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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绥觉得像这样的调子,还是用吴侬软语唱出来最好,普通话则少了一种韵味。
不同于上次十面埋伏的杀气四伏,这次的琵琶声柔婉清丽,如弱质女子穿着锦绣长衣款款行来,步过长长的青石板,撑起一把竹骨伞,抬眼幽幽地望来,目光温柔而深情。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
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这一首曲子不算短,但顾绥低声吟唱完毕之时,夏言还没反应过来,只觉那歌声余音绕梁,如光滑丝缎拂过皮肤,一瞬即逝,却依旧带来冰凉细腻的余韵。
“记得调子了么?”顾绥把琵琶放到一边,轻声问他。
夏言怔怔地点头,“调子是会了,这首《西洲曲》我也曾记过,只是……只是我不会说那种方言。”
“没关系,简单得很。”顾绥笑笑,便低头,拿起桌子上的笔记本便写了下、起来。
青年的字迹清俊挺拔,是行书,潇洒恣意又不失秀气,上面写了《西洲曲》全诗。
顾绥逐字逐句地示范每一句该怎么读,夏言的语言天赋很强,只是过了两遍就说得差不多了。
“顾老师,这是什么话啊?南京话吗?”夏言把刚刚的语调在心中默记了几遍,觉得那方言的调子七拐八绕地,独有一种缠绵悱恻的意味,像是天生就是引人心房沦陷的。
夏言想,若是古代的歌女们就是用这种调子来唱曲的话,也不怪君王不早朝,这靡靡之音是真地能让人彻底沉醉的。
顾绥却摇摇头,道,“这啊,是姑苏话,不是南京话。”
“姑苏?”
“哦,就是苏州。”顾绥想起来现在姑苏城已经改名叫苏州了,便改口道。
“来,试着唱一遍,我来帮你伴奏。”
“啊?”夏言不太自信,“可、可以吗?我才刚刚会这首曲子……”
“相信自己啊。”
顾绥看着少年有些犹豫的样子,心中轻叹一声,道,“其实你真的唱得很好的。”以至于他现在手机的里的歌,除了颜寻那首《长相思》,剩下的全是夏言的歌和其他的古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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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顾老师。”
夏言抿着唇,对上青年温和的眸子,顾绥的目光似乎有魔力一般,他心中的不安和紧张慢慢褪去,看着顾绥刚刚记在笔记本上的歌词,慢慢启唇。
顾绥把麦克风递到他下巴前。
少年的声音响起,是最清澈最美好的乐声。有很多人说他的声音是女声,但顾绥觉得不然,夏言的声音比女子的声音更多了一分柔婉,这种柔婉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有的,而更像是看透世事繁华,苍凉度日的女子。
此时,‘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就有了些无奈婉转的意味。
顾绥抬头,看到前面的画舫上的人影掠过,踏上船头的是柳浪,柳浪的目光正落在少年身上。
第107章 夏言的歌声
柳浪对之前那段令人啼笑皆非的误会是不愿意提起的,刚来的时候看到节目组的嘉宾有夏言,还以为是节目组故意在整他们俩,制造爆点,所以一直刻意地疏离夏言。他们虽然住在一个房间,但柳浪没怎么和夏言说过话。
夏言性子很安静,柳浪不找他的时候,他也不会多说话,只是很勤快地把两人房间里的东西都收拾得好好地。
就像是今天早上的时候,柳浪起床后就去洗漱,等回来之后发现自己本来乱成一团的床铺已经整整齐齐地了。他的被子被叠得跟豆腐块一样,还靠着一个暖色的棉质抱枕,看起来就很舒服。
孙裕涛从船舱中走出来时,就看到船头的柳浪。他也是被那歌声吸引出来的,听了片刻,有些诧异地问,“这是什么歌?好像是用南方那边的话唱的吧?”
而柳浪却没有理他,瞥他一眼,食指在嘴边竖起,“嘘——”
孙裕涛立刻噤声,虽然心里有点不服气,但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他心想,明明他和柳浪出道的时间差不多,算是同辈的艺人,凭什么柳浪对他还摆着大牌的架子,跟自己还和以前的地位一样似地。
虽然孟清时常对他爱答不理的,但孙裕涛不觉有什么,毕竟人家现在正火,但柳浪一个沉寂十年再复出的过气歌手还摆架子他就很不爽了。
孙裕涛看着柳浪专注地看向那边的目光,有点轻蔑,稍稍站远了一点,但也没有再走进船舱。
柳浪虽然出道早,但和他算是差不多的年纪。只不过,柳浪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英俊帅气,但他却有了点谢顶的迹象。孙裕涛在心里有点嫉妒,同样是人,为什么柳浪就看起来没有经历过时光的打磨。
而且,柳浪是一出道就火了的人,就算是现在很多人没听过他的名字,但是提起他,依旧还是一拨人的青春和回忆。不像是他,从刚开始就不温不火,到了现在也勉强混的上一个老戏骨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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