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川、莫沉渊、施轻絮,他最看重的三个孩子,都已经成长为他期望看到的模样。
这么一想,他忽而有了疑问:“那两个小子呢?”
施轻絮控制住自己即将上翻的白眼,温温和和地道:“进了营帐里,还没出来。”
韶疏咂摸了一下她的话,又道:“进了同一个营帐?”
施轻絮点头。
韶疏:“……”
妈的,他收回刚才的想法。满意个屁,这两个臭小子还懂不懂点礼义廉耻了?
大抵人们总喜欢以己度人,他按照自己的行为模式一思考,猜测那两人在营帐中一定没干好事,由此火冒三丈。
但他实在太高估那两人了。
或者说,实在太高估陆浅川的情商了。
陆某人打了那么多年光棍,一朝脱单,做的最大胆的事,便是主动亲吻莫沉渊的唇瓣,一触即分,绝不多作停留。
可以说是正人君子的典范。
这会儿天将入夜,莫沉渊盯着简陋的营帐一角,绞尽脑汁地思考自己该以什么借口留下来住一宿。
说来奇怪,两人没有互相道明心意之前,他霸占陆浅川的半张床乃是常态。但表明心意之后,他反倒束手束脚,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
他兀自沉思,另一边,陆浅川也在思索该不该留他过夜。
若是以前,两人同寝同食再正常不过,但现在关系已经发生改变,这个时候的挽留,听起来更像……某种邀请。
悄悄瞥一眼莫沉渊的脸色,他心虚地飞速移开视线,手心紧张得出汗,生怕自己太过唐突,吓到放到心尖上的小师弟。
他还没有纯情到对某些方面一无所知的地步,两个男人到底与男女不同,若想于某道有所进步,一方必定要受些委屈。
他忍不住,又悄悄看了莫沉渊一眼,心中叹气。
他哪里舍得心上人受那些委屈。
有些人天生就是一根筋,于人于事都不大会转弯。陆浅川先入为主,只一心想着不能让莫沉渊受委屈,完全忘了他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两人对坐许久,空气一时有些沉默。
若换成旁人,此时必定会有些尴尬,绞尽脑汁地想找点话题打破沉默。可两人却毫不介意,反倒觉得这突如其来的短暂沉默十分令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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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言诉出口的暧昧都在此时缓慢发酵,好像下一刻就要酿制成他们未曾预料的欣喜。
一不小心,视线隔着桌案对上,两种不同眸色的眼瞳分别映出了各自放在心上的身影。
不知是谁先笑出来,两双眼睛同时弯起,里面洒满了细细碎碎的笑意。
好像所有的多虑都在这一笑中消解了。
陆浅川隔着桌案,轻轻亲了莫沉渊的额角一口:“在这里睡吧。”
莫沉渊微微偏头,就着这个方向咬了一下他瓷白的脖颈,低声道:“嗯。”
就在韶疏以为他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怀着满腔忧虑去找卢风逸谈人生时,莫沉渊拥着陆浅川,两人傻子一般躺倒在床上,挂在帐边的两把灵剑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剑光,映照着主人同时弯起的嘴角。
一夜酣眠。
第二日,两人精神抖擞地去主帐请安,却见韶疏携卢风逸,早早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等他们。
完全相对于他们的神采奕奕,这两人一个比一个憔悴,撑着四个黑眼圈小声谈论战术。
莫沉渊若有所悟,陆浅川不明所以。
他们休息了一天,今日开始,韶疏便要下令攻城,是以从魔君到下属的魔兵,皆是一副紧张的神色,时刻严阵以待。
一切事宜都已提前安排妥当,韶疏也只是再和其余几人确认一下,都讨论好后,他对陆浅川道:“确定要打头阵?”
陆浅川表情坚定:“不是一早就商量好的事?”
韶疏有些犹豫。
一来,守城的是柳青葵,他担心陆浅川会念及旧情,不忍心下手。二来……
他的视线在两个臭小子之间打了个转,心道:“这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当年他和燕子安毛手毛脚的第一次,燕子安可是难受了三天才行动自如。
昨晚他和卢风逸胡思乱想一整夜,今日便有些担心陆浅川的身体扛不住。
孰料陆浅川生龙活虎,快活得都要开出花来了。
陆浅川观他神色,误以为他还在忧心自己力量不稳的事,于是安慰道:“前辈放心,我有把握。”
他顿了顿,又道:“反倒是沉渊最近状态不是很稳定,我想还是让他调息几天,决战时才好对抗洛华银。”
这是他和莫沉渊昨晚商量出来的结果。
之前那场大战,莫沉渊与洛华银没有决出胜负,心中便一直有些计较。而且他和洛华银的关系说来头大,真打起来会不会被感情影响实力还很难说。
于是便敲定了这么一个顺序。
这安排合情合理,他说得坦坦荡荡。可惜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韶疏顺着他的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低头看地图的莫沉渊,将他的言语拆开分析一通,一个大胆的猜想兀地在心中浮现。
难不成,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误会了,他家浅川才是更争气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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