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白星河听过就忘了。
他现在有很多烦恼,什么宁家的小儿子,米老鼠纹身,跟他八竿子打不着。
七点,大家散了,勾肩搭背商量到篮球场打球,白星河是递水专业户,自然也要跟着去。
三个人叽叽喳喳走到学校体育馆门口,正好迎面走来几个高挑的男生,大概是刚打完球,身上还穿着队服。
白星河低头打农药也没注意,直到A撞了他一肘子,挤眉弄眼说:“就是他。”
他莫名其妙一抬头——一位花臂男从身边走过。
天气热,他们穿的是无袖的篮球队服,青年手臂上的纹身就格外明显,蛇,大象,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恐怖山海经怪物。
男生拿着手机,低头看不见脸。
白星河心中已经浮现了刀疤男的刻板幻想,情不自禁发出“emmmm”的声音。心有灵犀的是,这位疑似刀疤脸男生忽然也抬起头,和白星河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这么帅的吗。
白星河表情顿时古怪起来。
“你有事?”男生挑了下眉,语气不佳。
白星河怔了一下,说:“没事,对不起。”
他诚恳道歉完,转头就嘻嘻笑了,揽着A肩膀说悄悄话:“我有个主意。”
A斜睨他:“你又要作了?”
闻言,白星河心虚地瞟了身后那人一眼,不巧,对方也正若有所思盯着他瞧。
……
梦醒了。
白星河被吓得心脏一阵迪斯科乱跳。由于无法平静又难以入睡,他摸索着起床开门,这一次畅通无阻直达房门。
视线漆黑,只有客厅方位有一团光圈,裹着电视机吱哇乱叫的声响。
他慢吞吞走过去,没走几步就被按倒在了沙发上。
齐辉:“你干什么?”
白星河七手八脚坐好,无语凝噎:“……难道不该是我问你这句话吗?”
“你看起来好像要逃跑。”
“有吗?”
白星河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只是和他抱怨琐事:“我做噩梦了。”
“什么噩梦?”
“补作业的梦。”
“梦是反的。”
也许是为表安慰,齐辉把白星河搂在了怀里,低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没有什么情.色的意味。白星河有种自己被当成了宠物的感觉。
接下来他又被当成了抱枕,供齐辉一边怀抱一边看电视,他很快自诩是多功能阎王妻子。
电视播的是电视剧,白星河听声辨剧情,不仅认真,还时不时和齐辉交流评论。
“苏大强事太多了吧,他儿子女儿好倒霉啊摊上这个爹。”
“嗯。”
“为什么他们对明玉这么差,难道不是亲生的?不是亲生的也不至于这样啊。”
“不知道。”
“你到底有没有在看?”
“没有。”
“……”
难道这个人每晚和电视对视其实是在和外星人交流脑电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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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辉像是在哄他:“很晚了,你该去睡觉了。”
白星河很不满:“我刚睡醒,睡不着了,我要听电视。”
“那我陪你。”
“不用,你明天还要上班。”
又毫无营养地纠缠了几句,齐辉才起了身,虽然听得见几声脚步,但白星河也不知道他到底走没走,也不想管了,就着电视剧频道继续洗耳恭听。
没过多久,刚出现点睡意白星河就睡着了,电视剧的争吵也没有把他吵醒。
这一次他没有做梦,只是听见了远处传来铃声。
……招鬼?
他惊醒了。
“啊,你怎么在这儿睡觉,齐辉怎么照顾你的?”
人影晃动,连姨出现了。
“哦……我看电视睡着了。”
白星河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被一条被子裹成了蚕。不必说,是齐辉的睡前关怀。
“你身体好些了吗?”
沙发一沉,是连姨坐在他身边了。
他摸了摸眼眶,怨念说:“还好吧,就是看不清楚。”
他继续盯着电视听声识人,期间连姨一言不发。
白星河奇怪道:“连姨是有话要说吗?”
“我看见了不好的事,”连姨犹豫许久,“分离……受伤,血。全都关于你。”
她说话时,不像从前温柔,反倒是有点冷漠。
如果他现在看得见,大概率将连姨和镇上神婆的形象划在一起,年迈的、呢喃的使者,说话的时候,眼睛是没有神采的。
白星河不解:“灾祸吗?”
“……你没有未来,”连姨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缥缈而没有生气,“每次出现都很短暂,你深知这点,所以丧失畏惧感。”
这是因为游戏副本模式啊,只要任务完成,他就会断开链接,消失并且进入下一个世界,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
他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沉默。
连姨像一个预言者,可她在鬼王身边究竟是什么角色,他也不明白。
她于心不忍:“你伤害他们的时候,也在伤害你自己……你会后悔的。”
后悔?
这是最后一句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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