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琴座不眠+番外 作者:忆梅下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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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这个姓有点耳熟,不过也很正常,天琴座的高层来来回回也就那七个姓,刚刚那位姓游的元老还和他打招呼呢,说起来还是他某一支的堂叔,游不殊的堂弟弟。
而这一侧,游竞身边,只有耶戈尔正襟危坐,另外两个助理秘书在后面一排,等待记录会议,传递讯息。
这个七比二的场面效果,让游竞小朋友有一点点发怵。何况,耶戈尔到底站在哪一边真的不好说。他赌上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直觉,敢断言耶戈尔起码和半打元老会的人都很熟。
果然,首先发难的就是那位赫连先生,游竞作为一个男人的直觉还是很准确的。他当初一眼就看出了谁是最大的讨厌鬼。
那人的手指有力地敲击着执政院递上来的文书,声音不容置疑:“显而易见,奥菲斯没有这样的传统,包括各大行省星,他们的地方条例都规定行政长官禁止佩戴武器,执政官应当是所有行政人员的表率。”
这是什么鬼理由?游竞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就感受到了所有人无言的尴尬氛围。
完、完蛋了,他身为一名中国学生的灵魂,还是摆脱不了老师提问就要站起来回答的习惯。现在所有人可能都以为执政官气到失态了吧。
他脚踝一疼,耶戈尔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游竞交握着手,完全无法抬起自己的脑袋,他硬着头皮,干巴巴地说:“在奥菲斯这颗星球的年龄已经超过60亿岁之后,赫连元老还在强调‘传统’,我觉得有点可笑。”
有工作人员忍不住笑出来声,有那么两三个元老开始起哄。
赫连定平静地环顾了一圈,开口说:“执政院有义务打造一个和平、开放、包容的政府形象,配枪很可能会引发舆论争议和社会动荡。”
游竞抬头对上他鹰隼一样的黑色眼睛:“战争结束的十七年纪念日才过去不久,天琴座的和平可能没有阁下想象的那么不可撼动,强行粉饰太平不太好吧?”
他挺了挺胸膛,游竞出身行伍,老爹又是百年战争的第一功臣,在谈论这件事的时候自带BUFF。赫连定显然还是有所忌惮,被他噎住了。
另一位元老开口了:“执政院有奥菲斯最顶尖的安保措施,执政官再佩戴武器,完全没有必要。”
世界上怎么会有比耶戈尔还会睁眼说瞎话的人?
游竞忍住满满的吐槽之心,说:“这样说不太客观。过去五年内,有多位执政官殉职。说实话,我在河岸基地服役时也没见过哪个兵种有这样惊人的伤亡,这就是你所说最安全的执政院?和平的奥菲斯?”
“如果连全自动安保系统都挡不住的刺客,你带把枪又有什么用呢?”
这下,全场的人脸色都不好看了,游竞沉住声音说:“有没有用,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体验一下。”
他口气中明晃晃的威胁,让主持人不得不来打圆场了:“执政官阁下,请您先坐下吧。请问元老们还有其他意见吗?或者说,耶戈尔首卿,您有什么看法呢?”
耶戈尔刚刚趁着游竞坐下的时候又踹了他一脚,此刻迅速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他坦然地看着对面七个人,缓声说:“作为执政官的下属,对于他的作为,我不应当发表意见。”
游竞的心都揪了起来,这小子果然是要反水。
他很想把那一脚踹回来,在动手,啊不动脚之前,耶戈尔又接着说道:“但作为天琴座的一员,对于这个提案,我认为完全合理。我们必须给予共和国的领导者,最高的尊重和保护。”
第十三章
虽然奥菲斯当真有一颗卫星尤丽黛是自西向东公转的,但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都不能让游竞相信,耶戈尔竟然在公开场合支持了他的提案?
他还以为耶戈尔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打击他呢!
游竞好奇地,饶有兴致地看向这位令人惊奇的秘书长大人,而耶戈尔平静地看着质询会的主持,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各位元老完全不必纳入自己的考量之中。”
这样的说法完全是上位者的傲娇,耶戈尔在执政院一言九鼎,一呼百应的地位,他都发话了,别人怎么可能不想入非非。那位首先起哄的元老第一个投了赞成票,接着,游家的堂叔叔扭扭捏捏地也站在了自家大侄子一边。
赫连定的脸色已经黑云压城城欲摧,他沉沉地望了一眼耶戈尔,随即投下赞成票。
仿佛按动一个开关,其他还在观望的元老纷纷表示自己完全赞同这个“富有远见和洞察力”的申请。
于是一个剑拔弩张的开局,最终离奇地圆满,元老会全票通过允许执政官配枪的决议。
耶戈尔长出了一口气,转头看见执政官傻呵呵地笑着盯住了自己,忍不住瞪了他一步离开了会场。
游竞一丝犹豫也无地追了出去。
他在元老会庭院中的喷泉边找到了正在抽烟的耶戈尔,他的背影一如既往地挺拔又安静,亚麻色的卷发搭在颈项间,蓝色的水沫飞溅,碎在阳光与烟雾里,彷佛这人的残影。
游竞脚下踟蹰了,他站在耶戈尔身后发了呆,直到耶戈尔自己察觉到,转过身来,淡淡地揶揄道:“执政官阁下有何贵干?”
“我想谢谢你。”游竞这次是诚心地说。
耶戈尔偏了偏头:“不想控诉我与元老会暗中勾结,腐化政府了?”
游竞看他指尖上升的紫色烟雾,别扭道:“没有你的话,这次我输定了。”
即使游竞的话有理有节掷地有声,甚至不惜动用武力威胁,在修炼成人精的元老看来,就是色厉内荏的一个小毛头,三言两语无法撼动他们的利益同盟。但是耶戈尔不同,他轻描淡写地表明了立场,那么在座的就都要思考,值不值得为了这点小事忤逆秘书长大人。
这让游竞伤感又沮丧。他又一次意识到了眼前人的强大,游竞非常清楚耶戈尔的力量背后必然有某种不为人知、但又心照不宣的政治交易,直到现在,他仍然在心底谴责对方。但他又无法虚伪地否认,此刻他正受益于耶戈尔的卑鄙,而且发自内心高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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