道他是个断袖……不不不,他根本不是断袖啊!只是一个误会!
不过乔榭看起来并不反感的样子,甚至还笑了……嗯?为什么要笑?
管清闲眨眨眼,脸上莫名烫了起来。
福喜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他一低头,正对上福喜纯洁略带点疑惑的目光,管清闲整张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他一个激灵,猛地跳了起来,边否认边连连摆手:
“怎么可能!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才不好……不对,应该说我跟他根本没什么关系!”
管清闲浮夸的动作并没引起福喜的疑惑,反而让后者大大松了口气。
“是吗?那就好!”
福喜忧虑了一个上午,此刻听见管清闲否认,心中吊着的一颗大石顿时落了下去,他重新露出天真的笑容,哼着小曲转身回到灶台旁,菜刀和案板撞击,发出笃笃的轻响。
管清闲见福喜如释重负一般,不由有些疑惑,然而他还没开口询问,突然肩头一重,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今天中午吃什么?”
背后一凉,浑身的寒毛在刹那间炸开,管清闲几乎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往前一蹦,逃离了乔榭轻轻搭在他肩头的魔爪。
有了前几天的经验,乔大统领早知道管清闲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毫不在意地收回落空的手,饶有兴致地盯着手足无措的管清闲。
“你、你怎么来了?!”一句话说完,管清闲又想起他刚刚的话,余光扫过冷清没半点烟火气的锅灶,一拍脑袋,“我忘做饭了!”
闻言,乔榭好脾气地笑了笑,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拎出一个很有分量的食盒:
“没事儿,我带了吃的。”
“……”
对,就是这样。
管清闲望着乔榭,心情十分复杂。
比起之前时不时的捉弄和拌嘴,这几天,乔榭对他的态度太好,都好得有点儿过了头了。
管清闲不知道乔榭从谁口中得知了他……不,是原主断袖的事情,当时他脑子一蒙转身就逃了,因为不知道该如何澄清误会,后来也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对方,可乔榭却好似对他更加纵容了。
他躲躲闪闪避而不谈,乔榭就吊儿郎当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心神不宁没做饭,乔榭再来小厨房就自带食盒。他越是如惊弓之鸟,乔榭就越是和颜悦色。
正是因此,管清闲才更加困惑。
此刻,他眼睁睁看着乔榭提着巨大的食盒堂而皇之地走进食堂,福喜立刻如同被老鹰驱赶的小鸡仔般低着头顺着墙根儿溜出去,管清闲本想同福喜一起溜走,脚后跟都搭在了门槛上,却迟迟迈不出去。
回头看一眼,乔榭推开案板,正不紧不慢地往灶上的空余处呈菜。管清闲一咬牙,步子一转折返回来,正赶在乔大统领摆好最后一道菜时坐下。
灶台上只放了两双碗筷,显然是准备好了的。管清闲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
眼见他去而复返,乔大统领愉悦地勾起唇角:
“坐吧,这菜是我刚从御膳房拿出来的,还热乎着,管总管让我嘱咐你多吃点儿。”
喷香扑鼻的味道从乔榭打开食盒的那一瞬便充斥了整个厨房。管清闲看了眼丰盛的菜色,没动。
乔榭抬头看他:“怎么不坐下?”
态度平和得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管清闲已经涌到嘴边的话顿时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了,吭哧半晌,脸都红了才憋出一句不软不硬的话:
“你最近……是不是对我太好了?”
终于意识到了。
装坦荡几乎要装出内伤的乔大统领眉梢控制不住抖了抖,掐了把大腿才勉强克制住露出笑容的冲动,他放下筷子,两手撑在下巴处作深沉模样:
“怎么说?”
管清闲的脸再次烧红起来,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小声吭哧着,眼神飘忽:
“怎、怎么说呢……你不是知道我那,那什么吗?”
善解人意的乔大统领拧眉冥思苦想了两秒钟,恍然大悟地抬起头:
“你是说,断袖?”
管清闲脸上滚烫却不得不承认,只能余光瞥着四处,做贼般忙不迭点头:“对对对。”
却没想到乔榭紧随着点点头,一脸理所当然。
“所以呢,那又怎么了?”
管清闲:“……”
不是,一般来说,在知道了他……咳,在知道了原主的性取向之后,难道不该注意点,和他保持适当距离吗?怎么现在还跟牛皮糖似的黏上了呢?这也太不正常了吧!该不会……该不会?!
管清闲上下扫了乔榭一眼,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浓烈的危机感,他双手抱胸猛地后退两步,贴在墙上紧张兮兮地盯着乔榭,质问道:
“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乔榭心里一惊,手上一抖,两根筷子差点脱手。他不动声色地瞟向管清闲,后者正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只要他一有出格的举动,对方就会兔子一样拔腿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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