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的程序有问题,所以他不能正常解除。
他查不到什么缘故,因为当时在场的人只有这个严婆婆和上一任的鬼王。
鬼王魂飞魄散,知情的人只剩下了严婆。
外婆脸色难看,她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一幕,那些难熬的日子,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身体渐渐僵硬,脸色灰白。那天深夜,她推着小板车,板车上躺着外孙的尸体。怎么办呢?怎么向已故的女儿交代,她唯一的孩子溺水死了!
她当时的心情,也许没有人能感同身受。
铜铃在摇晃着,她在叫鬼,她希望能借助鬼神的力量,把这个孩子找回来。
老人无望的爱,竟然真的得到了结果。
“在河边,大概是天快亮的时候吧……有人从背后叫住了我,他没有影子,我知道他是鬼。”
漆黑的河边只有湖水的声音,然后有了男人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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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笑着说,他来迟了。
——但是,我可以让这个孩子醒过来……活死人的代价,是和鬼魂定亲。
她病急乱投医,仪式结束之后,才知道与外孙定亲的是下任鬼王……
齐辉听完了故事,心中一沉,仿佛也跌入湖水。
“你被他骗了,他不是为了救白星河。”齐辉说,“想要成为这种活死人,条件是与鬼魂结姻亲。他在骗你答应婚事。”
被选中为祭品的时候,白星河还是个活人。
但鬼王需要一个死人,好与下一任鬼王做以灵魂为契的妻子。
谁知道白星河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为什么这样做?”外婆喃喃。
这不是她能知道的事情了。
但她意识到,如果齐辉执意解除婚约,白星河就要魂飞魄散……
外婆叹气:“当时约定是十八岁时结婚,他满十八岁了,过了婚期再不成婚的话,他也会死。”
白星河似乎是心有所感,忽然从空白的梦中醒来。
外面有人在说话。他静悄悄的走出去,推开门时,他却见到了奇怪的一幕:年迈的外婆跪在齐辉脚边。
她在求齐辉留下白星河,可他不懂。
他什么也不知道,只一把推开了门板,砰地一声。
“外婆在做什么?”他惊愕的看着两个人,又匆忙扶起了外婆,对齐辉发了火,“她年纪这么大了,你怎么能让她跪着?”
“我不会和她结婚的,”齐辉答非所问,“她的未来和我没有关系。”
齐辉的表情太冷漠了,好像真的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事实上也是这样。白星河本是个落水的死人,又与他非亲非故。他有什么理由挽救她,以牺牲自己婚姻的代价?
……
从那天晚上开始,外婆卧病不起。
镇上来的医生说,这只是心病。
白星河焦头烂额,他直觉地认为,从山里回来的那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外婆什么也不肯说,他必须找到齐辉。
“齐辉住在哪里,他在A市吗?”
外婆双目失神:“你要去找他?”
“是。”
“拿上我的铜铃,到山里去吧。”
严婆年轻的时候是眉族有名的神婆,后来结婚生子,她再不碰这些东西。
铃铛是招鬼的。
白星河爬上了山,在他们曾经待过的山洞前晃荡。
铃声让他很不安。
他自己不知道,其实他本就是个死人,听不得这些声响。
他的身体正在恶化,如果再不履行约定的话,他很快就要再次死去了。
进入山林不久,白星河就迷了路。
脚被树枝绑了一下,铃铛掉在了地上。
天色太暗了,他找不到铃铛究竟在哪里,连山洞都仿佛消失了,不见踪影,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浓密树林。
“齐辉!”
情急之下,他对着天空喊。
“你在吗?”
“我在找你。”
“外婆到底怎么了?”
“齐辉!”
雨后的山林,泥土又湿又软,他像一条泥鳅一样在地上蹒跚。山里那么安静,好像偌大的眉山只有他一个人,他不知道还要在这里等多久,也看不到来时的路。
又一次跌倒的时候,他摔进了一个怀抱里。
“齐辉?”
男人一言不发,把他打横抱进了山洞里。
“我没有你的微信,所以联系不上你。”坐在那块石头上,白星河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他再次不告而别,“我有事想问你。”
齐辉和初见他时一样,穿着细条纹的衬衣,一尘不染,睥睨众生,令人望而却步。
“我解决不了你的问题。”齐辉的回答很直白。
白星河哀求道:“为什么,你不是鬼神吗?”Y镇的习俗,人们有所求的时候就会去寻找鬼神的庇护。
“你不听话……”
齐辉说着,停了下来,他的手忽然盖上了白星河的嘴唇。
他不希望听见她的请求。
指尖摩挲的是一处柔软的嘴唇。少女的言语,总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只是在他看来,这只吞吃大象的巴蛇如果爬到白星河脸上了,实在不妥。
人鬼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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