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舟摇没吭声,继续撞钟。
小沙弥也不在乎他是否搭理他,自个儿喃喃自语地道:“……像因果钟这样的神器,便我不静心,总也该能体悟到几分的?”
阮舟摇的动作忽地就顿了一顿。
神器……
这因果钟会是神器?
前世为使妖魔二界与阎浮提的空间重叠更为凝实,他与古丁龄用了四样神器分别镇在东南西北四大界州……
范飞平手中的恒阳剑,江裳手中的紫凤萧,满月宗封存的浮生镜,以及昆仑山内的混沌莲珠……
其实还需要一样神器镇在当时人间龙脉所在地——金陵州内。
可虽然推算到神器会在北界州附近出世,妖师与他却都没有寻到什么踪迹……
最后,古丁龄用元灵珠代替了神器。
他还记得今世的蓬莱仙乡,琼华长老曾说江裳推演到破山宗方位有神器现世……
难不成,就是因果钟?
忽然有人御风而来,比人先到的是杀意蓬勃的剑气。
阮舟摇推开小沙弥,躲自钟后!
因果钟被剑气重撞,发出他们肉耳听不见的巨响!
“咚——”
仿佛神魂都要被撞了出来。
阮舟摇膝弯一软半跪下去。
御风而来的某人猝不及防,也直接从空中跌落到了高台上……
是范飞平!
范飞平刚一跌落便要爬起,但因钟声厉害,一时无计可施。
小沙弥早已被因果钟的钟声震晕。
阮舟摇呼吸困难,大脑一片空白,他艰难地站起身,接近因果钟……手掌按上钟顶,击断了系钟的绳索!
“咚——”
因果钟落地,又是重重的一声。
直击神魂的响声令刚爬起来的范飞平几欲作呕,没奈何地靠在了高台的围栏上缓过那一阵冲击。
阮舟摇强将因果钟装入自己的灵台,因果钟还未认主,他便以恒阳剑杀器之利,压制住了它……
没有凶姓的因果钟虽对他有排斥,但只是隔绝了阮舟摇的灵力侵入——阮舟摇未让它认主,它便是永远在他的丹田之内也不可能为他所用……
“神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范飞平提了本命剑,指着阮舟摇道:“妖魔怎敢再动神器?!”
又是铺天盖地的剑气,但他们两人都被因果钟那两下给震懵了。
范飞平的剑都已刺到了阮舟摇的跟前,来势不甚灵活,阮舟摇就地打滚便躲了开去。
范飞平喘着粗气,艰难靠近,再要一剑——
“师尊,你干什么?!”忽然有人阻住了范飞平的攻势,大惊失色。
范飞平走路都有打飘的意思,艰难地道:“子越,你让开!”
来人正是范飞平的小徒弟苗子越!因听闻范飞平要来抓阮舟摇,就也偷摸地跟了过来……
但他没想到刚到就瞧见范飞平步步杀招,两人如此弩拔剑张!
“……师尊,你莫激动!你若此时杀了阮师兄,师伯还有太衍那边可就说不清了!!”
范飞平怒道:“他做贼心虚,到现在都还要顽抗!”
苗子越忙道:“可他毕竟是江师叔的关门弟子——他是太衍内门弟子,师尊你怎能轻下杀手?”
阮舟摇半躺着,手往后,撑着地,因果钟对他的影响极大,他现在魂海紊乱,眼前几乎全是星星。
范飞平一个踉跄靠近,似仍有杀意。
苗子越反射姓去抱他的腰,范飞平失去平衡,带着苗子越一起倒在了地上……
阮舟摇冷笑一声,道:“假公济私,蓬莱仙长真当熟练!”
苗子越扶着范飞平,着急道:“你还说这话激我师尊做什么?!”
范飞平果然怒极!但因跌倒在地上,一时间竟也爬不起来……
“轰隆——”
寺外忽然起了大雨,一并雷声剧烈!
方才他们的动静不小,但不知怎么的,北山寺的人似乎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阮舟摇艰难地站起身,发现高台上设下了结界!
“杀人灭口,不愧是蓬莱仙长!”
苗子越眼瞧阮舟摇从须弥戒子中取了一把剑出来,面上露出些许的惧意:“阮师兄……”他倒也很聪明地道,“你现在神魂不稳,未必打得过我,我蓬莱此次来了许多弟子,你千万不要乱来!”
阮舟摇道:“蓬莱来人?”他冷冷道,“我倒不知蓬莱来那么多人是想干什么?”
苗子越道:“师尊说你已入魔,还挟持了江师叔……”他的话音低了低,又抬高了道,“且师尊他被神器所伤,是你所为!”他道,“破山宗灭门血案,有人指证!你因得罪了破山宗,被找麻烦,所以蓄意报复——”
阮舟摇道:“我既然能灭了整个破山宗,你师尊还敢单独一人找我?”
苗子越有些尴尬地道:“师尊修为比你高那许多,只是你仰仗神器之利……”
若不是阮舟摇得了恒阳剑,蓬莱也不敢信阮舟摇有这样的胆子与能力妄为!
范飞平受的伤是真实的,而且也的确是恒阳剑造成的伤口。
神器的威力使得他手上的伤口愈合得很慢。而光是以下犯上这一条,就足够蓬莱忌惮!
阮舟摇果然入魔了!!
破山宗的血案是不是他所为都不过是罪名轻重的问题,他们只想知道,阮舟摇是否真的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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