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跟我说的。”沈宓很不满意宋厄的反应，他腾出来一只手去揪宋厄的耳朵，“她说，她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干干净净的男孩子，衣服上有肥皂和阳光的味道。”
宋厄哦了声，又道：“那你呢？”
“我？我想想。”
沈宓忽然直起了身子，大笑道：“我喜欢金钱的味道。”
宋厄又笑了下，水墨丹青跟活了一样，刹那的风华：“纸醉金迷，灯红酒绿？”
“是人间富贵花。”沈宓弹了下宋厄的后脑勺，“懂么？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出身于钟鸣鼎食之家，再不济也得是大富大贵。”
宋厄看到了大门，沈宓说到人间富贵花，他就想起来一个人，伊安。
不知富贵，不知疾苦。
“到了。”宋厄没把沈宓放下来，“你家车呢？”
“还没过来吧。我们出来早了。”沈宓拍了拍宋厄肩，“别难为你这小身板了，让我下去吧。”
宋厄仿佛没听到一样：“去我家？”他如此提议道，也正往他家走。
学校步行到他家小区只用七八分钟。
“真不觉得我沉啊？”
行人路过他们两个时，总会多看两眼，小男孩都长的好看，黄色的伞面也相当亮丽。
“再坚持一下。都到这里了。”
“你家几个人？我有点饿了。想吃烤肉还有蛋糕。”
“就我一个。阿姨不在家，点外卖或者我们叫车去店里。”
“我也带没手机啊。好了好了，放我下去。”沈宓活动了下，然后说了一句很过分的话，“好累。你家几楼？”
宋厄走进电梯，按了楼层：“十五楼。”
“哈哈。小区停过电没？”沈宓衣服湿了大半，他有点难受，把上衣往上卷了卷。
宋厄还没这么倒霉过：“没有。”
沈宓白花花的肚皮似乎会反光，他没这个自觉，掀开衣服来回扇：“等会我借下你家浴室。对了，你家几个浴室？”他有点洁癖，只是宋厄用过还好，他家里如果其他人也用过，他宁愿回家去洗。
对了，沈宓喜欢泡澡，必须要用浴缸。
“我自己单独一个。”门是指纹锁，宋厄往上一按门就开了。他先进去，找了双拖鞋，“这是我的。客用的没有小孩的。”
“行。”沈宓直接把上衣脱了，一边走一边脱裤子，“你家浴室呢？”
宋厄也没觉得沈宓在耍流氓，他带沈宓过去，非常淡定道：“要不要一起？”
沈宓大大咧咧的：“行啊。”
宋厄弯腰放水，他的浴缸几乎没用过：“用泡澡球吗？”
沈宓就穿了个裤，他正研究着宋厄洗浴用品：“你还喜欢牛奶味的啊。”
洗发水有好几种，沈宓认出了很熟悉的一款：“我经常用这个牌子的。”
宋厄沉默了下，好在沈宓兴致冲冲的再看身体乳，没有发现。
“这个好闻。”宋厄垂了下眼，“用泡澡球吗？”
“不用。也不知道什么玩意做的。”沈宓不喜欢颜色特别重的，“有次刷视频，看到一老外泡完肤色跟绿巨人一样。”
他脱掉了小裤裤，跳进了水里。
“对了。我衣服呢？”沈宓才想起来，“先说好，我不穿你穿过的。”
宋厄抬起头：“让你家里人给你送？”
沈宓：“……”
两人相顾无言，好一会儿。沈宓才别别扭扭道：“总不能裤也穿你的吧。”他打了个寒颤，“我宁愿挂空裆。”
沈宓没带手机，他也不记得家里人的电话号码。让家里人送过来明显很不实际。
宋厄也不为难沈宓了：“新裤还是有的。”
“你不会这么穷吧。”沈宓狐疑的看向宋厄，他才反应过来，“我衣服两柜子，一季一清。你就算比不上我，不至于新衣服都没有吧？”
“没有。”宋厄道，”家贫。”
沈宓才认识到宋厄脸皮：”你家穷？”
宋厄看着沈宓的脸：“我想不到比我家更穷的了。最穷不是只有一套房，几十万的存款，开着五菱宏光？”
沈宓看着一本正经的宋厄。真想糊他一脸，好歹忍住了。你还饥一顿饱一顿过呢，这么快就把以前的日子忘了？
宋厄当然可以这么说。毕竟在他的同学和邻居都比他有钱。
这么看来，他的确很穷。
宋厄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对着沈宓鄙视一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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